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奮力使出吃奶的勁伸手去戳那鬆動的石塊,方才一不小心發現這個滿是狐臊味的洞竟然有出口時,我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一點一點的用力往外推,也許力度恰到好處也許本來就有點鬆動,兩個連成一起的石塊突然被這股力道推得搖晃起來,左右兩條縫隙越來越大一束亮光居然從外面射入進來,我眼光一亮迫不及待地更用力往外推時,石塊不自覺發出響亮的喀喀喀聲,突然外面傳來幾步零碎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阿薩妙齡驚恐失措的尖叫傳來。「怎麼回事?兩個人怎麼又出來了?」我驚慌失措的豎起耳朵,下意識的趕緊躬身摀住兩塊鬆動的石塊,生怕這突如其來的響動聲驚擾外面的人,本以為這二人走進了那尊石門後面,可沒想到竟然又出來了而且還帶著如此恐慌的尖叫。阿薩妙齡這個女子我是知道的,從認識她到來到這個地方還未發現她是間諜身份之前,這女人的隱藏度和沉重靈敏的應對能力相當出色,一個從不輕易流露真實情感的高級臥底怎麼會發出這樣驚慌的聲響?我緊皺眉頭心裡撲騰直跳,感覺定是遇到了比之前與一群狐狸爭鬥時還要凶險。
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四個男人懷揣著不同心思,一直豎起耳朵集中精力盯著外面動靜的二狗,本來不經意之間克制不住的發出聲響來吸引了外面兩人的注意力,這下他滿臉豆大汗珠滴落心底有十幾萬隻螞蟻在爬,往後坐著再退幾步已是無能為力,這裡根本就是一個死穴無法從中逃脫,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心裡咒罵著自己不爭氣,早不笑晚不笑偏偏這時候被發現,這下把自己給栽進去了。耳聞中外面還走著的腳步聲突然戛然而止寂靜起來,身經百戰的他已深知這是個陷阱,這個時候兩人早就不動聲色的圍攏過來準備甕中捉鱉了,正當他握緊褲兜裡的軟刀準備奮力一搏豁出去時,忽然看到洞口前一道白影騰飛而躍,如同閃電般快很準的朝下面直撲而去,緊接著就聽到阿薩妙齡的尖叫聲。「發生了什麼事?」本來背對著入口的阿凱,早在二人還在巡視之前就發現身後有三塊石頭是可以搖動的,心中一想肯定是狐狸鑽出來的活洞,否則也不至於洞中瀰漫這麼濃烈的狐臊味,差點都能讓人窒息過去,正順應著這樣的想法往下想,試著往後猛然推了一把才發現這三塊石頭竟然鬆動開來,外面一束陽光攝入進來,正驚喜的準備大幹一場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淒慘的聲響,便好奇的緊貼牆壁而行嘗試著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陡然間,那隻老練的白狐凌空一躍飛站在咱們對面的洞口,居高臨下的往下看,兩隻眼睛閃爍著紅色如寶石的亮光,眼眸心處瞳孔越來越大,狹窄廊道裡的光線本來是昏暗漆黑現在倒好有一雙紅寶石懸在半空,攝人心魄。阿薩妙齡的話音剛落,一直碎碎念叨的jason忽然全身一怔,髒兮兮的臉上肌肉全部鬆弛下來,一雙眼睛忽然喪失了亮光黯淡混沌,儼然已變成一具沒有心智如同行屍走肉的殭屍,儘管眼睛裡暗淡無光但是眼眸深處偶爾閃爍星點亮光。李正也像看戲一樣慢慢往外探頭一看,就瞧見三四個同伴也伸頭往下看,看到這令人駭人的一幕時都驚訝的張嘴說不出話來,阿凱抬眼看向剛探頭出來的李正時,默默做了個「噓」的噤音的手勢。
