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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未料囂張是輕狂 文 / 想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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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京華見雷小天陰笑著向自己走來,臉色愈發的白了,好似一位即將要被強暴的少女,抱著膀子,顫聲道:「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大伙聽了一時啞然,看他長大陰惻惻的,沒想到這麼膽兒小。雷小天剛要走到陰京華身邊,突然被一道身影堵住去路,定睛一看,攔路的正是那位穿迷彩作戰服的火辣女郎。

    雷小天笑道:「這位女同志,你擋著我的路了,麻煩讓讓,我可沒和女人動手的毛病噢。」

    迷彩服沒理他,對薛向道:「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這件事是京華做的不對,讓他給你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揭過如何?」

    薛向笑道:「世界上,道歉能解決所有矛盾,還要軍人做什麼?」

    「你想怎樣?」

    「留下根指頭」

    薛向平靜地說道,陰京華後面的幾人齊齊變色,不至於吧,大哥,就踹了你門一腳,就要人一根指頭,是不是太狠了點兒。

    「那就是沒辦法善了嘍?我只是好奇,你有什麼資格亂施刑罰?」

    「你說錯了,不是刑罰,而是懲罰,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

    「懲罰?懲罰就是斷人手指嗎?法律好像沒有哪條規定踹別人門,要被斷指的。」

    「你的話有點多,害的我也跟你囉嗦了半天。你最好記住我們是頑主,不是公安。當然,我們的頑主身份,那個傢伙可是承認的,不然他也不會想當我們老大,不是嗎?頑主就得按頑主的規矩辦,。他盡可以哭著找家長或者公安。」

    薛向不再廢話,示意雷小天動手。雷小天伸出手掌想撥開攔在前面的迷彩服,不料,伸出的手被迷彩服鎖住,雷小天用力掙了掙卻沒掙開。薛向大是好奇,雷小天雖說不似自己這般天生神力,可也非庸手。眼前的迷彩服,顯然並非是穿穿軍裝而已,搞不好就是現役軍人。薛向對著謝邊疆道:「穿迷彩服的女人是誰?」謝邊僵附他耳邊道:「她叫許翠鳳,是39軍特戰大隊的,是我們一個大院的,這次放假回家探親。陰京華不僅認識她,好像還特別怕她。」

    薛向伸手朝許翠鳳的肩頭攻去,勢若雷霆,快如閃電。許翠鳳不得不撒手,後退一步避開鋒芒,隨後一拳向薛向面門奔來,薛向避也不避,握拳對著她的拳頭撞去。砰的一聲,許翠鳳退後三步方才止住腳,薛向原地未動,也沒有強攻,笑吟吟地望著她。許翠鳳臉色大變,她可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她的教官可是有名的國術高手,在特種大隊論拳腳她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麼會被一個小混混一拳震退,對方好像還未使出全力。

    就在許翠鳳不解之際,薛向笑著開了口:「怎麼樣?師侄女兒,你師叔的巴子拳使得不錯吧?」

    「叫誰師侄女兒呢?你的拳腳也只是一般,不過仗著身長力壯,沒什麼了不起。」許翠鳳撅著嘴諷刺道。

    「你的教官是顧長刀對吧,他是我師兄,你的巴子拳可沒得他真傳哦?」

    「你瞎扯什麼,我問過老教官,他師傅39年就死了,你那時還沒出生呢,再說老教官可沒有師叔,小賊可別想騙我,想當我長輩,沒門!」

    「這你就不知道了,顧師兄是代師收徒。想當年他見我骨骼清奇,非收我當徒弟,我不肯,他跪在我門前三天三夜,我看他實在可憐,就委屈自己當了他師弟。」薛向倒也並非妄語,顧長刀是薛安遠打淮海的時候救的一個**敢死隊的軍官,當時顧長刀身受重傷,準備自我了斷,被薛安遠所救。顧長刀傷癒後就做了薛安遠的警衛,建國後,一直在a軍任職。顧長刀祖籍滄州,生於國術之鄉,從小精練巴子拳,也就是後世的八極拳,一身真功夫開碑裂石不在話下。有一次,顧長刀當著薛向的面,一掌把一塊磨盤大的青石斷為兩截。從那時起,八歲的薛向就開始跟故長風練拳了。顧長刀執意不肯讓薛向拜師,只說代父收徒,只因他敬重薛安遠,不想和薛安遠平了輩分。薛向的性子執拗、堅韌,倒和顧長刀極為投緣,二人亦師亦友,感情極佳。薛安遠在大運動爆發的頭幾年就感覺情況恐怕有變,早早的把顧長刀安排進了王牌軍39軍做了特種大隊的技擊教官。

