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
近衛急忙地敲門,有緊急事情要向木芷菁匯報:「報告總督,遠征軍雲嘉凌師座緊急求見,他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馬上要見你——總督,他帶了一大批人馬,滿臉怒氣。」
木芷菁輕輕合上件,笑道:「那就見吧。」
雲嘉凌的兵馬停在監軍總督府門前,帶了兩個衛兵進去。
木芷菁見到雲嘉凌的時候,兩人並沒有太多的寒暄。
雲嘉凌語氣緩和:「木總督,匆忙求見是因為我那新上任的馬連座在我軍府門口,被人殺害了。第一時間更新有衛兵親眼看見是你下屬易征其監兵長所為,故此前來,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調查清楚。」
木芷菁一驚,竟然有人膽敢在軍府門前殺害一位連座,那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小事,她更想不到雲嘉凌會像是閒談一樣說出來。
木芷菁道:「我妄作監軍總督了,這樣的事情竟然一點也沒有聽到,雲師座,其中詳情是怎麼樣,勞煩你說說。」
「總督你現在不知道也不奇怪,因為我那手下是剛剛被殺害的。就是白天外城門口衝突時候在場的馬鴻馬連座。
他一直在我軍府上協助調查,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了原因,他剛剛離開軍府,腳還沒有踏出去。就被對面射來一箭,當場死亡,那羽箭非比尋常,連串兩人,還穩穩插入了地面。
在場的衛兵看見了你的下屬易征其在場,他白天在城門口還說了必殺馬連座的話,這當中絕非巧合。木總督,你能否將他叫出,大家當面對質,調查清楚,還你我兩軍的清白。」
木芷菁笑笑,心想:雲嘉凌身為皇枝果真是非常有教養,沉得住氣,即使是來找自己要人,也說得客客氣氣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當然可以。其實易征其那人渣……其實易征其監兵長一整天都在我這裡,你稍等片刻,我命人去傳他進來。」
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了易征其和近衛拉扯的聲音。
「放手,哎呀,別抓頭髮,我真的沒有偷總督的拳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我懷裡。」
「你給我閉嘴,總督要見你,等你出來我在修理你。別吵!」
易征其被推了入去。他看見了卡桑拉兩大巨頭在此,連忙敬禮。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木芷菁一副看戲的表情,道:「雲師座,你有什麼只管問,如果真的是他幹的,壞我監軍聲譽,我當場就砍了他丟去餵狗。」
雲嘉凌尷尬點點頭,心想:你這樣說,即使是他也肯定死活不認了。
「易征其,你剛剛的一個小時在哪?」
「嘿嘿,不怎麼好意思說。」易征其道。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說!」
「在總督的房裡睡覺——噢,練功房,她審問我來著,說我假如不將所有大風情報告訴她,她就將我關起來餓死。第一時間更新」易征其道。
雲嘉凌道:「有證人看見你在我軍府前射殺了馬鴻,你承認嗎?」
「馬鴻死了?」易征其吃驚地問。
「是你殺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雲嘉凌怒氣地反問。
「你確定那是馬鴻?」易征其突然問一句。
「我親自看過了,那還有假!被一箭射中,整個心臟部位都碎開了。」
「哦,那就好——啊,師座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找到我?」易征其奇怪地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哼,易征其,你一個小小的監兵長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你殺我下屬,我一定要為他討回公道。」雲嘉凌道。他看了一眼木芷菁,只見她在悠閒地喝著茶,根本沒有打算幫誰。
易征其可憐楚楚地說:「雲師座,你身為遠征軍師座,整個卡桑拉要塞都是你的地盤,在鐵力克行省都是你說了算。你要殺我,要針對我那用費這麼大周章。下令一聲,我就沒命了。」
「嘿嘿,怪不得木總督幾次三番的提起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原來你真的如此有『骨氣』。我要殺你的確是很簡單,但我堂堂皇枝又怎麼會亂來,我有人證。他們都親眼看見你在場,射殺了人之後馬上逃跑。」雲嘉凌怒道。
易征其慢慢分析道:「雲師座明察,木總督針對我,整個卡桑拉都是知道的,你辦事一向公平嚴謹,千萬別受她影響了——嘿嘿,總督你先將劍放下,聽我把話說完。
既然雲師座你要說證據,那麼如果當場把疑犯抓住了,當然就是師座你親自處理了。第一時間更新但如今疑犯逃跑了,從條例上,這已經牽涉到遠征軍,和監軍了,理應一切由監軍來接手處理。遠征軍去關涉的話就屬於越權了。
當然了,雲師座身份特殊自然也可以過問的。但主要還是由監軍立案再調查。你這樣找上門來要人從程序上是不合法的,也是不成立的。
雲師座你說的人證,是遠遠看見我了?但我一直都在木總督的練功房中,那裡的衛兵可以作證,如果木總督有空她也可以為我作證。
至於物證,雲師座你說馬鴻馬連座是被射殺的,那我就更加沒有嫌疑了。第一時間更新我的箭法好差的,精準型一軍都沒法掌握。我那有本事射殺了馬鴻。」
雲嘉凌臉色一變再變,易征其可以肯定,要是木芷菁不在場,他肯定會殺了自己。
木芷菁適時問:「雲師
座,你說馬連座整個心臟都被射殺碎開,你是見過羽箭的,究竟是多少軍的戰弩?」
雲嘉凌聽了,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皺眉道:「至少,四軍,甚至有可能是五軍。但不是戰弩,是戰弓。」
「你看這個人渣像是會使用五軍戰弓的人嗎?」
易征其「啪」地立正,朗聲道:「雲師座,我要是會用五軍戰弩,我估計早就入選幽都皇衛軍團了,還有可能當個領隊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用在第六隘口當個監兵長啊!請師座明察!」
雲嘉凌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算是默認,坐了下去。
木芷菁道:「易監兵長,沒你的事,你下去待著——雲師座,這已經牽涉到了遠征軍,監軍和軍器,那我監軍就一定要接手了。」
遠征軍職責是防守,鎮壓。監軍才是監察,監督,兩者的範圍截然不同。
雲嘉凌身為遠征軍的師座,自己的一位連座下屬被人殺害他也做不了主,看似非常的窩囊和不公。但不單止是遠征軍如此,還有御林軍,禁軍,治安隊,甚至監軍內部。一切軍中內部發生的案件和牽涉到軍器案件都由監軍去負責。
這看似不大不小,其實已經牽涉到了政治成分。是個非常敏感的地帶。在卡雲皇室的統治下,卡雲氏能夠將大權分一些到其他皇枝的身上,但必須要有限制。
如果這些皇枝掌握了大權,一切事情也自己親自去處理,那跟軍閥割據有什麼區別?軍權可以給你,但政務必須由卡雲陛下信得過的監軍去代替執行。
這個白色恐怖地帶,浸染過無數皇枝的鮮血,任何人都不敢輕易去觸碰。即使是雲嘉凌也不敢去靠近。
※※※
木芷菁野蠻地打開練功房的門,看見易征其正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她有意無意地撇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六軍戰弓。
「這是你要的令牌和證件。馬上給我滾!」
易征其對她的咒罵彷彿早就習以為常,拿起來看了看,笑道:「謝謝總督。那我先走了。」
「站住!將東西放下。」
「嘿嘿,我也不知道這短劍為什麼會在我衣袖裡的。放好了。」
「我給了你想要的,你也必須遵守諾言,要不然你會沒命。」
「那當然!」
易征其笑嘻嘻地離開:他媽的,軍靴裡的護腕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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