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征其伸手為輕輕寒擦去臉上的污垢。過去那些點點滴滴的回憶,如驚濤駭浪一樣湧出來。
他斷斷續續地闡述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要喚醒輕輕寒內心深處的回憶。
「我們第一次見面具體是什麼時間我記不起了,只記得當時是大總管親自帶你過來的。他說『易征其,我給你介紹你的新搭檔,你肯定會喜歡的。』我還沒有看見你的人,我就拒絕了說『我一個人習慣了,和別人合不來。』
大總管說『我明白,所以我故意找了一個跟你能夠合得來的。』我好奇地轉身,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像是看到你帶著陽光走進來。你很漂亮,笑得很甜,就說了一句話『我叫輕輕寒。』
跟你說吧,當時為了感謝大總管給我安排你這個美女做我的搭檔,我私底下請他吃了好幾頓,逢年過節的還送禮呢。到後來才知道,哼,原來你也是跟別人合不來才安排給我的,虧死我的金幣了。
你肯定也不知道當晚我興奮得睡不著覺,得意忘形地計劃著第二天跟你見面要穿些什麼好看的衣衫,我還跑去借了一頂藍色的帽子,你喜歡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誰知道第二天太睏了爬不起床。
那時候我已經是不大不小的位置了,又只有你一個搭檔,竟然沒有人來喊我起床。一直睡到了下午,當我匆忙跑到工匠室,哼,你竟然還沒有來。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跟別人合不來了。
你從來都是晚上才出動,白天睡覺的傢伙。而且你不喜歡別人碰你的東西,有一次我只是拿起你的設計手稿看了一眼,你就發怒了。你不要否認,那一刻我還真以為你會殺了我。
工匠城裡各個派係爭鬥得非常的劇烈,皇室也一堆一堆的任務壓下來。我找到了大總管建議他用『流水線作業』,所有人都聽不懂。當我解釋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工匠去支持我。
他們認為自己設計鑄造的軍器如果別的也參與進來,還是一群人參與進來,那還算不算是自己的軍器了。只有你支持我,站出來幫我說話。
我就跟他們打賭說按照我說的方法一個月就頂現在的三個月。大總管最後也答應了。嘿嘿,你是知道的,我之前因為開賭——陛下新年大典帶幾個妃子,被罰了足足82年薪水。
我當時哪裡還有錢下注,但我知道我肯定贏的。我肯定得下注啊,不下注多可惜啊。那晚我偷偷摸入你的房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自己穿得少,不過你下手也太重了些。現在想想還覺得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易征其不斷回憶,不斷喃喃自語,甜蜜和苦澀,聲音不知不覺有些哽咽。
「要是早知道會如此,我寧願我們沒有去冒險去鑄造七軍兵器。為了還這天價的罰款,為了在工匠城裡爭一份至高的榮譽。我們從一軍開始鑄造。
你稀里古怪的設計連我都感到吃驚。一軍完了,我們就鑄造二軍,接著就是三軍,四軍,五軍,六軍。當時能夠鑄造出六軍兵器已經非常了不起了。第一時間更新
你我都沒有滿足,開始了鑄造七軍。人們一直以為第一把七軍肯定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兵器,戰刀,戰劍還是戰弩。可惜都不是,是一張琴,七軍精準型的琴。
哈哈,七軍精準型竟然是一張琴。誰能夠彈得了呢。我看見你眼中帶著失落,雖然整個工匠城的人都為你我歡呼。我們將這七軍琴獻給了陛下。根據你寫下的手稿,很快真正的七軍戰刀,戰弩問世了。
卡雲陛下當著你的面問我想要什麼賞賜,我當時得意忘形脫口而出說要你,害得你被他們取笑,是我不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後來我跟陛下說借那七軍琴一用。他答應了。
我偷偷去學了彈琴,想著等你生日那天為你彈琴。那晚,我去皇宮裡借了琴,就回工匠城……誰知,誰知道就遇到了黑衣人的刺殺。
我記不起他們的樣子了,他們武功很高,我根本敵不過他們。我也不記得是如何遇害,是如何逃跑,在哪裡倒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知道,當我全身冰冷,睜開眼睛,黑夜,火光,我懷裡的七軍琴被染滿了血,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你緊緊將我抱住,在驚恐的混亂的場地。你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無助,撕心裂肺,眼淚一直掉下來,打濕了我的臉。我以為那是我看你的最後一眼,可惜還來不及為你彈琴。」
易征其說著說著,眼眶已經濕潤了。看著那癡癡抱住樹木的輕輕寒,鼻子一酸,掉出幾滴眼淚來。他趕快擦了擦。
「輕輕寒,你知道嗎?我沒有死,我被薩滿長老救了,他對我很好,還教會我特殊的武功。長老說,只要練到了『連天』境界,精神力就會異常的強大,我就有機會將你治好。」
易征其深深呼吸一口氣,將手帕塞在輕輕寒手中,胸口起伏:「等我,哪怕是幾十年!等我!」
說完,他毅然轉身離開。輕輕寒一動不動,依舊癡癡地抱著那樹桿,那雪白的手背上多了一滴晶瑩的淚水,像花兒上的露珠,楚楚動人。
在大院對面,木安臣依舊沒有離開。
他看到易征其出來,上前道:「打算什麼時候回卡桑拉要塞?」
「過兩天吧!」易征其有些猶豫不定。
「還捨不得嗎?」
「請教長老一些武功上的事情。」易征其知道他說的『捨不得』是什麼。
「動武的事情不合適我,你要的信我寫好了。幫我看好我老妹!」木安臣咧咧嘴,他不太習慣說一些關心的話。
「我沒有這本事!你還是擔心我吧,
沒錢沒勢的。」易征其歎氣道。
木安臣向四周望了一眼,低聲道:「如果真的守不住就趕緊撤。記得帶上我老妹,她的性子估計會拼盡最後的一兵一卒。」
易征其一聽,覺得不對,低聲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據我推測,陛下是不會打算派更多的兵支援的。他另有計劃。不知道御林軍還是遠征軍,甚至可能是禁軍。出現了不可靠的人。你要小心。」
易征其皺著眉頭,想了想,笑道:「我不打算會卡桑拉了,你們那還收看門的嗎?我薪水減半也去。」
「不好意思,不收了。你回卡桑拉吧。」
「不是吧,我看見你那個近衛好像很老的樣子,七八十歲,估計戰刀都拔不出來了,幹掉他,請我吧。」易征其道。
「連老人家你都不放過。你別說,這個老近衛是我爺爺派過來的。厲害的狠呢。他原來就是跟隨我爺爺的護衛。
他跟我爺爺說:木老爺子,我今年八十一歲了,已經半躺在棺材裡面的人了,就差個蓋了,連人壽保險都不敢接我的單,所以我不怕死,如果有敵人敢動木安臣少爺一條汗毛我敢跟他拚命。嘿嘿,我爺爺一聽,馬上請他了。」
易征其無可奈何:「現在的老人家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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