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只是覺得有些胸悶而已,突然間也沒想到會這麼重,那天晚上還是隔壁王姐把我送到醫院來的,後來才聽醫生說,我得了急性肺炎,那幾天難怪我覺得這身體一天都是軟軟的,手腳的力都不知跑哪兒去了……唉……我什麼時候生過這麼重的病。」
杜兵看著她說;「放心吧;有我杜兵在,你會沒事了,」
「其實;我不值得你這樣的關心,我要真的不行了,反而對你是件好事。」何靜說。
杜兵看著她;記憶深處那段讓他難已忘懷的一個夜晚……那一夜;要不是她;他連亡妻的最後一眼都看不到,想起那個寒風嘯嘯的夜晚,他見到何靜時的那個情景……有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在他的心底裡由燃而生,
「你給我混蛋,明知這麼重的病,為什麼就不告訴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杜兵就沒把你當外人,我們是一生的朋友,就算我杜兵有多大的錯,跟我們之間的這段幾十年的朋友之情有什麼關係,我曾經不是跟你說過嗎,這一輩子;你何靜的事就是我杜兵的事。」
杜兵的幾句話,她何靜哪裡受得了,良心的震動直擊她那一片空白的心底,「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你最討怨的女人嗎,你難道就不怕我好了揭你的底嗎。」
「我不恨你……因為你是恩慧的最好朋友,這麼多年來,是你在暗中默默的關心我、幫助我、支持我,沒有……」
「別說了……」河靜的眼淚一下奔瀉而出,頃刻間就像一個淚洗的人兒,杜兵見她淚流不止,他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的過錯,他如果當初聽河靜的一句話,還許尚恩慧就不會死……突然;何靜又一陣的咳嗽起來,
李東陽登完記就興沖沖的推門進來了,他見何靜那一付可憐的樣子,這個大山裡滾出來的硬漢子,都有幾分不敢相信,病床上的這個女人就是何靜,心裡想著,這女人的這場病可不輕啊,能將她病得皮包骨,也算是九死一生了,正所謂應了那句話;人的一生;不怕霜來打,就怕病來纏,這還沒幾天……這人哪像早些時候的那個女人。不過;就在他進來的時候,臉上仍帶著絲絲笑容的說;
「哎喲……我不看著你,真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的人競然是你,這病啊……實再是太可怕了。不過;你的大難已經過去了,剛才醫生告訴我,你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只需要慢慢的靜養,」
杜兵笑著站起來說;「你要不好起來,以後誰為我的錯來作證,聽見了吧;這病死不了人,好好的靜養幾天就好了,」說著杜兵又轉過身來對李東陽說;「你明天一早就上山去,把黃秋蘭給我請下山來。」
李東陽看了眼何靜,接著他對著杜兵說;「你把她的茶葉生意都奪過來了,我怕她不肯來,」
何靜聽了不覺有些生氣生的看著杜兵說;「杜兵;你怎麼也能做這樣的事呢?」
「他的話你都能信嗎。」杜兵說。
隨著杜兵推著李東陽就出去了,關門時杜兵給何靜做了個再見的手試並代著微微的笑容離去了。他們剛走出醫院的大門,杜兵就朝著李東陽大聲的吼了過去。
「你這人怎麼就一根筋,你沒見她是一個病人嗎,你怎麼能對她說那些不高興的事,她這人不錯,就是愛跟我叫真,」
李東陽一時間被杜兵推得很不愉快,「我早的時候就不該來,」
杜兵看著他便不停的搖著頭;「你能理解一個病人的心情嗎,她們的感情在這個時候是很脆弱的,我說你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