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在我出國之後,你會好好對待洛美,我看得出來,她喜歡的人,其實是你。如果等我回國的時候,發現你讓她受了任何委屈,那我不會饒你的。」
王爍現在唯一牽掛的,只是這件事情鈐。
「沒問題,我會給她最好的生活,我不管她是都能夠找回當初失去的記憶,我都會一直在她的身邊。洽」
莫孺琛點頭答應,這句承諾,是他留給王爍最重要的一句話,也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最重要的一個約定。
「你打算什麼時候起身,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莫孺琛回到了桌子後邊,拉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大大的信封。
「這裡面裝的是我給你準備的護照以及其他一些證件,另外,還有一張支持外幣的銀行卡。至於目的地,是美國的一所大學。」說完,他將信封遞給了王爍。
「你只要給我證件就行了,銀行卡就算了,我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樣可以在國外生活得很好。」王爍不想接受莫孺琛的資助。
莫孺琛的表情變得冷淡了很多。
「希望你不要貶低我的人格。經商也好,做人也罷,我莫孺琛絕不會讓值得我尊敬的對手離開戰場。」
猶豫了片刻,最終,王爍還是接過了那張銀行卡。
「你朋友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在最近幾天,我會幫他還清那些錢的,你不用擔心。」莫孺琛提到了楚凡的事情。
「還有,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讓我的那個朋友進入莫氏,取代我的位置,他現在身無分,即使還清了錢,生活也會很困難,所以,我希望你幫他一把。這……算是我最後的一個請求吧。」王爍說。
莫孺琛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莫氏公司從來沒有接受推薦人才的先例,除非這個推薦人是我的心腹下屬。不論從哪方面來說,你都不夠資格,但是這一次,我會破一次例。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一次全都說清楚。」莫孺琛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
「我希望最後留在洛美身邊三天,三天之後,我自然會離開。」王爍說著,他希望莫孺琛答應,能夠給他這個記住洛美每一個瞬間的機會。
「好。」莫孺琛答應地很痛快。
將所有該說的話說完,王爍離開了莫孺琛的辦公室,此刻,他的心中輕鬆了很多,但也空虛了很多。
離開公司之後,王爍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楚凡的住處。
楚凡不在家,門卻開著,王爍敲了兩下門框,裡面沒有任何聲音,他索性走了進去。
整個屋子比上次來的時候,乾淨了很多,地板也被重新拖過,角落裡那些飲料瓶,啤酒罐和煙頭,全都不見了。
「嗯……」王爍點了點頭,看起來楚凡終於是恢復生活的自信了。
「哎?你怎麼來了?」楚凡推門進來,正好看到立在屋中的王爍。
「來看看你過的怎麼樣。怎麼,不歡迎嗎?」王爍拍了拍楚凡的肩膀,他看得出來,對方的臉色好了很多,不像前幾天那樣憔悴了。
「呵呵,這是什麼話,來吧,一起吃點,我剛從超市回來。」楚凡說著,提起了手中的塑料袋,裡面裝著很多熟食。
王爍皺了皺眉,表情似乎有些鄙夷。
「你這兩天就吃這個?」
楚凡點了點頭,「是啊。」
「跟我走吧,今天我請客,順便,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王爍拽著楚凡走出了家門。
兩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家拉麵館,楚凡覺得王爍似乎有些怪異。
「到底有什麼事情,是不是錢的事情難辦?」楚凡猜測著,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件事了,趁著食物還沒擺上來的功夫,他問王爍。
王爍擺了擺手,「你什麼也不要問,先吃飯。」
看王爍這個樣子,楚凡也不好多說什麼,等拉面上來之後,只好耐著性子吃,一直到快吃完的時候,王爍才告訴了楚凡他要出國,以及把楚凡推薦到莫氏公司上班的事情,最後,還告訴了他莫孺琛答應幫他還錢的事情。
「你跟我開玩笑呢吧?」楚凡根本不相信,當初,他曾求過王爍幾次,希望到莫氏上班,但是都被拒絕,現在,會有這麼好的事情?而且,還錢的事情竟然這麼輕易就解決了。
面對楚凡的懷疑,王爍根本不想爭辯,現在的他只想在走之前,將一切的事情交代清楚。
「我沒有必要騙你,三天之後,我就會起身去美國。我希望你以後再不要賭博了,也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莫氏是個很好的公司,好好幹的話,一定前途無限。」王爍真摯地說。
「王爍,你不要騙我啊,上學的時候,你可是說你根本不打算出國的啊!」楚凡還是不太相信。
王爍苦笑了一下。
「你不相信,那也沒有辦法,不過,三天之後,你就知道了,我離開的時候,也就是你去莫氏公司上班的日子。你我朋友一場,我能為你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希望你好自為之。」王爍並沒有過多糾結,說完之後,就要離開。
