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會兒,目送洺溪國的馬車離去,漸行漸遠。
「走吧,去漢立街。」
「是,小姐。」
石逸應答,驅使馬車朝漢立街方向去。自從桐之晴帶兄弟二人出城後,只要桐之晴用馬車,車伕定然是他。
一來可以保護桐之晴,二來少一人就減少了耳目。
「小姐是打算去考察一番嗎?」漣音問。
「嗯,去看看情況如何。等會你去後院,告知靜柏,今夜回府時,把賬本帶上。」桐之晴舒服的靠在軟榻上,閉目道。
桐之晴的馬車看似樸實無華,裡面大有乾坤。昂貴精美柔滑的絲綢裝裹著四周,把馬車內的尖銳菱角全部裹住,還減緩了馬車的震動。
「是,小姐。啊……」漣音驚呼一聲,趕忙用手抓住馬車裡面的扶手,上前護著桐之晴道。「小姐,小心。」
馬車劇烈的晃動,桐之晴拉著婢女漣音,兩人各抓住一處的扶手,緊貼著馬車壁想以身體的重量將其穩固。只是兩個柔弱的女子,體力怎麼能比得上身強體壯的馬兒。
「漣音,抓緊不要鬆手,靠住木板不要過來。」桐之晴喊道,「石逸,這是怎麼了?」
「小姐,在堅持一會,馬上就好。」石逸焦急且愧疚的聲音從馬車外傳入。
「嘶聿聿,嘶聿聿……」馬兒的叫聲不絕,好似受了什麼刺激。
主僕在車廂裡搖晃不停,多虧藥梓月給馬車裡全鋪上了軟滑絲綢。否則桐之晴現在身上早已青一塊紫一塊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終於,馬車停住了晃動。漣音趕忙爬道桐之晴的身邊問道。
桐之晴甩了甩手,感覺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了。止住漣音想要觸碰的手,「你去把石逸叫進來,看看有沒有傷到人。」
「可是小姐,你的傷。」漣音驚恐的看著桐之晴的手道。
「不礙事,趕緊去吧。我的話還不聽麼!」
「不敢,奴婢這就去。」
漣音轉身離開,桐之晴這才低頭看了她的雙手。因為剛剛抓扶手太用力,即使有軟絲綢裹著,但仍把她的手摩擦脫皮了,正往外泛著血,特意留長修飾的指甲也斷了。
「看來日子真的過得太舒心了,連這麼一點的摩擦力都受不了,以前這雙手什麼粗話沒幹過。這身體也太弱了,顛簸一會,還是有那麼多的軟墊子護著,可仍像要散架似的。回去要定份計劃,好好的加強身體。」
桐之晴喃喃自語道,抽出絲巾,擦去手上的血絲,「嘶,還真疼。」
「小姐,屬下該死。」石逸一進來,就要在車廂內下跪。
「這麼小的地方,就免了吧。剛剛是怎麼回事?」桐之晴扯過軟榻靠著,語氣平淡的問道。
「剛剛馬突然受驚,屬下檢查後在馬頸部鬃毛處,發現了這個。」說著石逸拿出一枚銀針,三寸長比頭髮粗一些,恭敬的遞給桐之晴。「沒有百姓受傷,只是沿街的幾個小攤子被毀,已經讓漣音去安撫了。」
「銀針?」桐之晴沒有伸手接,破皮手心泛血,她用衣袖掩蓋住,不願增加石逸的心裡負擔。
「何人為之?怎麼會突然出現銀針。今日出門前,有好好的檢查過嗎?剛剛在城門口可有人接近馬車?」
「回小姐,石逸今日準備馬匹時,確有檢查無誤。小姐和郡主道別時,屬下一直守著馬車不曾見有人靠近。」
「收拾一下,讓漣音回來,打道回相府。今日之事,不可對大人提及。」桐之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