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額……你怎麼會過來?怎麼知道我在這?」話一出口,桐之晴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腦海裡設想了那麼多種多樣的開頭語,怎麼一說話就提起這茬……
不是廢話嘛!她的馬車都是由他一手定制,別人認不出,藥梓月不可能認不出。
藥梓月的睫毛很長,低眉沉思時,一副優美男子悠然顯現。桐之晴一向喜歡看他閉目的樣子,只可惜,現在時機不對。
「你很喜歡它啊。」藥梓月到此對桐之晴說的第一句話,讓她實在摸不著頭腦。
「啊?」
「衣服。」藥梓月指了指桐之晴的衣著,她身上穿著的衣物,正是藥梓月之前送於她的那套墨色緞子衣袍。
「出門都記得帶上它,還有它,還有它……可為何就不記得帶上我呢?」藥梓月邊說邊指桐之晴常坐席位上的娃娃,那是藥梓月送的,還有她喝水的杯子……
最後,手指一轉,指向他自己。桐之晴瞬間就懵了,這是啥情況?藥梓月是怎麼了?
她嗅到危險的氣息,這樣的藥梓月不是第一次見,但是第一次見他用在她身上。
「你不是說不讓我出門,不能和你一塊去栤城嘛……所以,我沒有不帶你額。」說完,桐之晴嚥了嚥口水。
「哦。原來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那現在的情況,你打算怎麼做呢?」藥梓月邪魅一笑,勾走了桐之晴的魂……
「涼拌啊!」一聲條件反射的回應,響亮又激昂,也把桐之晴給驚醒。她覺得天要塌了。
藥梓月笑容不在,馬車裡又恢復了寂靜的狀態。桐之晴內心依舊不安。
「走吧。」藥梓月的聲音傳入石逸,宮崎駿的耳中。
兩人稍鬆了一口氣,石逸駕馬車,靜柏和漣音坐在兩側,宮崎駿騎馬跟隨……
「過來,休息吧!」藥梓月招呼桐之晴過來,坐在他身側歇息,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空氣一直很壓抑,剩下的趕路日程,對桐之晴來說,只能用度日如年來形容。
藥梓月除了說「休息」,「吃飯」……此類兩字的詞彙外,未曾對她說過一句話。
石逸,宮崎駿,和靜柏漣音四人。這些日子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隨時待命。
終於,到了栤城。桐之晴感受到馬車外湧動的熱鬧氣息,人群的喧鬧聲、吆喝聲……
忍住掀開車簾的衝動,目光不住的看向閉目的藥梓月。此時的桐之晴已經恢復了本身的裝扮,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著渴望。
藥梓月感受到她熾熱的目光,仍不為所動,老生坐定。
看了一會,桐之晴敗下陣來。藥梓月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三天了。怎麼樣才能翻篇呢?
這樣下去,她怎麼能去逛窯子吶!
桐之晴所說的窯子,是燒製瓷器的窯子,不是青樓妓院的窯子。
她回想起上輩子看過的一本書,裡面有一段寫著。皇上對紀曉嵐說:紀曉嵐,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朕去逛窯子啊!
紀曉嵐答:皇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當時的她大吃一驚,皇上逛青樓還需要大臣帶領麼?!
看到後面才知道,原來皇上說的窯子是燒製瓷器的地方,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瞬間,桐之晴覺得她好不純潔。此般想著,竟「哧哧」的笑出聲來……
藥梓月正好睜開眼睛看過來,桐之晴不免呆楞,因為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種決然,好像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
桐之晴剛好一些的心境,此時用粉末都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