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名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開心,寧夏被誇讚的臉紅不已,一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一直含笑不語。
剛準備卸妝的時候元朝走了進來,走到寧夏的身邊。
「寧小姐好,請跟我這邊來。」
元朝說著話對寧夏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寧夏看向元朝,元朝抿著嘴角再示意她朝那邊請旆。
「易名,我有事,先去下那邊,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易名看向元朝,知道他是鍾謙時身邊的貼身助理,頓了下表情後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不用,我等你。」
易名這麼說著,寧夏也沒多說什麼,對著易名點頭後跟隨在元朝的身後走開窠。
元朝帶著寧夏來到了地下停車場,指引她上車的時候寧夏停了停腳步,但隨後還是繼續走上前去。
車門打開,她低頭坐身進去,車只載著她一個人緩緩駛出停車場。
寧夏這才又給易名打了電話,讓他先回家。
易名掛斷了電話,正看見那輛載著寧夏的勞斯萊斯幻影從他身邊行駛而過。
一瞬間他似乎從那車窗內看見了寧夏的身影,易名輕蹙眉頭心裡莫名的不舒服。
*
寧夏緩緩的走入一家高級餐廳,餐廳裡裝飾展示奢華致,但卻除了幾個服務生之外便沒有其他的客人滿座。
元朝一指引,寧夏看見了坐在餐廳靠落地窗位置那邊的鍾謙時。
鍾謙時紳士的為寧夏拉開椅,寧夏落座下來後,他嘴角帶著微笑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想吃點什麼?」鍾謙時笑著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來吃東西的。」寧夏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你是來問我問題的,不過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答案。」
寧夏聽見他這麼說頓時蹙眉,但她卻壓抑著自己胸口的焦急,「你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我已經回答你了,我不知道。」鍾謙時無奈的回答道。
寧夏怎麼可能相信他說的這些話?那可是她妹妹,正在重病中的妹妹啊,怎麼可能他會不知道她妹妹的消息?
「我知道你們目的是什麼,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寧夏這個月來一直都沒有得到關於莫孺琛的任何消息,這對她來說十分的殘忍,「孺琛不能對鍾欣瑤見死不救,那並不是愛情。你妹妹當局者迷,難道你也跟著裝糊塗嗎?」
「你要搞清楚,是莫孺琛他心甘情願的,我並沒有逼他去做什麼。」鍾謙時此刻的面容很嚴肅,甚至帶著一絲不悅在眉宇間竄動。
寧夏只覺得那個字眼觸動了她敏感且又脆弱的神經,鼻泛酸眼角跟著漲紅,「你不覺得,你們兄妹倆一起破壞別人的感情,是一件很無情的事情嗎?」
鍾謙時看著寧夏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噙著淚光顫抖不已。
「我已經個月都沒有得到他的一點消息,我在polo又被莫名其妙的辭退,如果他就這樣消失了,我該怎麼辦?好像再無瓜葛了一樣,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了……」寧夏一邊說著話一邊顫抖著哭泣出來。
鍾謙時皺眉看見此刻的寧夏,這是他從來都不曾見到過的模樣。
寧夏覺得哭痛快了,這才抬手抹掉臉上的眼淚,站起身,「我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見。」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難道你的世界裡就只有他嗎?你們的愛情注定困難重重,為什麼非要讓自己愛的這麼累呢?」鍾謙時站起身皺眉對著寧夏的背影言語,「你只要回頭看,你就能看見,有人一直都站在你的身後,比他更視你為珍貴。」
寧夏突然頓住,回過頭,「你說什麼?」
鍾謙時褶皺的眉頭,一雙眼睛裡是細碎的心疼目光閃爍,他朝著寧夏身邊走過去,站在她的身體一側,「你看看我,我比他更適合守護你。」
「你促成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然後再向我表白,一切就能皆大歡喜了是嗎?」
寧夏說話的語氣如煙輕飄,聲音裡滿是怨懟。
「莫孺琛的媽媽把你從他的公寓裡趕出來,就算他回來了,你認為你們還能繼續相安無事的在一起嗎?」
寧夏聽見這句話之後忽的笑了,「有錢就是好,感覺我好像變成你棋盤上的一顆棋一樣被你監視。但是,不管我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寧夏的視線很銳利的看著鍾謙時,隨後收回視線闊步朝前邁去。
鍾謙時伸手用力的將她拉扯回來,寧夏死命的掙脫,卻換來鍾謙時另一隻手一起抓上來。撕扯間寧夏的頭髮被甩的凌亂,身體被鍾謙時的一雙大手控制住。
「你放開我!」
「我不想看著你……不想看著你繼續受傷!」鍾謙時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裡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顫抖,充滿了疼惜,「寧夏,相信我,我
說的是真的。」
鍾謙時抓住寧夏的手腕朝著餐廳外面一拉扯,無論寧夏怎麼掙脫他都不肯鬆手半分。
「你放開我!放手!」
寧夏叫喊著,低
低頭在鍾謙時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上去!
鍾謙時瞬間感觸到疼痛,猛地蹙眉,另一隻手臂伸過去一把攬住寧夏的纖細腰身,一雙手臂用力舉起來將寧夏扛上了肩膀!