「王爍!」楚凡站起身來,拽住了他的胳膊。
「說實話,到現在我仍然不是很相信,但是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你真的要走,那什麼時候回來?」楚凡有些不捨。
王爍晃了晃頭。
「我也不知道,可能幾個月,也可能幾年吧。對了,如果你這幾天看到了洛美,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今天對你說的話告訴他。」說完,王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拉麵館,拐過街道,消失不見了。
楚凡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心中紛亂異常,覺得王爍認真的樣子,好像不是在騙他……
這天晚上,在a市國際機場。
易名坐在候機廳的椅子上,雙眼無神,在他的面前,童單單的容貌一直揮之不去。過了很久,他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按亮了屏幕,上面沒有任何電話,也沒有任何信息。
「單單……」易名輕輕念著,今天晚上他即將離開a市,坐飛機去南方,而童單單根本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給!」尤尼妮從機場的商店返了回來,遞給了易名一瓶果汁,但是易名沒有接。
「哎!易名,你要不理我到什麼時候?放心吧,到了南方之後,你會很快忘記這裡的一切的。」尤尼妮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似乎十分憧憬未來的新生活。
易名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把尤尼妮當做空氣。
為了盡快離開這裡,尤尼妮讓他爸爸訂了最早起飛去南方的機票。當她告訴易名今晚就要動身的時候,易名是那樣沉默,好像世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在尤尼妮的不斷催促下,易名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乘坐a航第1520次航班的旅客請注意,請攜帶好您的有關證件,前往三號登機口登機,重複一遍……」
廣播喇叭裡傳出來了登機的提示。
「易名,走啊,我們的飛機就要起飛了!」尤尼妮興奮地說,易名一言不發,站起身來,提起了行李箱。
易名回頭,望著候機廳大門的方向,期待著那個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隨著人潮緩緩移動著,易名始終沒有說一句話,身旁的尤尼妮一直緊緊拉著他的手,但是,卻感覺到他的手是那麼冰涼。
二十分鐘之後。
飛機緩緩離開了跑到,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伴隨著輕微的震動,易名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真的要離開這裡了,真的要離開他心愛的人了,他在心中一邊又一遍地說著,只希望這情思能夠傳到戀人的心中。
「單單,請你一定要等著我,不論如何,一年之後,我一定還會再回到你的身邊……」
……
卡嚓一聲,王爍對著剛剛起床走出房間的洛美按下了相機快門,洛美揉著惺忪的雙眼,打著哈欠問。
「一大早,你這是做什麼惡作劇。」
「呵呵,沒什麼,試試看手機的照相功能如何。」王爍盯著屏幕打量,似乎對相片十分滿意。
「單單呢?」洛美發現童單單的房間早已經開了門。
「她早就去上班了。」王爍回答,在他起床的時候,童單單就已經不見了。
「又是這麼早?」洛美自言自語著,她已經猜到,童單單一定是藉著工作的名義,來麻痺她那受傷的感情。
早餐桌上,洛美鼓著腮幫,一邊吃著麵包和牛奶,一邊想著關於童單單的事情,考慮著如何才能安慰她一下,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又是卡嚓一聲,王爍按下了快門鍵。
「你有病啊?一大早就對著人家照個不停!」洛美有些不高興,把手中剩下的一小塊麵包屑朝王爍扔了過去。
「真是的,我讓你做我的模特,你應該高興才對。來,笑一個。」王爍說著,又按下了快門。
「哼,你又不是著名的攝影師,我憑什麼高興。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你原來還有攝影的愛好啊。」洛美站起身來,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
「剛培養的愛好。」王爍笑著說。
吃過飯,又仔細整理了整理頭髮,換好衣服,洛美便要出門上班。
臨出門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看王爍。
「怎麼?你還去上班?小心被炒了魷魚。」洛美提醒著。
王爍卻根本不在乎,只是朝著洛美招了招手。
「幹什麼?」洛美又從門前返了回去,卻又聽到了王爍按下快門的聲音。
「真是的,不可理喻,你愛去不去。」洛美一邊埋怨著,一邊出了門。
聽到洛美關門的聲音,王爍臉上那笑容漸漸消失了,在洛美的面前,他拚命裝作無所事事,一幅輕鬆自在的樣子,但洛美哪裡會知道他的心事?
