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留在儲靈戒內繼續修煉,其他人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楊笑長身而立,雙手變幻間,幾組手印迅速結出。片刻後,她們所處的整個空間一陣劇烈的晃動,頭頂無盡空間出現一個黑洞,周圍山峰、森林、湖泊等盡皆似灰塵般倒吸入黑洞內,楊笑的手中,瞬間多了一個發著淡淡瑩潤光芒的玉瓶。而他們所立之地,變成了一片空曠的市郊空地。
楊笑得到了儲靈戒,就得到了控制試煉瓶的權力。試煉瓶,在龍辰大陸上是頂級寶物,是任何宗派不惜犧牲一切都想得到的,如此珍貴,她當然要收了隨身帶著。
只不過一座山突然消失了,肯定會引起世人關注,這一點司空陽也早已想到了。楊笑手中多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叫靈幻石,注入精神力後可以按照楊笑的想法變成任何形狀的東西,所以楊笑就將它幻成了殺人洞的樣子,洞內,也只剩了楊笑所經歷的那些考驗之地。只是,即便有人最終闖過了所有關卡,也將一無所獲罷了。
他們出來的時間正是夜間,正可以趁著夜色偽裝好山洞。處理完一切後正要離開,突然迎面走來兩人,正是林陌之和林暢揚。
林陌之神情欣慰又興奮,趕忙朝楊笑施禮:「恭迎少主出關!」
林暢揚卻神情複雜,既不行禮,又不說話,一雙眸子落在林臉上後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楊笑雙手亂搖:「老人家,我是孤兒一個,少主什麼的,下次再不要提起。咱們在這個世界,就按這個世界的規矩來吧!」
林陌之禮罷,臉上仍是恭敬神情:「老朽十五歲開靈,二十歲得到家族傳承,此後畢生精力鑽研卜靈之術。三十歲上犧牲一隻手臂之代價,方測得試煉瓶可在老朽有生之年選得主人,如今終於見得少主,總算是不枉此生了!」說完,禁不住熱淚盈眶。
楊笑歎道:「林家世世代代守護此物,這份恩情,就由我來償還一二吧!」說完走上前去,輕輕按住林陌之萎縮成正常手臂一半大小的左臂,將木屬性靈力小心地輸入進去。
如今的林家,前身就是司空陽的國師之後人。當年司空陽在地球上做了許多佈置,國師林平昇將自己一支血脈分支帶到了地球上,在地球上繁衍生息,世世代代以守護試煉瓶為己任。
林家是世代相傳的卜靈師,卜靈能力是由血脈來傳承的。這一分支在地球上繁衍幾千年,一直低調謹慎。只是一代一代在地球上適應下來後,他們早已真正地融入了地球,成為真正的地球人。而血脈之力,也早已稀薄不堪,基本上每一代也只有一個血脈覺醒之人了。
血脈的稀薄,使他們的卜靈能力也是弱得可憐。到了林陌之這一代,若需做與自己能力相差太大的預測,需要做出巨大的犧牲,必須以是自己的身體部位,或者自己的壽命,甚至生命,作為代價,來進行卜靈。
而犧牲的身體部位,其實是被剝奪了生機,如果被預測之人擁有恢復生機的能力,是可以幫助預測者治癒的。林陌之知道試煉瓶將來的主人是五行俱全的屬性,所以才冒了個險。至於將來的主人願不願意犧牲寶貴的靈力幫他治癒,他卻心裡沒底。沒想到楊笑一見面就毫不猶豫地幫他治療,他不由又一次熱淚盈眶。
片刻後,林陌之的手臂便完全恢復,其機能甚至比右臂還要強盛。而楊笑臉色卻稍稍發白。這種程度的恢復生機,要比替兩三個修煉者治療重傷還要費靈力。楊笑體內有菱晶作怪,治療起來更是吃力。
林陌之感激之下便要再次下拜,楊笑趕快拉住。林陌之拍醒發傻的林暢揚,帶著眾人來到林家。
眾人坐定,閒談一會後,林陌之指著林暢揚對楊笑說:「就在你們進入試煉瓶後,我也找到了林家這一代的血脈覺醒者,就是暢揚。以後就讓他跟著少主,也可以長點見識。」
楊笑朝林看了一眼,不由笑了,這個林暢揚,現在不讓他跟著,他也是甩不掉的了。
林暢揚收回目光,吶吶地說:「我一見到笑笑,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自此以後我的直覺也特別靈敏。她患上了衰老症,我就直覺地想引導她去殺人洞。而她,果然是勇敢之人,毫不猶豫地立刻就去了!」
林陌之道:「林家開靈者,也就是血脈覺醒者,覺醒得越早,靈力越強。我還以為林家後繼無人,憂慮了大半生,不想暢揚竟然覺醒,而且靈力不輸於我,這倒也是托了少主之福!」
楊笑問道:「司空前輩說預測到這世界有危機,才會煉製了試煉瓶,不知這危機,具體是指什麼?」
林陌之神色肅然道:「先祖花去二十年壽命,尚未預測到具體內容,我也曾不自量力,花去十年壽命,也只模糊感覺到這世界將一片黑暗,很多人類將死去。再具體一點的,卻無法算出。」
「那個傷疤男子,給過我一種無法抹去的恐懼,而且,這恐懼至今仍在。」林暢揚開口。
「傷疤男子?」楊笑皺眉,自己幾人的衰老症,皆與這傷疤男子有關,難道這危機,也與衰老症有關?靈兒曾說過,那男子曾給她一種黑暗、陰冷的感覺。可是,如今那男子已死,線索也斷了,這可麻煩了!
「另外,王非兒、李智勇、姚夏至三人,也失蹤了!」林暢揚沉聲道,「我們碰到傷疤男子那天,李智勇和姚夏至去探一個會所,結果一去三天沒有消息。王非兒得知自己患了衰老症,就毅然去找他們二人。結果三四天後,她自己也不知下落!」
「怎麼會這樣!」楊笑騰地站起身,王非兒、李智勇都是她的摯交好友,姚夏至在對付軍少時也幫了大忙。而且王非兒也是為了她,才會與傷疤男動手,才會患上衰老症。此刻得知他們三人都出事,她們自然不能坐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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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楊帆拍拍楊笑肩膀,安慰道:「別急,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就去調查。」
林暢揚歎息道:「我感應到他們還活著,卻無法感應到他們在哪裡。」
楊笑四人無心多呆,立刻告辭。四人協商,第二天由楊笑先去市警司打探一下具體情況,其他三人快速處理完手上的事,然後大家一起去找人。
楊笑和楊帆回到了家,他們租住的三室一廳的老房子。
楊笑擔憂王非兒三人,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哥哥的衰老症,便散開精神力,朝著楊帆的房間而去,見楊帆也正大睜著眼睛,心中一喜,便拎了枕頭來到楊帆房間。
「哥,今天我要跟你睡!」楊笑笑嘻嘻地說。
「瞎說,這麼大了還要跟哥睡?」楊帆笑嗔。
楊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枕頭往床上一扔,爬上床,將楊帆的胳膊往腦袋下一枕就睡。「啊,哥哥身上陽光的味道更強烈,更好聞了!」
楊帆苦笑看著楊笑,兄妹倆好多年沒有共睡了,此刻楊笑心無芥蒂地貼著他,他只嗅得一陣一陣的少女體香,方覺妹妹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小貓咪一樣蜷在他臂彎裡尋找安全感的小女孩了。
長大了,也更堅強更出色了,可以獨擋一面可以獨自化險為夷。雖然他很欣慰,可是一種淡淡的失落感,也同時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