一個瞬間的動作,寧夏如同一隻身體輕盈的玩偶被鍾謙時擺弄在手臂之間,讓寧夏猛然感受到頭暈目眩一陣想要嘔吐的感覺。
鍾謙時將她塞進車裡,自己也隨即坐進去鎖上車門,叫元朝開車。
寧夏大口的喘息著,覺得馬上就要吐出來了,手掌心摀住胸口,頭髮凌亂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鍾謙時。
「話說的那麼好聽!不想讓我繼續受傷,那你現在這是要幹什麼?!」
寧夏很氣憤的回擊著剛才鍾謙時的話。
鍾謙時的視線炙熱的看向寧夏,大手掌用力的握住她的臉,另一隻手抱握住寧夏的後頸部用力的朝著自己這邊推近。
在前面開車的元朝透過後視鏡看向後面的景象都不由的感歎驚訝,他跟隨在鍾謙時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面也能發生在鍾謙時的身上。
寧夏全身猛地一個用力,正想要用自己的腦袋去撞鐘謙時,卻沒想到腹部傳來一陣疼痛感,瞬間一身冷汗後忽的便失去了意識。
鍾謙時發覺懷裡的女人沒有再繼續掙扎,視線恢復冷靜的看過去,看見寧夏竟然暈厥了過去,他暗自懊惱自己怎麼這麼衝動。
「寧夏,寧夏?寧夏你怎麼了?」
元朝聽見後面傳來了意外情況,隨後鍾謙命令元朝開車去醫院。
*
在寬大柔軟的床鋪上,身上蓋著的被帶著一陣很舒心的清香味道
房間裡到處都是低調奢華的簡約裝飾,從牆壁到地毯,從桌到流線型的藝術氣息濃重的室內裝飾,到處都顯露出房主的獨特高級味。
鍾謙時坐在柔軟舒適的靠背沙發上,手裡握著鉛筆,在潔白的畫紙上沙沙作響。
他的表情很安靜,背後是高大透亮的落地窗,窗外的夜色已經漸濃,屋內的光線柔軟如絲綢般凌饒覆蓋眼角,頓時讓人的情緒很安好平靜。
筆尖在整幅素描畫的最後一筆上停落下來,躺在床鋪上的女人緩緩的動彈了手指,意識開始甦醒過來。
寧夏睜開一雙眼睛看見眼前陌生的一切,瞬間意識恍惚不記得發生了什麼,自己這又是在哪。
鍾謙時從沙發上站起身,把畫筆和畫紙放在一邊矮小精緻的玻璃茶几上,他朝著床邊移動過去,倒了一杯水在床邊坐下來。
「口渴了吧,先喝點水。」鍾謙時說話的聲音輕柔低緩。
他穿著柔軟的衣衫,隨意挽起的袖管露出來結實的小手臂,朝著寧夏那邊伸過去,扶著寧夏坐起來。
寧夏看見眼前的鍾謙時,不再是公司裡的梳理著露出整個前額的髮型模樣,此刻的鍾謙時劉海蓬鬆的散落在眉宇之間,脫下西裝的他看上去像個溫潤少年。
寧夏低垂下一雙眉眼,柔軟的睫毛修長順下。
鍾謙時把水杯放到一邊,「這回該餓了吧?想吃點什麼呢?」
鍾謙時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著他一如既往那種慢條斯理的樣對寧夏說著話。
寧夏看向他,「這裡是哪?」
「看不出來嗎?這裡是我家。」鍾謙時輕鬆回應,嘴角還帶著些許笑意。
「我剛才……好像暈倒了。還有你……」
「剛才是個誤會,是我失禮了,抱歉。為了向你賠不是,讓你睡了我的床,也應該可以抵消了。」
鍾謙時嘴角帶著笑容手掌心拍了拍自己柔軟的大床,對於有潔癖又有錢的人來說,自己的床可不是隨隨便便能給任何人睡的。
「那我就不謝謝你了。」寧夏說著話手抓起身上的被掀開準備下床去。
鍾謙時伸手阻止,「你要去哪?」
「回家。」寧夏言簡意賅的回答繼續走下床。
「現在時間很晚了,沒有車可以讓你回去,我把你帶過來,但我可沒準備再開車送你回去。」
「本來也沒打算讓你送,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寧夏說著話站在地板上的一雙腳跟搖搖晃晃,但她沒有顯露出來,她不想繼續留在這裡。
鍾謙時站在她的身後,「這裡距離你住的地方很遠,走回去的話就算大人不累,也應該為肚裡的孩著想一下啊。」
鍾謙時的話瞬間像是一顆彈打響了寧夏的頭,砰的一聲,在寧夏的腦裡炸開了一朵菜花雲,寧夏一雙大眼睛微微睜開的轉身看向鍾謙時。
「你說的話什麼意思?」寧夏其實並不是真的不清楚他說的話的意思,而是想要更加的弄清楚,
這件事情的經過。
「恭喜你,你就要做媽媽了,已經個月。」鍾謙時輕聲說道。
女人每個月都會清清楚楚的記錄自己的生理週期,但是反而會在懷孕的這幾個月裡面很自然的忽視掉了來月經的事情。
寧夏在心裡算著日,自己可能是因為沒有了工作的壓力,還有沒有住處的一時心急,所以以為自己沒有準時來也是壓力所致。她本來體質都不是特別好,之前也
出現過這類狀況,也就沒有在意。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就一陣恍惚。
「我要回家。」寧夏堅定的看著鍾謙時。
說完接著拿出手機,給易名打了電話。
報出地址,寧夏就直接向門口走去。鍾謙時看著她堅定的樣,心底泛起一圈波瀾。
不久,易名就開車過來了。
等寧夏上了車,兩個人直接開車離開。寧夏甚至沒有回頭對鍾謙時說再見,充分的說明了她對今晚的事情是如何的不滿意。
鍾謙時捏緊了拳頭,直到許久之後,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氣。
而此時莫家的老宅裡,李芬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聽著手機裡下人的匯報。
「懷孕?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