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倒是說說,是什麼好事?」洛美半信半疑地說。
「現在,莫氏集團的內部裡面有一個出國深造的名額,得到這個名額的人可以到美國最好的商業大學前去進修。」莫孺琛並沒有說這是他和王爍私底下的約定,真實的情況,他不打算告訴洛美。
「什麼!」洛美明白了一切,她看了看王爍鈐。
「難道你……」
王爍在看到洛美這表情後,心中微微地動搖著。
她是不是不希望他離開呢……
「沒錯,莫總已經把這個名額給了我,而且,我也非常願意出國。怎麼樣,是驚喜吧。」王爍笑著說,故作輕鬆。
洛美沒有回答,她只是凝視著莫孺琛。
「事情,真的是這麼回事?」
莫孺琛點了點頭。
「當然,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希望王爍能夠出國進修,等過一段時間他再回到莫氏集團的時候,將會是莫氏難得的人才,怎麼,你不高興嗎?」
「王爍,你真的願意出國?」洛美的心情很複雜,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先是震驚,之後是疑惑,只有一絲絲的喜悅。
「當然。這個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夠得到的。」王爍不改初衷,堅定地說。
「飛機票已經定好了,是明天上午的飛機,晚上到美國,當然,由於時差的關係,到了美國之後,那邊正是白天……」莫孺琛還沒有說完,洛美卻猛地撲到了王爍的懷裡,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一定要要在最後一刻才告訴我!」
王爍看得清楚,此刻,洛美的眸子裡泛出了淚光。
「我都說了,這是驚……」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驚喜!」洛美大聲哭喊著,她冰雪聰明,早已猜到了幾分。
猜到了王爍和莫孺琛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定下了某種約定。只不過為了不讓她擔心,所以這兩個人都沒有告訴她。
「怎麼,你難道不希望你的弟弟獲得這樣好的機會麼?」
莫孺琛凝視著傷心的洛美,看到她抱著王爍,他的心竟有些動搖。懷疑著讓王爍出國的決定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王爍輕輕撫摸著洛美的秀髮,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莫總說得對,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
洛美沒有回答,只是哭。過了好半天,她才安靜了下來,但是肩膀仍然微微聳動著。
看到洛美這個樣子,莫孺琛的心都要碎了,王爍自然也是一樣,但是看到洛美的這個樣子,卻更堅定了他出國的決心。
洛美漸漸放開了王爍,用手背輕輕擦拭著眼淚。
「好了,我要說的事情就是這些,王爍,你和洛美回家吧,今天不用上班了。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不要誤了時間。」
莫孺琛的表情依舊很平靜,之後,他拿起了桌上的一份件,聚精會神地批閱起來。
回家的路上,王爍和洛美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打車,只是那樣平靜地走著,從公司到家的這段路,似乎永遠也走不到頭。
……
王爍的房間裡。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洛美眼睛紅紅的,看著王爍從床下拽出了早就準備完畢的行李箱。
「好了,不要傷心了,我又不是再也不和你聯繫了。至於這麼傷心麼。」王爍背對著洛美,不敢去看她那不捨的目光。
洛美雖然對王爍沒有愛戀之情,但是兩個人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更不要說當初,是王爍不顧危險將洛美從車禍現場救了出來。這樣的親人突然說要離開,而且是去那麼遠的地方,洛美的性格就算再冷靜,又怎麼能夠平靜地接受呢。
「一切都是為了我,對不對?」洛美看著王爍的背影,輕聲問道。
王爍正在往行李箱裡面裝最後的東西,聽到洛美的話,他停頓了一下。
「你太傻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看到王爍這個樣子,洛美再也不想去揭穿,就算王爍承認了,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已成定局。
「如果你願意,就再給我拍兩張最好看的照片吧……」過了很久,洛美柔聲地說,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前兩天王爍一直對著她用手機拍個不停。
王爍轉過身來,他凝望著洛美的面容,這個瞬間,他多麼想要吻上她的紅唇,但是他卻壓抑著心中的衝動……
雖然他知道,就算他這樣做了,洛美這一次,也不會拒絕。
第二天,機場。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個小時,王爍辦完最後的手續,回到了候機廳。
「王爍,你可真是的,想不到這麼好的事情,你竟然不提前告訴我們。」童單單有些埋怨地說,聽說王爍要出國之後,她也吃了一驚,今天,她特意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來機場給王爍送行。
「反正現在你也知道了,無所謂了。」王爍笑了,說著,他又看了看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洛美。今天洛美穿的,是王爍覺得最漂亮的那身衣服。
「這下子,你們兩個就自由了,寬
敞的房子裡就剩下你們兩個了。」王爍開著玩笑。
洛美沒有說什麼,只是走上前來,將王爍脖領處的扣子仔細繫好。
「到了那邊……你好好照顧自己吧。不要斷了聯繫……」
王爍的心中忽然有一絲不捨,凝視著洛美的雙眼,他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會經常打電話的,一直打到你厭倦了為止。」
洛美莞爾一笑,在平日,不論王爍開怎樣的玩笑,她都是很少笑的,更多的時候,只是覺得無聊。然而今天,她卻笑了。
「哎,你們快看啊。」忽然童單單興奮地喊了起來,洛美和王爍不知道怎麼回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只見遠處,一個嬌小美麗的身影正朝著他門跑過來,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男人。
「褚小姐!」洛美吃了一驚,難道她今天也碰巧要出國麼?