打開手機,王爍一張一張翻看著洛美的照片,照片上,凝固著洛美的微笑,她的可愛,以及她假裝發怒的樣子。
「王爍啊王爍,真虧你在洛美的身邊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你竟然沒有發現,她的相片原來是這麼漂亮……」
王爍獨自責怪,在接下來的兩三天之中,他打算用照片記錄下洛美生活的一點一滴,這些用照片堆成的思念,將會隨著他漂洋過海,一直去到大洋的彼岸。
在莫氏公司三十二層的總裁辦公室裡,莫孺琛站在窗前,視線之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緩緩移動著,一直進入了大樓,才從莫孺琛的視線中消失。
這個身影,正是洛美
美。
「也許……王爍正在做著準備吧?不知道他打算出國的消息,有沒有告訴她。」
莫孺琛臉色微微沉默,從兜裡面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韓玖的電話號碼。
「韓玖,事情進展地怎麼樣?」莫孺琛低聲問著。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韓玖的聲音。
「老大,我和幾個兄弟已經到地方了,現在正在開導這位封老闆呢。」
莫孺琛微微皺了皺眉,聽到韓玖改口喊他老大,他便明白了一切,估計現在,那個所謂的封老闆,正在韓玖的身邊。
果然不出莫孺琛的所料,此刻,韓玖帶著三個身穿黑衣的大漢正在那個封老闆的家中。
封老闆嘴角留著鮮血,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敢動,看得出來,他微微打著哆嗦。
「幾位大哥,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干放高利貸的事情了!」封老闆苦苦哀求著,在他的前面,韓玖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他的腦門。
韓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手機說,「怎麼樣?老大,聽到了吧,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遠在幾公里之外的辦公室裡,莫孺琛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剛才,清楚地聽到了那個求饒的聲音。
「很好,辦完事情趕緊離開,不要讓人注意到你。」
韓玖一陣笑聲,「放心吧,我幹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莫孺琛鬆了一口氣,靠在了椅子上。
他雖然答應王爍,楚凡欠的錢,他會還清,但是他卻沒有告訴王爍,他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去還。
對於這種社會的垃圾,莫孺琛完全不會講道理,別說了二十萬了,就算是一分錢,他也不會讓這種人得到,因為這樣,只會讓這種人更加囂張。
封老闆的家中。
韓玖冷笑著,手槍的槍口一直沒有離開封老闆的腦門。現在,這位封老闆完全沒有了當初去找楚凡要錢時的威風。
「大哥,饒了我吧,我下次真的不不敢了!」封老闆又一次求饒,冷汗滴滴答答往下直流。
韓玖冷笑了一聲,坐在了他的對面。
「呵呵,希望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要是下一次再讓我逮到你,可就不是上一堂思想教育課這麼簡單了,明白嗎?下次就用這個說話了。」韓就說著,將手槍的保險打開,卡嚓一聲脆響。
「別,別!大哥,我知道了,絕對再不敢了!」封老闆面容跟包子一樣,五官全部扭在了一起,似乎怕下一秒,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會扣動扳機。
「我聽說你還有兩個小弟?是吧?打電話,讓他們過來。」韓玖從桌上拿起了封老闆的手機,還給了他。
封老闆根本不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打出了電話,一直嚥著唾沫,緊張到了極點。
「喂,二林,你告訴三林,你們趕快到我家來一趟,有急事找你們商議……」
看封老闆打完了電話,韓玖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很好,你們三個,去門口那裡等著,等那兩個小子來了,知道怎麼對付吧?」韓玖說著,看了看他帶來的那三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大漢。
三個人沒說話,只是衝著韓玖點了點頭,之後走到了外間屋裡,站在門口,做好了準備。
「好了,你跟我乖乖在這裡看戲,如果你敢喊,我先崩了你。」韓玖威脅著,他的心裡十分不痛快,要不是這個放高利貸的小子,現在他還在家中抱著美女享福呢。
時間不大,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就是開門的聲音。
「你們是誰,你們……」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有人把他的嘴摀住了,之後便是一陣沉悶的拳腳之聲……
半個小時後,韓玖帶著三個黑衣大漢從封老闆的家中走了出來,這裡是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地理位置很偏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幾個人。
「好了,多謝哥幾個幫忙,有事情我會聯繫你們的。」韓玖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包裹,這裡面是他從封老闆家中搜刮出來的不義之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