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並沒有玻璃試管,燒杯等東西,所以製作香精就不能用水汽蒸餾法。
雖然有其他的東西可以代替玻璃試管,燒杯等,例如鏤空的細竹……
但是桐之晴已經等不及了,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壓搾法制取精油了。
待石易將小瓷瓶,和其他幾味基香香料買來。桐之晴命令石易兩兄弟在外守候,不得任何人靠近。
「小姐,你要的水已經打來了。」靜柏敲門進入,將水放下,就退出廂房了。
「嗯。」桐之晴應聲,沒抬頭。
專注的將採來的花朵辨別出來,哪種是夏堇,哪種是半枝蓮,哪些花是她知曉,可以製作香精的,哪些是不可以的,都要她自己一一挑出。
終於分類好後,將梔子花挑出,放進容器裡,開始碾壓它,在過程中滴入幾滴清水。將花瓣研碎,直至它滲出花脂,然後將基香倒入混合。最後倒入小瓷瓶中,靜止。
桐之晴走出了廂房,天色已見紅,晚霞襯著紅日,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誘惑。
咕嚕咕嚕……
獨自的響聲打斷了桐之晴的感慨,石易兩兄弟目不斜視,只有靜柏滋滋的笑了。
「小姐,我們趕緊回府吧。別等大人來尋了,今天也怪累的,我的肚子都叫囂著要回府休息呢!~」靜柏打趣著道。
「好啊,竟然調戲你小姐我。該罰!今晚不准吃飯,等我入睡休息後,才可用餐。」桐之晴摸摸肚子,道。
「哎哎,小姐,我們還是回府吧,指不定大人現在正尋你呢。」靜柏趕緊岔開話題道。
餐足飯飽後,桐之晴回屋,打開小瓷瓶。想像中的清香沒有撲鼻而來,散發出的還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步驟都對,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器材問題?那些製作工具都是嶄新的,面上的染料都是剛抹上去的。
那就再試一次,看看是不是器材的問題。「石逸,你去把王遠宅子廂房中的器皿拿回來。」桐之晴吩咐道。
「小姐,喝點茶,舒緩一下精神吧。這茶可是用我今早特地採集的花露泡製的呢!」漣音端著茶壺走進,向桐之晴邀功的道。
花露?桐之晴沒等婢女將茶壺放下,就拿過來打開蓋子,一陣茶清香,隨著煙霧裊裊升起,迎面而來。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啊!當時加入在花脂中的水是井水,井水受土,土壤中蘊含太多的礦物質,滲透在水中,影響水質,也影響了香精的味道。
「漣音,你今早採的花露,還有嗎?全都拿來吧。」桐之晴激動的道。
「啊,哦。有有,還有一些呢!小姐,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說完,就趕緊走出屋子。
御書房內,玖錦昀緊皺眉頭,手翻閱著藥梓月剛遞給他的信函。
「確定嗎?」放下信函,玖錦昀問道。
「你覺得我會做沒把握的事情麼?已經派人查過了,是真的。」藥梓月面色微暗,道。「從一開始,我就有懷疑,所以一直有在觀察。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比我想像的還要……」
藥梓月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有些話,他不便說出。畢竟是自己的兄弟,又是一國之首,而他是這個國家的守衛者,也不好對皇族的事情評頭論足。
只要保證不危害到國家的利益就與他無關,當然,現在還加一條就是危害到桐之晴的事情就與他有關。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藥梓月知道玖錦昀的性格,作為皇者是位仁君,作為兄長是個疼愛妹妹入骨的人,作為兒子是位孝子。
就像當初他向玖錦昀提到,懷疑先皇的死有蹊蹺,感覺是被人謀害,而那嫌疑人是太后的時候,玖錦昀就停止調查了。
太后不是玖錦昀的生母,卻是將他和玖錦若一手帶大的人。對於先皇,玖錦昀沒有過多的親情,但對太后不是。所以玖錦昀就想將此事揭過,不再提。
藥梓月沒有放棄,但在後宮無一子女,就掌權那麼多年,不曾離手的女子,能簡單的就讓你查到消息嗎?藥梓月這些年,一無所獲。
直至,前日又派人去監視太傅府時,發現了一些端倪。
太后竟然與太傅有珠胎暗結之實。那也就是說,現在的兵部尚書,與他們一同抵抗太傅掌權的孫燁,是玖錦昀名義上的哥哥,太后的親生兒子。
孫燁是太傅孫德的兒子,為人剛正不阿,在玖錦昀奪權時給予了不少幫助。
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那麼奇妙,不可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