王爍也看到了褚玲蘭,很快,他便明白了一切,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這一定又是莫孺琛安排的。
「王姐姐,童姐姐……嗯,王爍……」褚玲蘭跑到了他們三個人的面前,在跟王爍打招呼的時候,她臉紅地低下了頭。
莫孺琛和金陽走了過來,莫孺琛為了不引人注意,戴了一副墨鏡,穿著一身休閒服,而金陽則喘著粗氣,在他的手裡邊,提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看起來是褚玲蘭的。
「哎呀,起床起得太晚了,耽誤了很多的事情,現在還沒有辦手續呢!兩位姐姐,你們陪我一起去辦手續,好不好?」褚玲蘭說著,拉住了洛美和童單單的手,兩個人沒有辦法,只好陪著褚玲蘭去辦登機的手續。
跑出去了幾步,褚玲蘭機靈地回頭看了一眼莫孺琛,嘴角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吧。你讓玲蘭把他們兩個支走,想對我說什麼?」王爍立刻明白了一切,看著三個女孩子走遠,他低聲問莫孺琛。
「今天的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我和我的母親一直希望玲蘭能夠出國留學。玲蘭選擇出發的時間恰巧和你一樣,去的國家恰巧也和你一樣。」莫孺琛扶了扶眼睛,透過黑色的鏡片看著王爍。
「我們去的學校,恰巧也是一樣的,對不對?」王爍反問道。
「你倒是很聰明。」莫孺琛點了點頭。
王爍冷笑了一聲,「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因為你編的這個理由太牽強附會了。連三歲的小孩子也騙不了。時間不多了,你如果有什麼話,就趕緊說。」
莫孺琛朝另外一個方向看了看,三個女孩子還沒有回來。
「我能為玲蘭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我希望你能夠接受她對你的一片心意,出國之後,你好好照顧她。」莫孺琛做著最後的交代。褚玲蘭的事情,自然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我會替你好好照顧洛美的,我答應過你要給她最好的生活,就絕不會食言。」莫孺琛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說道。
聽完莫孺琛的話,王爍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什麼。到了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了,臨行之際,說得越多,只會越讓人不忍離開。
「莫總,她們回來了。」金陽看到了三個姑娘的身影。
莫孺琛拍了拍王爍的肩膀,「祝你在美國過得愉快。」
剛剛說完,褚玲蘭,洛美和童單單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還好,總算是沒有耽誤了辦手續的時間。」褚玲蘭笑著說,她看了一眼莫孺琛,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那意思已經把該說的話說完了。
由於褚玲蘭的加入,原本王爍和洛美之間尷尬的氣氛彷彿一下子得到了緩解,幾個人說說笑笑,等待著飛機起飛的時刻。
二十分鐘之後,喇叭裡傳來了登機的提示。
「王爍……」洛美喊了一聲,就在王爍轉身的時候,她給了他一個深情的擁抱。
「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
王爍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之後,便堅定地朝著登機口走了過去,褚玲蘭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哥,姐姐們,再見啦!」褚玲蘭揮動著手臂,做最後的告別。
隨著人潮緩緩移動著,轉過安檢的大門,王爍和褚玲蘭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洛美凝視著那個方向,身子很久都沒有動……
又過了一段時間,機場上空傳來了飛機引擎巨大的轟鳴聲,王爍和褚玲蘭乘坐的飛機緩緩起飛了。
機艙內,兩個人的座位是挨著的,王爍正好坐在窗戶旁邊。
王爍的表情十分凝重,他望著下面一點點變小的建築,微微歎了口氣。心想等下次回來的時候,不知道他和洛美之間,又會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忽然,他感覺到一陣溫暖,原來是褚玲蘭悄悄牽住了他的手。
「上次在公司天台上的事情,和我對你所說的那些話……沒有讓你傷心吧?」褚玲蘭小聲地問,好像十分害怕王爍發火。
王爍看著褚玲蘭那美麗的眼睛,搖了搖頭。
