「先鋒傷勢何如?醒過來了嗎?」巍巍城頭之上,雲嘉凌沉聲問。如今是兩軍交戰第三天,單是貊佔滿一個狼騎,連續叫囂三天,斬殺極東大小將士十一人,全城死一般沉靜。
「報告長官,軍醫正在努力搶救,但先鋒昏迷之前告訴我們重要的消息。敵方貊佔滿身上的是六軍戰甲,戰盔也是六軍。至於手腳上的護甲則是大風特製的硬甲。」
「六軍!」雲嘉凌的目光慢慢落在面前眾將士的身上,每一個軍官都沉默地低下了頭,最後他望向了身邊的木芷菁。
木芷菁的心情也是無比的沉重,事關士氣,已經冰冷到了臨界點,她冷笑道:「怎麼?難道我們堂堂極東帝國的軍官被這小小的勇士打怕了?連這點小風浪都受不了?」
「目前情況不容多闡明,各位有話就直說吧!」
有遠征軍軍官出列,道:「我們必須繼續戰,不能讓敵人小瞧了,我願意親自上陣,若我技不如人,我手下一萬多士兵會為我報仇。」
「既然是兩軍交戰,我們又何須跟敵人單打獨鬥,只要我們守好卡桑拉,敵軍敢進攻半步就要他們血債血償。各位長官,我們極東比大風領先的是智慧,是韜武略,是明和經濟。第一時間更新大風都是靠蠻力生存的野人,跟他們比力氣實屬不智。」
「嘿,按照你的說法,我們身為軍人乾脆回家種田去好了。跟他們比什麼武力。你是怎麼當到這個職位的?」監軍班華池督首嘲諷道。
「哼,你們監軍只會看戲,有本事你們上去殺了他。為我軍立威。」
木芷菁適時伸手制止他們爭吵,道:「戰,是一定需要的。這廝身穿六軍戰甲,各位手上的四軍,五軍武器根本難以破他的防禦。第一時間更新要出戰可以試試攻擊他的手腳部位,應該會有成效。」
雲嘉凌看到了事情的背後,握拳道:「大風皇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近日必定會有沙塵暴,趁著這士氣落差攻城,可謂事半功倍。殺,一定得將下面叫囂的野獸殺了,不但要報仇,還要立威,他的性命無關要緊,我們要的是馬上解決全城軍隊的士氣問題。」
木芷菁接話道:「而我們軍人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上去取他項上人頭。你們若是再拿不下,那只好我親自出馬了!」
在場所有將士聽了心裡均是一驚,嘩啦啦地全部彎腰敬禮,出聲效命。
「大軍師,萬萬不可!」
「總督,我等必定完成任務!」
「長官,屬下願為你分憂!」
有道是:君憂臣辱,君辱臣死。雖說木芷菁不是「君」但她身兼大軍師,監軍總督,木家在帝國的影響力比起皇枝還要大。要她親自己出馬,那全城將士顏面何存。
雲嘉凌也勸說道:「大軍師武功卓絕,能使用七軍戰劍,區區跳樑小丑絕非你的敵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身份尊貴,此事就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吧,除非所有遠征軍,監軍戰死了,否則絕不會讓你出戰的。」
睿立近衛長沉聲道:「屬下願意披甲出戰!之前為國捐軀的都是遠征軍的兄弟們,這次就讓監軍出戰吧!」
木芷菁道:「如今全城無人膽敢出城挑戰,縱使我們軍官出戰也無十全把握,這才是最嚴重的問題。」
雲嘉凌道:「我們要解決士氣,也需要解決將士之間的威嚴。之前全部出戰的都是軍官卻沒有一個能夠立下功勞,我猜想士兵們對軍官已經產生了懷疑。第一時間更新大軍師,你監軍強將如雲,可有什麼合適人選?」
木芷菁聽了眉頭一皺,心裡大罵:這個雲嘉凌身為總指揮,這時候反倒是退縮了,將問題交給自己。真是人渣,呃?人渣……
她忽然一笑,對近衛低聲說了幾句,玉手搭在城牆之上,吹著呼呼大風,意氣風發:「諸位請稍後,我要派的人馬上就到。」
木芷菁這個「稍後」足足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但懾於她的威嚴,也沒有任何人敢上來問她要人。
只有雲嘉凌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說著話。
這時,近衛小跑上城頭報告:「總督,你要的人已經帶來了。」
