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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附骨之蛆(5) 文 / 煮酒醉半山

    王天瑜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容先生大概是覺得我是總部派下來的,可能知道什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榮先生覺得我所言不虛,便沒有再追問,遲艦長」王天瑜幾乎是央求道「你要相信我,首長派給我的任務,僅僅是傳遞任務指令,總部也並沒有對,對這次任務有任何疑心,畢竟這次任務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您懷疑我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我自願到禁閉室,絕無怨言!」

    王天瑜一席話言辭懇切,倒是把遲建輝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嘀咕著「難不成洛凡聖那個老小子把我說的話告訴了王天瑜,這個傢伙真是多嘴」見王天瑜還在自己對面,牙齒輕輕咬著下嘴唇,眼睛直直地望著自己,遲建輝連忙擺手「王中校瞧你說的,我沒有懷疑你」遲建輝一愣,隨即繼續說道「王中校,你怎會認為我懷疑你的?是不是老洛的嘴上沒把門的,亂說什麼了?」王天瑜好像觸電一樣,渾身一個機靈,反倒把遲建輝嚇了一跳。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洛中校認為,認為我跟榮先生的,事情,有關係。」

    「為什麼?他到底怎麼說的?」

    「洛中校說,榮先生出事前,就見了三個人,我,他自己,還有肖博士,他自己肯定不是,肖晨沒這個膽子,就只有我,是他不瞭解的,所以只有我,是最有可能與這件事情有關係,尤其我還是總部派下來的,而且,連榮中校都懷疑我目的不純……」

    遲建輝一聽之下,反倒放下心來,還好洛凡聖沒把自己的話禿嚕出去,不過,原來洛凡聖早就找王天瑜談過,知道榮開賢與王天瑜的談話內容,怎麼沒有給自己匯報一聲。想到此處,心中略有一絲不快,但他隨即又想到,就洛凡聖的性格,這種事情,他自己無法確定真假,絕不會向任何人有半句洩露,心中的不快立刻便煙消雲散了。

    見王天瑜仍舊一副烏雲慘淡的面容,便安慰她道「王中校,你不瞭解老洛,他做事說話向來一本正經,屁大的事情從他嘴裡出來都能變成紅頭件,他坦白告訴你對你的疑惑,是因為他認為可以相信你所說的情況,否則只有你被逮起來才能知道他在懷疑你的。」看王天瑜仍然一籌莫展,遲建輝繼續道「況且,現在榮先生生死未明,原因也不甚明瞭,更談不上懷疑誰有關係了。」

    王天瑜總算是點了點頭,朝遲建輝敬了個禮,便自行離開了。遲建輝看著王天瑜的背影,喃喃自語「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扭頭看了一眼艦長室的艙門,遲建輝一咬牙「媽的,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艦長請到醫療室,艦長請到醫療室,有緊急情況!有緊急情況!」

    遲建輝心裡一緊,糟了!這下……等等,難不成……不及細想,遲建輝三步並作兩步,衝向醫療室。

    還是剛才的地方,還是剛才的人群,一切彷彿倒退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唯一的不同是,這次,人群幾乎擠到了急救室的門口。

    「不是吧,難不成那個挨千刀的肖晨肖**煩被人給打死了……」

    心中焦急,遲建輝費力地分開人群一看,發現一名醫師似乎正在搶救地上躺著的……兩名保衛兵!

    遲建輝顧不上問話,忙往急救室內看去,登時一陣邪火便湧上了頭頂。

    此時,肖晨正穿著一件不知道哪裡搞來的作戰服站在榮開賢身邊,地上,則歪歪斜斜地躺著李醫師跟兩名護士。

    肖晨啊肖晨,你還真有特種兵的潛質啊!**想氣死老子啊!

    遲建輝用拳頭擂著觀察窗,大喊道「肖晨,你要做什麼!快給老子出來!」

    裡面的肖晨抬起頭,對著遲建輝擺了擺手,做了個讓遲建輝走開的手勢。

    遲建輝火冒三丈,猛轉頭對身後的人群喊道「沈凱軍呢!讓他快過來!把肖晨給我關起來!」接著,遲建輝去按開門的按鍵,卻發現無論是用安全指令,甚至自己的超馳,都沒法打開急救室的艙門,裡面的肖晨見遲建輝在門口鼓搗,竟然很難看地扭了扭屁股,做了個白費功夫的手勢。