    「你…….」許翠鳳一時無語,不知道薛向說的是真是假。

    薛向看大美妞兒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可愛,也不逗她了,道:「既然不是外人,看師侄女的面子上,就此揭過,你最好讓陰同志管住他那張大嘴吧,不然,非把自己折騰廢了不可。好了,我兄弟們都餓了,你們一起入席吧。」說完薛向又朝陳佛生喊了一聲:「佛生,招呼廚房上菜,開飯啦。」

    霎時一盆盆菜餚從側門後的廚房被端上了桌子,二十個服務員外加康小八和徐小飛兩伙人,端了三四趟才上完。薛向領著許翠鳳入了李天明和胡報國那席,胡報國那席已經坐滿,就移了幾個和雷小天幾人並作一席。

    菜上齊後,沒有人動筷子,都傻傻地盯著桌上的四個大瓷盆子發呆。

    蔡國慶掐了掐石川的胳膊道:「石頭,我不是眼花了吧,怎麼四個盆子全是肉啊,不會是我想肉想得生了幻覺吧。」

    石川打掉蔡國慶的手道:「是不是幻覺,你掐自己啊,掐我幹什麼?你還別說,剛開始我也迷糊了,還是你掐我,把我給弄清醒了。三哥就是三哥,永遠是大手筆。別人擺席有葷就不錯了,兩葷兩素就是頂好了.哪像三哥,上了四個葷,壓根沒素,看來三哥知道兄弟們是憋的狠了。」

    ………

    桌上擺了四盆菜,和頑主們擺席並無二致,用四個大洗臉盆子盛菜。只是菜品在這個年代,是豐

    盛到了極點。四個菜,堆尖一盤青椒紅燒肉,一盆滿滿噹噹的冬瓜燉排骨,一盆干實的豬肉燉粉條,堆滿了流油的紅辣椒,最後一個盆裡裝了四隻大肥的燒雞。

    薛向見沒人動筷子,就站起來道:「兄弟們是不是在等酒啊,先吃飯,吃飽了,咱在喝酒,酒管夠,開動吧。」薛向故意拿酒說事兒,圓了大夥兒的尷尬。薛向這一發話,再沒人客氣,各自端了飯碗就朝肉塊兒下手。

    大廳裡很吵也很靜,說吵是因為眾人吃得稀里呼嚕,幾百人吃飯弄出的聲響極大。說靜是因為沒人說話,連咀嚼和吞嚥的聲音在這一刻都聽得如此清晰。薛向和四城八區的頭面人物坐了一桌,這一桌老大們自顧身份,吃得都極斯,但速度可一點兒都不慢,筷子出得極為迅速。

    「蔡國慶,你坐下,丟不丟人。」石川扯著站起來準備撕雞的蔡國慶道。

    蔡國慶無奈,坐了下來道:「是太急了點兒,我也是看那雞腿太肥,怕我待會兒添完飯,再回來的時候就沒了。石頭你吃第幾碗飯了?我這才第二碗。」

    石川嚥下嘴裡的肉塊道:「我吃第三碗了,隔壁桌的劉三胖已經是第五碗了。太香了,這是我長這麼大吃的最好的一頓,就是過年也沒有這樣,肉可以敞著吃。」

    蔡國慶一聽,自己吃得最少,這怎麼行,趕緊扒碗裡的飯,又對石川道:「是啊,就是我爸我媽結婚時,我也沒吃的這麼好。」

    「啥玩意兒,你爸你媽結婚你居然趕上趟了,還上了桌兒?」石川趕緊嚥下還沒來得及咀嚼的大肉片子,問道。

    蔡國慶一時失語,這時候才知鬧了笑話,趕緊道:「想像而已,想像的。你想啊,就他們結婚,我不去也知道吃得有多差,你丫別淨挑刺兒成不,不說了,快吃吧你就。」蔡國慶趕緊遮沒過去,又道:「石頭,我去添飯,你一定要幫我盯著那隻雞腿啊,你就是添飯也等我回來再去。」

    ………….