「好,讓他上來。」
只聽見城牆階梯中有個憤怒的聲音在大聲叫著:「我走還不行嗎?我說你們都是放開我啊,放開啊!佩刀你也拿走,還怕我會刺殺長官們嗎?」
眾將士驚愕地看向木芷菁,她嫣然一笑。
一大隊近衛用戰弩押著易征其上城頭,走幾步推一下,頗為狼狽滑稽。
近衛長睿立臉色有些不自然,罵道:「為什麼請一個人去這麼久?發生了什麼事?」
近衛們大聲回答:「報告長官,這個傢伙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找他,一大早就躲了起來。我們派出了一千多近衛才從一個廢舊的糧倉草推上找到他。要不是看見裡面冒煙還發現不了。」
「冒煙?」
「哦,他當時正在吃蜂蜜燒烤!」
易征其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上前敬禮:「後勤監兵易征其見過各位長官!」
雲嘉凌道:「這個不是賣書的易征其嗎?他在幽都的事情我略知一二,木總督,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木芷菁笑道:「看來他人渣的名聲傳遍了整個極東了呢。第一時間更新沒錯,他殺人放火的事情沒少做——人渣!」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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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那個叫囂的獸兵,你可有把握將他殺了?」
「回總督,他這麼凶,我打不過他。」易征其一本正經道。
「那最好了,正好讓他殺了你。我也好安心。」
在場的軍官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沒有人膽敢追問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總督,雲總指揮,各位長官,我只是一個後勤監兵,我願意為國捐軀,但我認為發揮的地方還是在後勤,清點茶杯,插彩旗我很拿手,上陣殺敵並不是我的強項。望長官們見諒!」易征其可憐兮兮地看著周圍的軍官,卻沒有人為他說話。
雲嘉凌鄭重其事道:「易征其,既然大軍師指定要你出戰,我想她肯定有特別的理由,關乎整個極東帝國的命運,你有話就當場說清楚。」
易征其心中大罵:他們肯定有大把武功高強的戰士,偏偏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
木芷菁習慣了不讓他狡辯,馬上截道:「我絕對不會逼一個小小的後勤監兵去做事的,你有得選擇。一是違抗軍令,現在砍了你,二是出征迎戰讓敵人砍了你,至於第三,或者你可以選擇殺了敵人,逃回來。你選擇哪個?」
「活命!」
「那好,現在我就直接提升你為監督一職,代表著監軍,遠征軍,整個極東帝國出戰。易征其,你如今可是軍官了,如此重賞,不要讓我們失望。」
易征其緩緩道:「屬下要求,親自到軍器庫挑選合適的兵刃。」
「准。」
「屬下斗膽,若僥倖贏了,身上所選的兵器裝備獎給屬下。」
雲嘉凌怒道:「易征其,我答應你,你最好能夠贏。你要是輸了就算你逃了回來,我也要殺了你。」
易征其臉不紅氣不喘,繼續道:「謝謝長官慷慨。另外我要求……」
「你還有什麼要求!」木芷菁也怒了。
「我建議,建議派幾個旅的騎兵在城門內隨時候著,那樣我打不過要跑路的時你們也好接應!」
眾軍官看在眼裡,一些認為他瘋了,一些認為木芷菁瘋了,雲嘉凌也跟著瘋了。還有的認為將要面臨死亡的人都是會胡言亂語的。
易征其忽然嚴肅地敬禮:「向憂國憂民的長官們致敬!士兵們誓死與長官們一心,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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