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一身戰甲,筆直挺立,像個不敗的鬥戰士,冷眸如電,俏聲道:「記得上一次我與你們監軍交戰,我敗了,今日我又回來了,回來報仇雪恨。」
「銀髮一雪,枉我們總督寬容大量放你一條生路,如今你卻幫著大風異族來殘害我們自己人。你對得起你的先人嗎?對得起整個極東帝國嗎?」召水潑破口大罵。
一雪舉起戰刀搖搖直指,道:「她不殺我是因為她貪心要換更多的利益。至於我對不對得起極東那不容你費心。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將你們的易征其交出來,新仇舊恨一起算。」
「這事跟易征其有何關係?」
一雪冷叱道:「你也不必跟我裝傻,易征其射中我一箭導致我受傷被擒,他如今又搶走了我們的東西,你要是不把他和東西一起交出來。第一時間更新今日萬軍口就不會再有一個能夠活著逃走。」
召水潑聽了哈哈大笑,道:「好樣的易征其,原來東西在他手上。要是早知,我就叫他多射你一箭,送你下地獄。」
「那你就先到地獄等我吧!」一雪說完縱身一躍跳到了監軍堆裡,身上整套戰甲流光隱隱,普通的刀劍砍上去根本無關痛癢。
一雪手握著閃閃發光的力量戰刀,猶如虎入羊群。火光沖天,人們只看見她如一個冷冰的殺人機器,不斷收割著脆弱的生命。
「督首,她穿著的是三軍堅韌型戰甲,只有使用三軍軍器才能給傷得了她。快讓士兵們撤吧。」
「撤去哪裡?你們督戰隊可有使用四軍弩箭的?一箭要了她的命!」召水潑道。
「沒有,使用三軍的才那麼幾個,已經調上去對付她了。」
召水潑心急如焚:在極東帝國,軍器的神秘連監軍也難以弄得明白,或者只有皇室工匠城那群老工匠能夠說出一些只所以然來。
軍器並非一般鋒利兵器可以比擬。然而一套軍器穿著在身就更加的難以想像。
像如今的第七旅,全部使用軍器,戰刀,戰劍,督戰隊則全部是戰弩與戰弓,最高級別達到了三軍,擁有超強的殺傷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可他們身上的鎧甲絕大部分不是軍器,即使穿著的是堅韌型戰甲也是那麼一兩件,遠遠不及銀髮一雪的一整套。
她這一整套堅韌性戰甲穿戴在身,激發出了套裝的另一種屬性,流光。它能夠貫連整套戰甲讓穿戴者身法輕盈,大大減少戰甲的重量。
皇室工匠城給了他們一個特別好聽的名字——流光戰士。
別人穿兩件就等於背負著六七十斤重,而她穿戴了一套,產生了流光屬性,全部重量只有二三十斤,這就是區別。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年紀輕輕的士兵能夠成為主要領將的原因,因為他具有這樣的屬性能力。
「轟隆!」被焚燒了一般的房屋被一雪撞倒,她卻能夠安然無恙地跳出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們不把東西交出來,今日我就要屠城!」
「你區區一人,豈到你放肆!上!」
不得不說一雪的本領高人一籌,她不斷衝向第七旅的士兵當中,在高處的督戰隊早早站好了位置卻不敢放箭。
「用戰馬衝撞!」
有監兵找來了十幾匹戰馬乘騎上去,向著一雪衝去。
一雪當真大膽,原地站著不動,當戰馬眼看就要撞到她時候,她才一躍跳起,橫掃一腳,踢中馬頭。
「隆!」戰馬倒地。她的戰靴上沾滿了馬血。落地瞬間第二第三匹戰馬已經衝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只見她身形一躍跳上了馬背,竟然要隻身對抗群騎。手上的戰刀唰唰唰地砍下幾個監兵。
「啊,我跟你拼了!」
一個熱血的監兵跳過去抱著她一起滾落到了馬蹄之下。
「轟轟轟!」
群馬過後,地面上一堆屍體。
「衝!」召水潑第一個從吃驚中反應過來,吶喊著帶領衝殺。
忽然間從地面的屍體上跳起一人,全身戰甲,流光忽明忽暗,正是一雪。
她早就料到了召水潑的腿受了傷,在跳起的瞬間就一刀削去。
「啊!」
「停下!」一雪高呼。
衝鋒的第七旅跌跌撞撞地停了下來,因為眼前召水潑已經被一雪用戰刀架住了脖子。
「退後,我要的條件很簡單,你們都聽好了……」
※※※
易征其眉頭緊鎖,背著大竹筒遠遠看見萬軍口大火滔滔,黑夜之中滾滾濃煙猶如魔鬼的爪牙,他知道自己回來晚了。
明知道萬軍口裡面會有危險,但他必須進去看個究竟。拍了拍身後的大竹筒,這個竹筒像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一樣,下定決定,繞到了城南門口。
在城南門口竟然沒有發現一個衛兵,敵我士兵一個也看不見。他偷偷摸了進去,在房屋裡面發現了顫抖的平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那些平民你一言我一語,根本說不出事情的的真相。
