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的時候,寧夏整個人都在恍惚狀態。
出了大廈,莫孺琛把她送回了家。臨到了家門口,他又是狠狠地親了她許久,這才離開。
等收拾完了自己,深夜時分,寧夏站在窗口。
她與他瞭解更近了一步,但寧夏卻不知如何去和他相處了。
想到晚上知道的種種,她說不出心底到底是什麼感覺。
是瞭解他以後感覺到的竊喜?還是知道他的複雜以後帶來的恐懼窠?
或者……
都有。
*
工程由寧夏正式接手,而江華也成為了寧夏的助手。
寧夏對於江華的態有點忐忑,她不知道江華會不會有什麼不滿。
但從合作上來看,仔細又認真。
寧夏歎了口氣,或許是她想多了。
「寧夏!前台有人找你。」
寧夏抬起頭,問道:「誰啊?」
「不知道,不過長得挺帥的!」女同事看著寧夏,眸光曖昧,「快去吧,讓人家帥哥等多不好啊!」
寧夏把手裡的東西整理好,疑惑的出了門向著公司大廳走去。
誰會來找她?
帶著疑惑,寧夏出了電梯,向著前台走去。
前台那裡背對著寧夏站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休閒裝,看起來自然又隨意。寧夏正準備抬頭喊他,那人轉過了頭,一張漫不經心的臉出現在面前。
「連放?」
連放低頭俯視著寧夏,笑容明媚:「你不是說要找個時間和我談談麼,就今天怎麼樣?」
寧夏冷著臉色:「我很忙。」
「哦,這樣啊,」語氣裡雖然滿是失望,但是表情卻沒有絲毫這個意思。
連放趣味的看著寧夏,悠悠道:「那麼談單單的事你也沒空嗎?」
寧夏狠狠地瞪向連放,半晌,悶悶道:「我知道了。」
寧夏請了半天的假,把實際情況跟莫孺琛說了。
莫孺琛倒是痛快的准了假,只是表情……有些微妙。
出了公司,寧夏坐上連放的車。
「去哪兒?」
寧夏想了想,道:「前邊口的咖啡廳吧,那裡很安靜。」
這時候的咖啡廳人不是很多,寧夏和連放找了個偏僻的但是位置不錯的地方。
一坐下來,寧夏也不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你要怎樣才能離開童單單?」
連放挑挑眉,示意她稍安勿躁。
服務員過來了,寧夏搖搖頭什麼也沒點。倒是連放笑著點了被藍山,隨後興味的瞅著寧夏:「我可沒和童單單在一起,又哪裡來的離開?」
寧夏冷笑一聲,眸裡是壓抑著的怒意:「那你為什麼要故意傷害單單!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離開單單會有多傷心!」
想到這裡寧夏就一肚火,看慣了童單單沒心沒肺的笑臉,誰能想到她被連放弄的那麼傷心!
「回國沒人會攔著你,但是如果要傷害單單,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連放好笑的看著寧夏,忽的伸手戳了戳寧夏的臉,嘴角的笑容緩緩拉大:「你在生氣嗎?你在意什麼?還是……你害怕什麼呢?」
連放和寧夏、童單單是在大一的時候認識的,連放在校很有名,長得帥,會打籃球,家裡又有錢,當時在校裡十分受歡迎。
那時候寧夏和岳海明正在熱戀中,而童單單則是喜歡上了他。
寧夏記得,當初童單單的情書還是寧夏替她遞的。
但是噩夢就是從那封情書開始的……
寧夏臉色有點不自在,手不自覺的縮緊又放開。
對面的連放依舊是那種令人厭惡的笑容,剛才碰過寧夏臉頰的那幾根手指互相摸著。
「寧夏,我們也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吧?」
連放喝了口咖啡,閉上眼睛緩緩道:「我記得當初的你。天真快樂,膽又很大,幾年沒見,岳海明那個蠢貨居然把你甩了?」
寧夏面色一沉,帶著一點的窘迫。
咖啡廳裡,流轉著緩慢的音樂。
寧夏咬著唇,死死瞪著連放:「你到底要說什麼!」
連放挑眉輕笑,「其實也沒什麼,你說要我離開童單單,好,我答應你!」
寧夏一震,這麼簡單就同意了?
猶疑的打量著連放,還沒等問出口,連放再開口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連放舔了舔唇,大肆的看著寧夏,眸裡是一閃而逝的谷欠望:「我要你陪我一晚!」
話音剛落,寧夏拿起桌上的水杯朝著連放潑了過去!
