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感官……異能者的……存在。」jason在一排排案卷中埋頭翻閱,眼神飛快的清點櫃中擠滿的在冊檔案。他依稀記得當年彌賽亞和他曾是加州大學攻讀心理學的時候相識,第一次見面便是一見如故很快就成了摯友,又因為同在一個導師下實踐就有更多的合作機會。那個時候,他倆討論最多的問題便是「esp超感官潛能」。
「羅傑,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擁有一支超於常人的特異部隊,你會怎麼做?」那個時候他們總會挑選一個週末的下午偷偷在學校心理實驗室中碰面,彌賽亞最會挑選靠窗戶的位置坐下,然後拿出大疊大疊的實驗書翻看,偶爾也會想入非非的問些幼稚的問題。
jason撐起頭想了想,隨口答道:「若是我真有這麼一支隊伍,肯定會把他們培養成一支軍隊,一個秘密武器,就像…。就像美國大片裡生化危機那樣!哈哈哈。」他眼眸閃動滿臉的憧憬,似是認真又似是開著玩笑。
彌賽亞肅言,震驚的看著陽光自信的摯友,半晌說不出話來。jason瞥見對面這個帶點嬰兒肥圓臉的朋友一副驚異嚴肅的表情,怕他多想趕緊嬉皮笑臉的打著圓場:「逗你玩呢,這怎麼可能,造福百姓還來不及呢。那麼你呢?」他偏著頭試探性的一問,臉上掛著爽朗的微笑,眼睛是不笑的。
彌賽亞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收斂笑容,右手撐著下巴,仰頭45度,一副暢想未來的神態:「誰知道呢,我只想去一個世外桃源的小島,建立一個工作室專門研究這些異能者,究竟他們是天賦使然還是後天培養,潛行研究被封存起來的esp能力深層的秘密,說不定啊哪天一不小心就能找到開發潛能的秘笈呢。到時候就取名叫esp超心靈學協會,專門網羅業界最厲害的專家學者一起來,怎麼樣?」越想越覺得很是興奮,他神秘兮兮的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戳了戳那黃頁紙嚷道,「你看,我這次的論命題就是這個。」
「《論右腦五感的秘密》。」jason看向那篇寫了一大半的論,輕聲念了起來。
「《論右腦五感的秘密》!」jason晃過神來,挨個查看櫃子裡的卷宗時輕聲嘀咕了起來,「這麼明顯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調查這傢伙都快兩年了,真是蠢啊!」他輕輕捏緊拳頭重重向第二格屜子邊錘了一下,緊皺眉頭眼裡閃動著「怎麼這麼不爭氣」的表情,忽然視線凝聚起來,盯著往最裡面靠近抽屜邊的案卷中有一張昔日老朋友的照片。他心底顫抖一下,嘴角不經意間浮出一絲微笑,急不可耐的伸手拿了出來。
最上面是蓋著公章的個人檔案,右上角貼著個人的寸照,正中間姓名一欄中寫著「劉剛」二字。這個對jason而言這是再熟悉不過了,下面則是有十幾頁關於「論右腦五感的秘密」的畢業論,他之所以沒有前往加州大學調查往日的好友而是選擇國防局的檔案室,那是因為那位曾經生死與共的摯友也有過一段當特種兵的經歷,儘管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技術兵但那個時候則是一段難忘的時光,他心裡很清楚彌賽亞的檔案早就被調了過來,只是到現在為止他弄不懂的是為何這個一向行事怪異的老友竟然也不毀掉這樣的檔案,難道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早晚有一天會被他查到嗎?又或者是留給他最後的線索希望他能早點找到?
