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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在百里之外的巍峨宮殿中,一騎絕塵,像是一朵飄著的黑雲飛速到了高大的宮門。騎士下了馬,片刻不敢停留匆匆向守衛跑去。
那守門的聽了騎士的幾句耳語立刻打開宮門岑。
騎士立刻跳上馬飛奔入宮門中。遠遠的,偌大沉重的朱漆宮門次第打開,騎士風捲殘雲一般朝著那最巍峨的宮殿飛奔而去。
路過的宮人都驚異地看著這騎士。每個人都忐忑不安地悄然議論起來。
御庭中不能行車馬,唯有千里加急軍情才可如此,難道說哪裡又要打仗了?…歡…
……
偌大的御書房中,氣氛凝重。地上伏跪著風塵僕僕的騎士,四周立著幾位朝中重臣,而高高的御案之後是一位面目清如畫的帝王。
前來議事的朝臣們眼觀鼻,鼻觀心,一聲重喘都不敢發出。殿中銅鶴鼎中凝神安心的香霧裊裊,
良久,上方傳來淡淡的聲音,如雲端墮入凡間的天籟:「諸位愛卿怎麼看?」
無人敢吭聲。
鎮守西部邊陲、手握二十萬騎兵精銳的麒麟王蕭嘯天忽至京畿州縣。他到底是為何而來。這任誰都不敢妄加揣測。
一個字都不敢。
君雲瀾坐在高高的御座上,面容平靜無波。手中的軍報就只有短短一行字:麒麟王突至郁南城。
麒麟王……君雲瀾眼中隱隱有了莫名的神色。
眼前似出現一副延綿不盡的畫卷,畫卷中有狂沙,有激戰,有戰馬的嘶鳴……所有的人面對著超過幾倍的西戎馬賊一個個再也無力為繼,眼中都有了絕望。
「投降吧!賜你們一個全屍!」西戎馬賊的頭揮舞著鬼頭刀狂笑。
忽然遠遠一陣狂沙咆哮著而來,而後一切的一切似乎被天神之手放慢,再放慢。在漫天狂沙中,在鋪天蓋地的大漠風沙中一柄穿雲銀槍橫掃而過。
眼前血霧揮灑出一朵朵艷麗的西域玫瑰,那玉面的男人彷彿是從天而降的戰神,冷冷站在早就絕望的人跟前……
……
「我叫蕭嘯天,長嘯九天,又因我坐下是青驄麒麟馬,人又稱我為麒麟王。你呢?」
「我叫君雲瀾,雲瀾,雲起山間,滄海無瀾。」
「你我生死相交,不介意的話,焚香結拜成生死兄弟,可好?……」
「好!」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君雲瀾,……」
「我蕭嘯天,願從此結義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死後永生不得超生……」
「好兄弟!」
「好兄弟!哈哈哈!」
……
如今十年之期已過,這十年成就了戰無不勝,威名赫赫的麒麟王,而他成了這片天下之主。十年之期,人如故,事翻天,是否他和他還是曾經大漠並肩廝殺的結義兄弟?
御案之後的帝王眉目低垂,誰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麼。終於有老臣忍不住輕咳提醒。
君雲瀾抬起頭來,掩下眼底的風起雲湧,將手中的軍報輕輕放在龍案上。他掃了一眼底下重臣,淡淡道:「麒麟王在京畿郁南城一事,不可洩露一句。有違者。」
他起身,淡淡道:「誅九族!」
底下眾臣一驚,慌忙跪下:「遵旨!」
出了御書房,陳公公跟上前,低聲道:「皇上,麒麟王在郁南城的消息恐怕早就傳開了。這……」
君雲瀾看了陳公公一眼,面色未動,心中卻清明如鏡。像麒麟王這等動一動就地動山搖的人物,身邊早就有很多雙眼睛盯著看,從西邊宿州到京畿重地,這一路過來該傳出去的消息早就暗地傳開。
君雲瀾淡淡道:「朕知道。朕只是不想令無關的人驚恐而已。」
陳公公瞭然。
君雲瀾御駕走了幾步,忽的,他問道:「老三呢?」
陳公公邊走邊道:「奴婢這就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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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前邊便有宮人匆匆來稟報:「宸親王前來見駕。」
君雲瀾坐在御輦中看去,不一會君雲晟一行人已到了御駕前。君雲晟依舊是一身玄色重袍,面色清冷。
君雲瀾微微一笑:「宸親王與朕同輦。」
不一會,御輦隆隆向遠方而去。
不遠處宮閣高聳處,一位極其美艷的宮妃冷冷看著遠去的御輦。她保養得宜,看著不過三十多歲,一身繁複華麗的宮裝,彰顯了不同的尊貴地位。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看上那個瘸子的,竟然御輦同乘!」宮妃美艷的眼中射出一絲絲怨毒,「分明是來噁心本宮!」
「母妃,他不是在噁心我們,是我們小看了君雲晟。」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
一身明紫色長袍的君玉亭就站在身後。宮妃回頭
頭,盯著自己最驕傲的兒子——君玉亭,方才面上的怨毒頓時都化成了疼愛。
「亭兒,你放心,母妃一定會為你奪回你應得的。」龐太妃道。
君玉亭不語,半晌看了自己的母妃一眼:「不知麒麟王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龐太妃聽了冷哼一聲:「說起那個麒麟王本宮就生氣。軟硬不吃,本宮已經屢次示好了竟然一點都不理會。難道他想看我們兩方鬥得你死我活,他好做那個得利的漁翁?」
君玉亭冷眉緊鎖:「也難保他沒有這個想法。如今君雲瀾才剛即位,朝局不穩,這次麒麟王忽然秘密入京畿,恐怕並不簡單……」
龐太妃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紅唇一勾:「不管麒麟王到京畿是有何要事,亭兒,你也去看看。千萬不要落了人後。」