連放嘴角的笑意緩緩落下,一雙冷漠的眸盯著寧夏。那裡面的情緒讓人不寒而慄,
,過了一會,又忽的笑了起來。
連放看著寧夏氣急敗壞的樣,似乎很是愉悅:「我就喜歡你這個樣。」
說完,起身,他最後看著寧夏緩緩道:「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和童單單的面前了,至少現在是不會。」
寧夏坐在那裡,唇瓣被咬的出血,一雙手死死的握著。
等連放離開了,寧夏才起身,也離開了。
而此時的總裁辦公室,莫孺琛站在窗前,手裡一杯紅酒,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神色冰冷。
童單單和寧夏是一家公司,寧夏去和一個帥哥出去的事兒她也是知道的,所以等寧夏回來的時候,就被童單單堵住了。
「說吧!去幹嘛了!」童單單一臉的挪揄。
寧夏的臉色不好看,童單單以為是害羞的,更加的挪揄了。拍著寧夏的肩膀道:「放心!我不會告訴莫總的!女人嘛!要多多比較幾個男人才對,說吧,那帥哥是誰啊?」
嘴唇動了動,寧夏的眸暗了暗。驀地推開了童單單,逕自走了。
童單單被推的突然,正想上前纏著寧夏,卻看到寧夏那雙眼裡一片的複雜和恐慌。
她怎麼了?
童單單停下腳步,疑惑了。
上了十二層,寧夏在外面調整了一下自己才進工作間。江華正在那裡和人談這話,和寧夏點點頭就繼續工作了。
將桌上的東西推開,寧夏趴在上面。靜靜的看著那雪白的牆壁,不知在想什麼,甚至連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寧夏做了個夢,夢裡她回到了大時期,幫童單單遞情書的那天。
那天陽光正好,童單單一向大大咧咧的,偏偏遞情書不肯去,非得要寧夏替她去遞。
連放那時是籃球隊隊長,寧夏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籃球場打著球,周圍都是他的粉絲,在哪裡呼喊著。
寧夏將情書塞在連放的懷裡就走了,反正信裡有提名,連放是不會
誤會的。
但寧夏忘記了一個叫流言的東西。
第二天,整個校都傳寧夏喜歡連放。
偏偏連放也不解釋,一天到晚的和寧夏玩曖昧。最終還是寧夏受不了了,直接和連放挑明了,他才跟童單單在一起。
夢裡的畫面很散很散,剛剛看到連放答應童單單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低低的帶著讓人心安的感覺。
猛然醒過來,寧夏呆呆的看著了會兒牆壁,才反應過來。
她身上披著一個外套,扭過頭去卻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心莫名的安靜下來,扯出個笑意道:「怎麼了?」
莫孺琛伸手撫摸著寧夏的臉,她這才發現工作間裡的人都已經走了。看了看天居然已經微微暗了下來,臉上一片溫熱。
寧夏聽到莫孺琛說:「做夢了?」
寧夏點點頭,站起身:「嗯,沒什麼。」
下班了,莫孺琛送寧夏回家,兩人一無言。
寧夏看著窗外,呆呆的,眼神無神不知在想什麼。
莫孺琛打開音樂,目光落到寧夏身上,眸色微深。寧夏沒有和他撒謊,去見朋友的前男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問題是,從回來,她就變了一副樣,魂不守舍的。
「你在想什麼?」
寧夏眨眨眼睛,悶悶道:「沒什麼,只是有點不開心而已。」
莫孺琛微微挑眉,車平穩的開著,側著頭打量著寧夏,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剪影,安靜的美好,但那一雙清亮的眸裡卻蒙上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
眉頭一緊,莫孺琛莫名覺得有點怒,沒有由頭的怒。
驀地加大油門,車輛在上飛速的行駛著。
寧夏猛地後仰,手緊緊的抓住把手,眼睛瞪得大大:「莫孺琛!你要謀殺啊!」
聲音尖銳的很,寧夏喘著氣,心彷彿忽然提了上來。
莫孺琛看著寧夏緊張的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再次加大油門!
幸好這不是敞篷的,不然寧夏整個人可能被風吹走!哪怕有安全帶,她依舊覺得不安全!
急速帶來的腎上腺素飆升,讓她已經說不出話來!