「這不是」此刻李正終於將視線慢慢轉移到對面居高臨下威懾八方的白狐身上,疑惑的盯著那隻狐狸觀察了好一段時間,經過一番打鬥一群小狐狸眨眼間全部殲滅只剩下為首的白狐了,看來這只白狐就要準備最後的反擊,「這只被訓練的白狐不知能做成怎樣?」他默默的心裡想著,不時的斜眼往阿桂掌櫃方向的盜洞看去,隱隱約約中看到此人也是和他們一樣,可是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探身的姿勢甚是怪異,一動不動的屈膝盤腿嘴裡似是唸唸有詞,只是周圍光線太黑實在看不清楚究竟在做什麼,他暗自垂下眼簾非常放心的往後退了退,「既然有他親自出馬,那麼也不用耗費力氣了吧。」他慢慢回身拳頭發力猛然朝堵住的石塊捶去,石塊全部粉碎幾束光芒射入進來,那碎石的聲音夾雜在下面的幾番打鬥中顯得渺小無聲了,他頭也不回的朝懸洞密道外爬去。
那只成精了的白狐突然一個甩了一下毛髮,全身雪白如發的白毛全身豎了起來,見到阿薩妙齡身形靈巧的一閃躲,目中精光大盛,jason好像受到了某種感應似的,全身打了個寒顫突然甩出手中大刀直直的朝那女人劈去,「卡嚓」一聲寒光閃動,阿薩妙齡集中精力喚起來的石塊剛騰飛到眼前就被這一刀劈下去碎石滿天飛,廊道裡震動了一下我們幾個躲在懸洞中都感受到巨大的顫動威力,大氣也不敢出的兩腳頂住兩邊牆壁才得以穩住身子不至於飛了出去。
阿薩妙齡見到連石塊都能被他劈斷,自己又是一介女流之輩不能盲目硬拚,她連連使出快閃腿借助牆面的借力使勁一蹬,雙腳毫不客氣的飛在他腦袋上。目光呆滯的jason腦袋被憑空猛踢了一下,眼眸深處閃爍的亮光又再度襲來,一個勁兒往前衝的他突然停在半路,腦袋身體像是受到內心掙扎似的扭成了一道麻花,極力在抵抗某種外來力量的控制,儘管眼神暗淡失色但是心神並沒有完全全失,兩手跟鐵鉗一般死死的握住長刀。掌櫃的坐在懸洞中加大力氣碎碎念的更強烈了,那只居高臨下的白狐全身的毛髮炸開成一根根的刺,好像只要隨便觸摸都能被扎出血來似的,紅色眼睛露出凶光只看到它嘴角似是咧開一笑,一直與自己的內心在掙扎的jason突然停止全身的抖動,目光再次凝聚成一團,看向前面不遠處的阿薩妙齡,剛抬腿沒幾步突然往前撲去。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阿薩妙齡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他騰空壓制在身上,只見他張嘴就是衝著這女人的肩部狠狠咬去,揪住她的手指如同鐵鉗一般死死抱住不放,指甲深陷在肉裡,這下完全看不出他眼眸中有任何絲毫的人性!
阿薩妙齡使出最大的力氣用手抵住他的胸部抽出空擋趕緊向旁邊一滾,才免於被第二口啃下來的危險,肩膀上的一塊肉都被咬掉血流不止如同崩塌的河流一個勁兒的往外傾瀉,幸好沒有傷及骨頭才不至於要了性命。沒想到這勞什子的攝魂術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這白狐定然是成精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拚命,將一個大活人車給餓它的借刀殺人工具,一時半會難以想出法子對付著能讀取人心擾亂心智的白狐了,見到jason又奮力爬起來,她瞬間緊閉雙
雙眼運用念力吸引遠處兩塊石頭接踵而至的打倒在他後背,陡然間他站不穩的往前一撲,口中一股鮮血噴了出來,灑滿了一地。一直盯著的阿薩妙齡眼中泛起殺機,既然這個人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那麼是時候要做瞭解了,總算可以稍稍得以喘息的空擋,看到地上那個人沒有任何動彈便壯著膽子往前大走一步,一邊扯住衣襟紮住血流不止的肩膀一邊發揮念力動用一塊石子。