君玉亭眸光冰冷,眼底的野心呼之欲出:「母妃不說,兒臣也要去看的。」
……
京中暗地裡風起雲湧,各路人馬因麒麟王突然秘密前來京畿而蠢蠢欲動。而在郁南城卻依舊平靜依舊。只是在藏玉山莊的一方小院中……
「啪!啪啪」竹棍抽到肉的清脆聲音一次次響起。伴隨著一旁木然的數數聲。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數數的侍衛一數完,立刻跪地,向著一旁穩穩坐在太師椅上的尊貴男人稟報:「啟稟王爺,二十棍已罰完。」
整個院子中針落可聞,所有的人的眼睛只看著那垂眸喝茶的冰冷男人。而在他跟前,小狼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板凳上,背上、小屁股上一道道血印子清晰得嚇人。
無影站在一旁,光著膀子,身上也是道道血痕。只是他面無表情,也不知到底痛還不痛。
站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蘇雲翎一看罰完了,衝了出來,立刻拿了一條薄毯將小狼包住。她美眸怒視面前的男人:「麒麟王罰完了沒有?罰完了小女要給小世子治傷。」
她看著板凳上咬牙一聲不吭的小狼,心疼得無以復加。這小狼的性子簡直是遇強則強型的,這重重二十竹板子下來,就算是成人也受不住,偏偏他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從頭到尾一聲痛都不喊。
她這邊對麒麟王怒目而視,四周旁觀的陳知府等一見早就冷汗冒了出來。跟前的男人是跺跺腳秦國都能震三震的男人,她一個小小女子竟然屢次敢挑釁他的權威?活得不耐煩了?
蕭嘯天冷冷一抬俊眸看了蘇雲翎一眼,薄唇吐出一個字。
「解!」
蘇雲翎恨恨瞪了他一眼,這才趕緊把小狼解開繩索,抱了起來。小狼一到她的懷中立刻頭埋得深深的。那二十大板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小小白皙的身子已經快被鮮血染紅了。
蘇雲翎再看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無影,氣急:「無影你也起來!」
無影卻不吭聲。
蕭嘯天淡淡一揮手。無影這才起身穿上外衣,還道:「多謝王爺。」
蘇雲翎無語地看著無影,再看看那魏然不動的麒麟王。這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有這麼聽話的屬下啊!
蘇雲翎沒好氣地冷冷送了麒麟王一個白眼,抱著小狼回到了屋中。烏木珠早就準備好了乾淨的毛巾和熱水,還有傷藥。
蘇雲翎把小狼放在床上開始清理傷口。烏木珠平日和小狼玩得最多,感情最好,從剛才小狼挨打就躲在一旁哭,如今看小狼渾身都是血痕,也一邊清理一邊抹眼
淚。
蘇雲翎雖然心疼卻鎮定,手中給小狼抹藥膏,道:「小烏鴉,別哭了,你看小狼都不哭。」
小狼一聲不吭,只是眼眶中眼淚在打轉,就是死活不落下來。
蘇雲翎為他清理好傷口又安頓好了小狼,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二十大板是打在肉上,沒傷了筋骨,要是傷了筋骨,她真該懷疑這小狼是不是這面癱冷王爺的親生兒子了。
蘇雲翎走出屋子,忽然愣了下。只見院中眾人已散去,只剩下麒麟王一人冷冷站在門前廊下,靜靜看著院子西角一株開得十分燦爛的紅棠。
紅色的海棠一枝枝開得絢爛,樹下長衣玉立的男子剪影如畫。這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蘇雲翎雖然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讚,這男子生得華美而妖孽,比君雲瀾多了一分的銳利,比君雲晟多了幾分征戰纍纍下的厚重。
蘇雲翎想起此人的身份,上前道:「麒麟王若是擔心,進去看看小狼吧。父子沒有隔夜的仇。王爺……」
蕭嘯天忽然回頭,一雙厲目將她冷冷上下打量了一番。蘇雲翎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臉色微沉:「王爺若是不想看小狼就算了。但是奉勸王爺一句,孩子心中最是純粹,若是王爺想要改善和小狼的關係,還是多關心關心他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本王雖然很感謝蘇姑娘救了犬子,但是本王還不需要一個外人教本王怎麼教自己的兒子。」
蘇雲翎秀眉一皺,回頭直視他:「小女子是外人,可是這些日子與小狼相處,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王爺要續絃也好,只要王爺肯和小狼多談談,他一定不會這般排斥,甚至要離家出走。」
「所以,這二十大板,王爺若要罰,小女子覺得王爺自己也要領個十大板!」
她一口氣說完這
些已是大膽至極。蕭嘯天劍眉一挑,逼人的殺氣忽至,將她渾身上下籠罩起來。
蘇雲翎眼前一晃,忽然兩根冰冷的手指一捏她精緻的下頜。蘇雲翎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能動彈。
她抬起明眸直視近在咫尺的男人,冷笑:「難道小女子剛才說得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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