    遲建輝真的是憤怒了,雖然作為一艦之長,他不應該當眾罵娘,但是,事有例外……總之當洛凡聖走進醫療室的時候,他剛好聽到遲建輝在問候肖晨的禿頭。

    此時,肖晨似乎已經準備好要取腦組織了,他不緊不慢地自作戰服中取出了一根十厘米長的,類似左輪手槍的東西(誰都不願去想這東西究竟是藏在了什麼地方),將細長的頂部指在榮開賢已經剃掉白髮的後腦處,那東西顫了幾下,底部一個紅色的燈亮了起來,不一會兒,燈的顏色轉為藍色,肖晨從底部取出一個不透明的小瓶,裝進作戰服內裡的口袋。此時的檢測儀上,一切指標似乎都很平穩。肖晨滿意地笑了笑,在拍了拍依然在地上昏睡的李醫師的臉頰之後,肖晨邁著八字步走向門口,用內聯繫統說道「遲艦長,我是不是應該出去投降啊?」

    遲建輝已經氣得沒言語了,只能對著肖晨翻著白眼。洛凡聖對著肖晨說「肖博士,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戰艦安全條例,請你出來接受處分。」

    雖然隔著一層艙門,肖晨在洛凡聖面前總是低了一頭,賠笑道「洛中校您想想,我這樣就出來,豈不很笨啊?」接著轉向遲建輝「艦長,我只希望能夠仔細分析榮中校到底出了什麼事,其他的,悉聽尊便。」

    遲建輝好容易下定決心要破除一切阻力也要查清榮開賢出事的真相,但是肖晨此舉真的是給遲建輝了一個將軍,遲建輝氣憤的也正是這點,現在幾乎已經無法收拾。遲建輝再次咬了咬牙,毅然道「你只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內如果找不到原因,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了!」遲建輝躲開洛凡聖銳利的目光,轉頭對剛剛跑步趕到的沈凱軍命令「從現在這刻起,你給我盯緊了肖晨,片刻也不許他離開你的視線!如果再出了這樣的事情」遲建輝指著地板上昏

    迷不醒的兩個保衛兵,嚴厲地說「你這個保衛官就別幹了!」沈凱軍手下向來沒有孬種,雖然是負責戰艦的保衛工作,但各個都是從下面連隊挑出來的精英,動起手來敢跟特戰隊的那幫兵王們一絕高下,可誰知道今天犯了什麼邪,竟然被肖晨這個禿頂的半大老頭子給放倒了倆,本就覺得臉沒地方擱,遲建輝這麼一說,登時血往上湧,臉頰發燙,幸好他那一張黝黑的臉掩蓋了迅速浮現出的紅色,大聲答道「艦長放心,俺要是把他給弄沒了,俺就自己去禁閉室!」

    肖晨見遲建輝已同意了自己的要求,樂呵了幾秒,緊接著又見他竟然讓黑塔沈凱軍來監視自己,登時便洩了氣,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打開了急救室的艙門。

    沒等遲建輝再開口,沈凱軍迅速地插到了艙門前,一手捏住了肖晨的右臂肘關節處,一手前伸,從人群中清出一條路來。肖晨絲毫沒有反抗的機會,直接就被掕起來提出了人群,踉蹌了三四步才轉回頭來叫道「用納洛酮,然後,哎呀疼,你慢點!然後用卡托靜注!」一閃眼,已經從醫療室消失了。

    遲建輝歎了口氣,發現洛凡聖仍在盯著自己,故意不去看他,命令道「醫護人員去檢查榮開賢的情況,繼續組織搶救,其他人員回到各自崗位。」眾人敬禮後,各自離去,洛凡聖也跟著眾人向著醫療室外走去。遲建輝一把拉住洛凡聖,陪笑道「老洛,你看這事情鬧得,肖晨那個傢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以後一定要認真教育他,實在不行我們把他扔到新兵營裡訓上個十天半個月,讓他以後老實點。不過他也是調查心切,有點不擇手段了,你看你看,不要再跟他鬥氣了。」洛凡聖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遲艦長,肖晨做事一向是毫無顧忌,張揚下去,早晚有天會捅出大婁子,只怕到時遲艦長你也幫不了他。」遲建輝一凜,知道洛凡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反倒訕訕地說不出話來。洛凡聖打了個敬禮,回頭便走,剛走兩步,又停下轉回頭來,面色微和,對遲建輝說「老遲,有些時候,個人的情感會影響到判斷能力,會讓人做出錯誤的決定,希望你萬不要落到這樣一步。」說完,大踏步地離開了醫療室,留下遲建輝愣在原地,一聲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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