見到下面爭鬥得如此激烈,我正準備回身打開那個石塊逃出去,可是轉念一想不知其他人也順利找到出路了沒,反正二狗那小子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我大著膽子直接往外探頭張望,除了掌櫃的以奇怪姿勢坐著外,其他人都是緊貼牆壁往外看,我做了幾番手勢無聲的動了動嘴,其他人都指了指身後的洞口答道:「已有出路。」看來除了二狗外其他人都能夠順利逃脫了,我瞧了瞧幾個人相隔著的大致距離,幸好那小子與我的這個地方只有一步之遙,只要爬出來蕩到這裡來就能順利出去了,事不宜遲我卯足力氣甩出猛龍爪晃到二狗那邊,非常順利的勾住了洞口邊緣。他會意的做了幾番手勢,開始探出身往這邊一步步爬來。下面仍舊打得激烈,我們早就管不了那麼多,那小子手腳並用身體輕盈的爬到中途時,突然下面一片寂靜,阿薩妙齡正盯著面朝下倒地的jason一步步逼近,陡然間她抬起頭來看到在中間地方晃動的二狗,她臉上閃現些許驚訝,忽然眼睛裡射出惡毒的光嘴角向上揚起,只見她手一揚那塊騰飛的石子往我們這邊飛來。「不好!」我低聲驚呼,牢牢抓住猛龍爪提醒二狗,那小子倒是靈活眼見到石塊直接朝面目襲來,連忙扭身往一旁躲開,那石頭砸到牆面上落了下去,飛濺的碎石沾到他額頭上瞬間流出血來,見到沒有傷及分毫阿薩妙齡伸出手準備再來一發,突然只聽到一聲尖叫那女人已被站起來的jason牢牢扯住頭髮往下一拉,那撓心的疼痛席捲全身,只覺得頭皮扯得都快掉落火燒火燎一陣劇痛,本來就是習武之人加之打人也很有技巧,根本無法反手去掰他的手,只好順勢把頭側起,以求減緩頭皮的疼痛。剛把頭部側過來,太腰間上突然傳來一陣冰冷地堅硬觸感,jason不知什麼時候將那把長刀對準方向的朝她腰上砍來,正好阿薩妙齡頭向側面一偏時腰間順勢頂個正著,長刀堅硬無比的戳入她的身體裡,口中鮮血直冒混亂的思緒已經被無形的放了很慢,變成一幀一幀的紅色慢鏡頭,她瞳孔睜大臉上痛苦的扭曲,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就是這樣將自己結果。
感覺四周的聲音也彷彿都在聽覺中停止,死一般漫長的時間過去後,就連插入體內的聲音也突然消失,全身軟趴趴的跌倒在地,阿薩妙齡徹底的閉上了眼睛,從此以後這紛擾的世俗已與她無關了。空氣裡瀰漫著劇烈的血腥味,我瞪大雙眼一個勁兒的沖二狗吼道:「快,快。」沒有人願意成為這個行屍走肉的男人刀下鬼,彷彿聽到我的聲音似的,jason忽然轉過身來他滿臉的扭曲和凶狠已經毫不掩飾,此刻白狐已經完全不受任何人控制,躲在盜洞裡的阿桂掌櫃忽然一口血噴在牆壁上,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圈養的白狐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開始自作主張向第二個人發難,不行,他清晰的看到在白狐的控制下jason已經開始轉身朝蘇錦方向走去。
「快快。」我一邊盯著jason令人恐怖的臉一邊抓住猛龍爪繩索幫助他往上拉,掌櫃的有些心急正準備往外探去時,下面的這個拿著大刀的男人已經凶神惡煞的舉起長刀向他倆劈頭蓋臉的砍去,刀光一閃正確無誤的朝繩索位置砍下,匡匡幾下繩索裂成兩半,正在千鈞一髮之際二狗已經掠身爬到了我的懸洞中,兩人順利往洞口後面爬去,jason像瘋了一樣披頭散髮的咧嘴一笑,口中殘留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滴落,他三下五除二地發力一下縮進這個洞口中,正委身朝我們追來。我雙手顫抖的推開那個石塊,一束光直接射入過來,洞外的白狐發出一聲尖叫後消失不見,一直像殭屍的jason忽然怔住了一下一動不動。我回頭看了一眼趕緊說道:「快,他要甦醒了。」沒有人想到白狐的攝魂術竟然怕光,現在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若是被他醒來發現仍舊是一場惡戰!
只聽到轟隆幾聲,我們順利擠出了洞外,強烈的白光刺入眼中空氣異常順暢,看到在洞內抖動一下身體的jason,我連忙對二狗喊道:「快快,趕緊將這個洞堵住!」恰巧此時,jason已經從恍惚中甦醒,正看到我們齊心協力地掄起最後一塊巨石堵住了懸洞,他張著驚恐的眼睛奮力向我們撲來,一塊巨石一下堵住了洞口,整個人忽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