寧夏死死瞪著莫孺琛,那裡面的怒火如此的鮮明,讓她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因為車速很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就到了寧夏嘉。
寧夏迅速地下了車,指著車裡的莫孺琛大吼:「喂!你到底怎麼了啊!開那麼快想謀殺我嘛!」
寧夏的嘴唇有點發白,喘著氣,一雙眸亮的驚人。
莫孺琛下了車,整個人靠在車邊,漆黑的眸裡閃爍著笑意。整個人穿的斯斯一副紳士樣,內裡竟這麼惡趣味!
寧夏咬咬唇,怒道:「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坐你車了!」
「生氣了?」莫孺琛淡淡說著,眼裡的笑意漸漸平了下來:「我情願你生氣,也不想你為了一個男人而不開心。」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下來,寧夏動了動唇,還是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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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莫孺琛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想不到自己不開心的原因呢?
「莫孺琛,謝謝你。」寧夏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眉頭微皺。
寧夏舒了口氣,正準備轉身進公寓,手臂卻被突然一個拉扯。接著,她整個人都莫孺琛按在懷裡!
身高原因,寧夏不得不仰起頭來,下巴被莫孺琛捏的有點痛,眼裡噙著淚花。
莫孺琛低著頭,背對著光,寧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低沉又冷漠的聲音:「寧夏,你得情緒只能因為我一個人而變化,不要為了別人傷心。」
像是一張網網住了寧夏,寧夏呼吸有點急促,還沒辯解什麼,唇上就壓了下來。
不溫柔,不體貼,不浪漫,就像是撕咬,一點一點的掠奪。
嘴裡的空氣被奪走,胸悶悶的,口腔的每一寸領地都被佔據,充滿了濃烈的男性氣息。
寧夏的頭有點暈,手抵在莫孺琛的胸口上。
他的吻急烈,寧夏整個人都像漂浮在晃動的小船上,腿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腰部被莫孺琛一雙大手緊緊的箍著,不讓寧夏下落。
寧夏整個人都發起顫,莫孺琛這才放開了寧夏。空氣突然衝進肺裡,寧夏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來。
莫孺琛隨意而溫柔的吻著那白皙的脖頸,耳旁是寧夏那急促的猛烈呼吸聲,一點也沒有愧疚的意思。
他舔著寧夏小巧的耳朵,聲音緩緩的帶著酥癢:「寧夏,若是你為了別的男人讓我不爽,那麼下次,可就沒有吻這麼簡單了。」
充滿警告和曖昧的話,絲絲竄入耳朵裡。
寧夏瞇了瞇眼睛,鬼使神差的點點頭,結果剛剛點下去,又一輪激烈地吻襲了過來。暴虐的、無法克制的,寧夏甚至覺得自己的嘴角都要被咬破了。
「莫……莫孺……」
呼吸聲,曖昧的聲響,莫孺琛的眼睛在黑夜裡閃著莫測而又掠奪的光,可惜這一切寧夏都看不到。
*
第二天清晨,童單單打著哈欠推開寧夏的門。
「寧夏啊!你這兒有洗面奶麼,我的那個……啊!!!寧夏!你怎麼了!」
床上的寧夏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用手揉了揉眼睛,就看到童單單驚恐地站在那邊看著自己。
「怎麼了?」
童單單嚥了口吐沫,小心翼翼道:「寧夏,你昨晚去哪兒了?是不是睡著了之後又偷偷去什麼地方了?」
「童單單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寧夏慵懶的從被窩裡爬起來,眼睛甚至還沒張開。
昨晚被莫孺琛一通吻,寧夏暈暈乎乎的倒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睡著,這會正困著呢。
童單單一臉的恐懼,飛快的進入衛生間,拿出一個小鏡舉在寧夏面前。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跟被強了似的!」
寧夏訝異的看了眼童單單,隨後隨意的望向鏡……
「啊——!!」寧夏驀地握緊鏡,整個人湊在鏡前。
「這鏡裡的……這是我嗎?」
嘴巴紅腫不堪,嘴角甚至還滲出了血絲,脖上點點的吻痕,粉色的在寧夏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明顯。
莫!孺!琛!
你這個混蛋!
童單單顫顫的看著寧夏那怒氣衝天的臉,識相的沒有做聲。
沉默的吃完早飯,寧夏也沒換睡衣,就這樣站在陽台,掏出手機,神色嚴肅。
「莫孺琛!你幹的好事!我還怎麼去上班啊!」
沉默了一會兒,寧夏握緊手機,臉色一沉:「你昨晚是故意的對不對!」
「嗯,是啊!」
「莫孺琛!」寧夏猛地掛上手機,然後又卸掉了電池,扔在床上,還不解氣,朝著地狠狠地剁了幾次腳才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