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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抉擇 文 / 阿凝

    「爺爺,如果他選擇回頭,真的可以走出殺人洞嗎?」林暢揚焦急地問。

    林陌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以前進山洞的人,也有選擇回頭的,但從來沒有人真的走出來過!」

    「那趕快提醒他一下啊!」王非兒叫道,「讓他繼續往前走,就算死了,至少算得是勇士!可不要做走回頭路枉死的膽小鬼!」

    「呵呵!你還真是個悍不畏死的女娃兒!」林陌之笑道,「看著吧,他也不應該是個平凡的人!」

    丁宇風閉著雙目,臉上是罕見的凝重之色。在他的心中,此刻的選擇,不是生與死的抉擇,而是兩種人生之路的選擇。

    有時候,作出一個決定,可以是分分鐘的事,可是按照這個決定去走今後的人生之路,卻是一輩子的事!

    楊笑不是平常的人,走的也不是平常人的道路。如果他選擇跟隨,那麼他今後的人生,必將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是,他能不跟隨麼?楊笑的一顰一笑、一個又一個謎團,從相遇那刻起,就像無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讓他欲罷不能。

    閉目良久,他終於睜開雙眼,艱難地爬起來,向著前方邁出了堅定的一步。

    就在丁宇風前面百米遠處,楊笑也同時睜開了雙眼,朝著左前方的一個通道大步而去。其它通道的盡頭,都是風平浪靜,唯有她最終選擇的這個通道,盡頭處一股凶厲之氣。照那蒼老的聲音所說,她最終的考驗,照例面臨生死危機,那麼應該是凶險之地。蒼老聲音說她看到了就應該知道,那麼應該就是這一處了。

    林家,林陌之房間內,光幕自動轉到楊笑處,林陌之驚得目瞪口呆:「這才幾分鐘,沒有一個一個去探,她,她是怎麼一下子就找到正確之路的?」

    沒人能回答他,楊笑在通道中奔行如風,往那透著凶厲之氣的通道盡頭而去。

    林陌之按捺住心中好奇,將光幕轉至楊帆與林處。兩個人正靜靜地躺在地上,四周根本沒有什麼白骨。一陣風過,楊帆先睜開眼睛。當他睜眼時,四周景物立變。他們正躺在一處石台上,面前是莽莽大森林,林中一隻水桶粗細的雙頭巨蟒,正將楊笑緊緊地圈著,腥紅的信子正在楊笑臉龐上游移著,而楊笑正雙目緊閉、面無血色。

    「笑笑!」楊帆駭然欲絕,毫不猶豫地爬起來狂奔上去。

    剛走了幾十米,突然身後傳來林恐懼的尖叫。楊帆轉頭一看,林正被三具白骨困住四肢,其中一具白骨森森骨手正扼住林脖子。

    「小!」楊帆焦急萬分地大喊一聲,又急忙往回奔,跑了幾步朝楊笑處看去,正看見那巨蟒張開大口欲朝楊笑吞去。

    「笑笑!」楊帆腿一軟,臉上現出痛苦糾結神情。兩邊都是他的妹妹,都需要他去救,可是,到底先救誰?

    林呼吸漸漸困難,楊笑的處境她自然也看到了,自己跟著跑進來,有什麼後果,她當時無暇多想,進來後就在鬼門關前徘徊,她當然害怕恐懼。如今,在她和楊笑之間,誰將獲得一線生機?她也在做著痛苦的抉擇……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那一天,一對面目和善的夫婦來到福利院,他們一眼看中了五歲的精靈古怪的楊笑。領養的事很快談妥,可是,那對夫婦想帶楊笑走時,楊笑卻像個瘋狂的小豹子,又踢又咬又抓,死都不肯跟著他們走。

    夫婦倆尷尬之時,林上前主動求夫婦倆收養了自己。

    當時,她、楊笑、楊帆已是結拜三兄妹,不管寒暖都要依偎在一起。被收養對他們來說反而是噩夢。

    當時楊帆不在,林就站了出來。她當時的想法是,笑笑太小,這種分別的苦,就讓自己去承受吧。而且自己年齡大些,有了好東西,也有能力給笑笑和哥哥寄回來。笑笑有哥哥的全力照顧,才能活得更快樂。

    她永遠忘不了,她跟著那對夫婦走時,楊笑的目光,才五歲的孩子,卻有了那種撕碎般疼痛的眼神,彷彿被最愛的人拋棄了,被全世界都拋棄了……

    這種目光,讓她在無數的夜裡悄悄地淚濕枕巾……

    「哥……救……笑笑……」林艱難地掙扎著說,「求你……救……笑笑……」

    楊帆朝林看去,林臉色已開始發青,只是她企求的眼裡,有著無與倫比的堅定。多年前她自以為對的選擇,傷了楊笑的心,如今她一樣不會棄楊笑不顧。

    楊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壓住即將出眶的熱淚,毅然向著楊笑處狂奔。

    頃刻間便奔到了巨蟒面前。巨蟒放開對楊笑的吞噬,兩個腦袋一起朝楊帆包抄而來。地上有楊笑遺落的電棒,楊帆迅速撿起,將電壓開至最高檔,跳起來朝著巨蟒的一個腦袋狠狠扎去。

    「啪!」

    電擊聲巨響,巨蟒的腦袋被擊成焦炭,但它另一個腦袋上的大口卻迅疾無比地咬住楊帆的半個身子。

    楊帆忍痛回擊,剩下的蟒首也變成了焦炭,但楊帆自己也被高壓電的波及,全身刺痛麻軟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兩人醒來時,正躺在金色洞穴內。身上舊傷未去,巨大的威壓與刺痛又起。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恭喜你們,通過了考驗,現在你們所處的洞穴,是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寶地,可以激發你們自身的特殊能力。朝前走,走得越遠,激發的潛能越強,將來的實力也越強,也就可以更大程度地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反之,不想受苦,也可以選擇回頭,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

    洞外。」

    「笑笑她沒事吧?」楊帆大聲問。

    「她現在還不錯,正去往另一條考驗之路!」

    「好!」楊帆放下心來,朝林看去,「小,我要走下去。你呢?」

    「當然要走下去!笑笑還沒脫險呢!」林大聲說。

    兩人相視而笑,艱難地爬起來,邁開前進的步子。

    在他們前方幾十米處,丁宇風也正在艱難地挪步。只是有金光的阻隔,他們相互都不可見。

    林陌之雙手撫著影珠,再一次老淚縱橫。「我那偉大、萬能的祖先哦,您第三百八十二代孫陌之,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爺爺,你等到了什麼?楊笑他們,沒事吧?」林暢揚看著影珠內金光中顫抖著的三個人,滿臉憂慮。

    「至少他們三個,現在是無事了!」林陌之臉上的皺紋稍稍舒展了幾分,喜形於色地說。接著,他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快步走到他高大的書架前,開始翻架子上的書。半晌後他驚喜地說:「找到了!」

    他將書攤到書桌上,指著書扉頁上的幾行字念道:「五行之主,被光之子眷顧著,被風之子愛戀著,被火之皇呵護著,一路前行。撥開迷霧,驅散黑暗,終將衝破雙界的桎梏。」

    「這是什麼意思?神話傳說故事嗎?」王非兒好奇地問。

    「是的,這是個傳說,我們林家世世代代守護和等待的傳說!」林陌之激動地說,說完,他又幾步跨至影珠前,滿臉期待道:「現在,這三位是不是傳說中的偉大之人,分別是如何對應?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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