    十來個一米高大的木桶盛滿了白米飯擺了一長排,不時有人下桌過來添飯,個別的木桶前甚至排起了短短的小隊。眾人吃得熱火朝天,大廳裡溫度也漸漸升高,成片成片的赤膊漢開始出現。薛向放下飯碗跟在坐的老大們告個罪,起身去了康桐那桌。

    康桐那桌兒坐的都是熟人,除了康桐三個,還有陳佛生、郝運來、丁衛東、康小八、徐小飛外加另外幾個從隔壁胡報國桌上移過來的幾個青年。康桐他們這桌菜剩得最多,康桐三個跟著薛向吃了幾個月的大魚大肉,倒不怎麼饞肉。陳佛生在家也是頓頓葷菜不斷,移過來的幾個大院子弟想來也不會太饞肉,所以,這桌吃得也熱鬧,可戰鬥力著實不行。

    薛向拍了拍康桐的肩膀問道:「小晚他們三個的飯送到了嗎?小傢伙又沒有發脾氣?」小適知道薛向今晚大宴賓客,鬧著要來看熱鬧。薛向哪裡肯讓她過來,四五百人,真是又熱又鬧,小傢伙過來自己還要分心照顧她,哪裡忙得過來,再說今晚自己十成十會喝醉,到時更是麻煩。小傢伙鬧了好一會兒,薛向也沒答應,小傢伙生氣了,扭頭跑回小晚房間了,連她每天睡的薛向房間也不回了,意思很明顯,就是跟壞大哥劃清界線。

    康桐道:「送去了,小晚接的,小適好像睡著了。」

    薛向知道,小傢伙肯定還在發脾氣,想想有些頭疼。薛向和陳佛生、郝運來幾人打了聲招呼,又招呼幾個「移民」吃好,說待會兒自己過來給他們敬酒,才轉身去了胡報國那桌。

    「馬叔,張處長,招待不周,怠慢啦。」

    張胖子抬頭一看,見是薛向,趕忙把碗放下,笑瞇瞇地道:「三哥,哪裡話,這一桌子很是豐盛,平時我都吃不到的,來來來,這邊坐。」張胖子的三哥叫得越發順流了,他早試探出在座的沒有一個家裡是簡單的,最少是個廳級幹部。這些幹部子弟對薛向如此尊敬,哪裡還不值得自己死命巴結。見薛向說招待不周,他立馬說伙食太好了,自己平時都吃不到。張胖子坐在後勤處長的位子上,專管廚子、供應,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就衝他這身肉,就知道這傢伙的伙食是個什麼標準。

    薛向笑道:「我就不坐了,待會兒我過來給你敬酒。」

    馬良也滿是震驚,為自己今天能來參加晚宴感到慶幸不已,連那個坐一邊沒人理的陰鷙青年來頭也不一般。剛才自己見沒人理他,和他說了幾句,就套出這小子的老子居然是總後新上任的副政委。這會兒見薛向過來特意和馬良及自己致歉,心裡更是激動,張胖子一坐下,他就站起來道:「小薛,你跟你馬叔再這樣客氣,我可真生氣了,咱們自家人有什麼招待不招待的,待會兒上酒的時候,我替你招待這桌的各位朋友,你就放心吧。」馬良此時更親熱了,恨不得化身為薛向的親叔叔。

    張胖子心裡大罵,無恥,忒無恥,丫怎麼敢比我還無恥,就你還跟人家三哥是一家人?來時見我提了東西,自己不趕忙也去買東西,一家人至於這樣麼?看來還是我太清高,厚黑學只得了個皮毛,我怎麼就把這活兒給攬過來呢,失策啊失策,不行,待會兒,我一定要把酒瓶搶到手,倒酒的活兒我承包了,張胖子為自己的遲鈍滿是懊悔。

    在座的青年們也是腹誹,我們來是和三哥喝酒的,你讓三哥不管我們,讓我們陪你喝,丫是哪根蔥?媽的,看三哥叫一聲馬叔的份上,不好和你翻臉,待會兒灌不死你。

    「陰同志,覺得飯菜的味道如何,吃第幾碗呢?」薛向玩味地看著正埋頭扒飯的陰京華,貌似關懷地問道。

    陰京華頓時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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