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桐之晴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腦子裡仍在想著今晨的事情。
雖然受傷的事情時圓滿解決了,可是藥梓月的態度讓她憂心忡忡。竟然那麼簡單的就相信了。
桐之晴沒有發現,她這幾日來,處理事情的方法和做事的態度,漸漸的找回了前世的潤滑。
整個人在說話做事的時候,開始習慣性的掩飾,盡可能的控制自己的微表情。
「小姐,賬本拿回來了。」靜柏敲了好久的門,都不見小姐回應。推門進來,卻看見小姐在床、上發愣,並沒有休息。
「啊,哦,就放那吧。」桐之晴一咕嚕的坐起身,朝桌子指道。「去把石逸找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靜柏道。
「等等,現在什麼時辰?」
「回小姐,現在快到亥時了。」
「那算了,不用去了。這些日子辛苦了,明日你就好好休息吧。」桐之晴擺手,讓靜柏退下。
已經那麼晚了,這時候讓石逸來不太好,藥梓月知道會不高興的。桐之晴雖然剛剛一直在煩惱藥梓月的態度,覺得他對她好像不關注了。
但是還是知道,她在相府夜半將至時,突然召見石逸,就算無事也是很會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疑。
帶著整日的胡思亂想,桐之晴漸漸的步入夢鄉。
在夢裡面,她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孤兒院,蒼老的榕樹墜在孤兒院的一角,一個穿著灰色布丁裙子的小女孩,孤零零的倚著榕樹,雙手抱膝將腦袋深埋。
秋天的風帶走榕樹僅有的生氣,落葉紛紛飄落一地。落在女孩身上,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在榕樹的不遠處,歡聲笑語,一片溫暖洋洋的場面。有人來孤兒院領養小孩,眾孤兒都欣喜的在前面排隊,像商品一樣任人挑選。
院長在前面喊著:「大家站好啦,都來齊了吧!」
「嘻嘻,叔叔阿姨好。院長好,都來齊。」小孩子們異口同聲的道。
那小女孩就在他們的不遠處,用餘光一掃就會發現。可是眾人好像下意識的忽略她,好像孤兒院裡沒有這麼一個小孩子似的。
「耶,院長啊。那不是還有一個嗎?」一位年輕的女性問著。
「哎,那個,我勸你還是不要看了。她啊,是被警察送來的。之前都在流浪,而且很邪門的是,和她待過的流浪漢都死了。已經好幾個人了。警察實在沒辦法,就送我這來了。誰讓這裡是政府資助主辦的啊。」
那孤兒院的院長是位年約近五十的女性,正一臉嫌棄的看著那女孩,對人解釋道。「我都不敢讓其他小孩靠近她,每天負責給她送吃的,看著她不要離開孤兒院都快把我煩死了。」
「那麼邪門啊!」本來還母性氾濫的年輕女性,頓時換上一厭惡的神色。
眾人又樂呵呵的交談、逗弄小孩子,挑選著自己喜愛的「商品」。
「啦啦啦,風兒把清涼送到,太陽把溫暖送到,花兒把芬芳送到,草木把綠化做美,一切一切都那麼的漂亮,我什麼時候也有個家。」榕樹下的小女孩,用著奇怪的調唱著奇怪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