「大風獸人攻打過來了,好多人啊,我們這次死定了。」
「我看見遠征軍都死光了,我們投降吧。
聽說卡桑拉要塞被攻陷了!」
「哼,你們監軍不盡力,那我出去跟他們拼了。你們別攔著我。」
易征其沒有理會他們,根本不可能是獸人攻打過來,目前只是不知道是藍袖軍勝了還是第七旅勝了,他一直躲在陰影中行走。
從城南繞到了城西,發現了遍地的屍體,房屋的大火依舊沒有任何人去撲滅,邊走邊看終於來到了最劇烈的城東。第一時間更新
大戰過後的戰場,監軍,遠征軍像是丟了魂的野鬼,游動在四周,旗幟,刀劍,屍體,大火,鎧甲,戰馬,滿目蒼夷。
受傷坐地的士兵看著蕭條的長街,黑煙瀰漫,從街的那一邊慢慢走來一個身影。
這是一個年輕的監兵,他一步一步地走著,旁邊第七旅的監兵慢慢睇站了起來,看著他,看著他背後的大竹筒,以及插在竹筒上的那兩支刺眼的弩箭。
「易征其?你就是易征其副手?」
易征其看著眼前的第七旅士兵,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監兵們斷斷續續地說:「易征其長官,你回來晚了,督首她,她被抓走了。好多好多兄弟都犧牲了。督首說讓你拿著東西回卡桑拉要塞,一定要將東西交給總督。」
易征其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完,質問道:「督首被他們抓了?你們就在這干看著?」
「藍袖軍好勇猛,我們打不過。督首被挾持住,我們上去只會害死督首。敵人說要你拿東西去換。易長官,我們督首往日那樣對你,但那些都是小事情,你一定要去救她啊。還有戈副手好些兄弟都被抓走了。」
「督首說了一定讓你把東西帶回卡桑拉,救或者不救我都聽你的。現在長官們都不在,我認為我們先把東西送回卡桑拉,再請求出兵,一定可以救出督首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士兵們慢慢圍了上來,無助地看著易征其。
易征其道:「一去一回那時候已經遲了。我問你們,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為什麼還要冒險去救他們?」
「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兄弟,是我們的長官!」
易征其看見一個弱小的遠征軍也挺起胸膛喊「救他們,救他們。」
「你是遠征軍,你為什麼也想著救他們?」
弱小的遠征軍面對著所有人的目光,有些膽怯,低頭道:「我,我只想著等我有一天被抓了,被敵人困住,也會有人來救我。對不起,長官,我太自私了,我不懂得怎麼說,讓大家見笑了。」
易征其認真道:「不,你說得很好。」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忽然想通了什麼一樣,解下背上的大竹筒,對著眼前的士兵道:「唉,你們這份工真不好幹,回去讓督首加糧餉才行。把你的三軍戰甲脫下來給我,你的戰靴,你的二軍肩胛,噢,督戰隊的肩胛好一些,是三軍的,不用你這個了。」
「易長官,你要這些來幹嘛?」
「藍袖軍一雪不是點名要見我嗎?穿點像樣的戰甲過去,免得丟人!我只要一套就行。」易征其笑笑。
殘餘的遠征軍也開始為易征其湊合戰甲,一套戰甲就這樣東借西湊地拼了過來。
「易長官,我代替第七旅謝謝你。」
易征其開始穿戴戰甲,笑道:「回來時候請我喝酒吧。」
這樣的氣氛下,也沒士兵掃興地問:「你究竟能夠穿戴一整套軍器嗎?」
護腿,戰靴,腰帶,戰甲,肩胛,護手,最後是戰盔。完完整整的一套三軍裝備。
帶上戰盔的一瞬間,一道耀眼的流光浮動在整套裝備之中,像是輕輕流水,一層一層滑動在全身。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沒有激動的吶喊,只有真誠的目光和那握起青筋的拳頭。
有多少人能夠像他一樣做到?前面這條路,走上去或者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我也跟你去!」
「我們也去,一起救人!」
「你們如果不怕死,真的想幫忙,那你們聽著……」
易征其快速地說完將大竹筒背到身上,握起一把三軍力量型戰刀。
他看了看吃驚的士兵們和那些濕潤的眼眶,戰盔裡露出清秀的面孔,平靜道:「走了!」
火光之中,滿身流光的鬥戰士扛著戰刀,步伐如鋼鐵敲打般清脆,一步一步,隻身奔赴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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