「那件事,早就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要再提了。」
之後,王爍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望著窗外的白雲發呆,一想到很長時
間內不會再和洛美見面,他的心裡就非常失落。
但是,他的手也沒有再動,就那樣被褚玲蘭溫柔地握著。
飛機不斷攀升,最後穿過雲層,從地面上人們的視線中徹底消失了。這架飛機,承載著王爍的無奈,承載著褚玲蘭的期待,緩緩飛向了大洋的彼岸……
送王爍上飛機之後,童單單坐著莫孺琛的車直接回到了莫氏公司,而洛美則一個人回到了家中。
「真的走了……」洛美輕輕自言自語,她來到王爍的房間,這裡已經空了一大半,在地上,還扔著幾張廢舊的報紙,看起來有些淒涼。
洛美走到了王爍的桌前,輕輕撫摸著桌面。這時,她忽然發現,有一個抽屜半開著。
「這是……」洛美輕輕拉開了抽屜,在裡面,只有一個倒扣著的相框。
將相框反過來,洛美的眼睛忽然濕潤了,照片上是一張合影,這張合影,是她和王爍在一起生活後,拍攝的第一張照片。
洛美不知道,為什麼王爍給她拍了那麼多張的生活照,卻偏偏將這一幅最珍貴的照片留了下來,或許,這是王爍的刻意所為,希望洛美留在身邊的吧……
……
劉默涵得意洋洋地坐在老闆椅上,兩條腿支在桌子上,正笑瞇瞇地看著一個賬單。
自從他的金誠律師事務所開張之後,生意很好,大家都知道這裡來了一位從美國回來的大律師,前來請求幫助的都是慕名而來。
房門開放,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看上去三十歲左右。
「劉律師,又有兩位從法學院畢業的新人前來應聘,現在正在外面等候呢。」
「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些事情就不要來煩我了,都交給你去辦,如果看著合適就留下來,不合適就直接打發走。」劉默涵有些不耐煩地說。
「是,劉律師,我明白了。」女人衝著劉默涵鞠了一躬,表現地十分恭敬,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劉默涵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這份賬單上,在上面詳細記載著,事務所開業之後所接手的每一筆官司,以及獲得的報酬。
不管是什麼樣的官司,只要委託方給出的價錢合適,劉默涵都會接手,也正是因為如此,幾個月的時間裡,劉默涵已經獲得了不少的利潤。
「嗯……」劉默涵輕聲哼著,放下了手中的賬單,在他的眼前,出現了李茉洋的身影。
他明白,現在和李茉洋再次接觸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晚間,劉默涵開車來到了李茉洋的住處,在以前,每次和李茉洋見面的時候,他都會把對方悄悄約出來,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見面,但是這次,他卻堂而皇之地造訪,因為他明白,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這個資本。
當劉默涵出現在李茉洋面前的時候,李茉洋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再不會和她有什麼關係,但是想不到,這一次,他竟然出現在了家門前!
「你又來幹什麼!」李茉洋看著劉默涵一步三搖地走進了房間,生氣地問。
劉默涵臉上露著微笑,十分自然地在客廳裡面來回踱步,彷彿這裡就是他的家一樣。
「怎麼?家裡就你一個人嗎?」劉默涵依舊笑著,打量著面前生氣的李茉洋。他敢肯定,現在金滿傑和金玉愛都沒有在家中,如果不是這樣,李茉洋絕對不會這麼直白地發火。
「我先生出去了,玉愛出去散心了。」李茉洋冷冷地說,他真希望,這個男人能夠立即從她的面前消失。
「看起來李總很不歡迎我啊。」劉默涵坐在了沙發上,無所謂地說。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以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而且,過一段時間,我會跟著我的先生一起返回美國,所以,我不希望再和你打交道。」李茉洋說得非常清楚,但是劉默涵聽了卻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哎呀,李總啊,你這可就不對了,你怎麼能將我的一片好心拒之門外呢?」說著,劉默涵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
「這次,我是來還錢的。」說完,劉默涵將支票啪一聲拍在了茶几上,顯得底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