jason有些弄不明白,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早就習慣這個舉止怪異的同伴,自然他的想法也是捉摸不透的。「必須快點找到。」他對自己說,儘管腦袋有點暈眩的感覺,仍是憑著頑強的毅力快速的一目五行查閱,食指從上至下輔佐閱讀。
「月亮島………格蘭特湖………對面!」他食指停留在最後一頁後就戛然而止,整篇論不是闡述右腦潛能開發的實驗秘密,就是設想了一個世外桃源之地,但是…就只有一個設想的月亮島名字,和抽像的方位。
怎麼會這樣,他鬆開了手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儘管沒有獲取最準確的線索但直覺告訴他此處就在林肯島。他緊閉雙眼長吁一口氣,「林肯島…。林肯島…是時候該去了。」想著委派的六七個人,如今應該所剩無幾了吧,那真是個險惡的地方,果然最可怕的不是有多少危險而是未來難以捉摸的未知,想了想他面容嚴峻了起來,起身朝大門口走去。
「羅廳長,慢走啊。」趙季敏喜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jason大步走出了大門外。
第二日清晨,天剛亮陽光就直射而來,亮的睜不開眼。我伸了一個懶腰,睡眼惺忪地朝著前面看去,tiger收拾著阿ken遺留下來的行李包,二狗在不遠處踮著腳狂跳試圖摘下樹上的果子,老陳臉色好了許多,正容光煥發的在四周轉悠活動筋骨,我左右環視一圈不覺得納悶,「奇怪,怎麼就不見阿凱的蹤影?」
忽然背後有人抓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驚愕的一回頭一堆紅彤彤的曼珠沙華近在咫尺。「早上好。」兩隻捧著兩束花的手挪開來,露出一張乾瘦型五官輪廓明顯的臉,阿凱衝著笑嘻嘻的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長呼一口氣:「嚇到我了,看你心情這麼好,發現什麼了?」我邊說邊騰出了個位置,向旁邊挪了挪,斜瞄了一眼右側水晶頭顱反射著太陽光金光閃閃,摸了摸懷中那顆夜明珠還在,我更是心情蕩漾了不少。
阿凱坐了下來,臉上仍是笑嘻嘻的嘴唇飛快蠕動:「剛才我看了一下這附近的地形,走那片花叢下的懸崖邊下去直徑再走一段路就能達到花崗岩宮。」他遞過來那卷地圖,背面有一些線路被磨了幾次有點模糊不清,可見昨晚他又是弄到了深夜,「你看看,往這邊下去後,再往對面走一段路就能從右邊的小路包抄過去,這是一條最近直達到花崗岩宮的線路。」
我看了一眼,地圖上蜿蜒曲折的有好幾條線路交叉延伸,每一處地方都畫著抽像的輪廓圖作為每個地方的記號,而花崗岩宮的標示就是一個草草幾筆繪畫的宮殿。「跟你走吧,只是我們現在就要開始甩掉他們嗎?」我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倆人,阿凱也是順著我視線瞄了幾眼,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暫時不用,
,先看看他倆究竟是怎樣的情況,說不定會套出他們最真實的目的。」
二狗衣襟裡裝滿了一手的果子,嘴裡塞滿得都鼓了起來,衝著我們揮手含糊不清的喊道:「我們走嗎?」自從阿凱說明了我們即將要去的地方,幾個人都一致同意最好都早點出發。
那一大片生長的曼珠沙華下巖壁尖銳難以插腳,而下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乾屍更是讓人觸目驚心。有此花的地方必有墳墓這話果真不假,我是最後一個側身翻下懸崖,阿凱在我腳下拖住,其他人則是在最下面開路。巖壁陡峭如牆,若不是高度並非常人所及,還有一些防護措施,恐怕我們也早就葬身至此,我腰間牢牢捆住一根粗大的防滑繩索,繩索最前面有個吊著一個攀巖斧,每走一步都會依賴這個頭深陷在巖壁之中的攀巖斧,四個人像懸掛的螞蚱吊在一根繩上,緊繃的麻繩承受著我們五個人的力量。
我側頭向後看去,腳微微顫抖著找準插腳的地方往下滑,不料剛一碰碎石嘩啦的滑落下來,幸好從身邊掉落。最底下的二狗膽戰心驚的大叫:「我說姑奶奶,你小心一點,你要是滾下來我們幾個都遭殃。」阿凱咬緊牙關用力拖住我,差點踩空的我雙手緊緊抱住大氣都不敢出,他說的沒錯若是還未等到他們下地之前我經受不住的話,很可能我們幾個都會粉身碎骨。
一小時後,我們終於踩在碎石地板上,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才走這一功夫,幾個人就已經累得夠嗆,不是蹲在地上放鬆小腿就是叉著腰大口喘氣。「我說,咱們才折騰這麼一下就累成這樣,前面還會堅持多久啊,真是人老了。」一路上就只聽見二狗碎碎念個不停,耳邊如同蚊子般直叫。
老陳挺直著腰板,用手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我們走吧,早點到達。」懸崖下只是一段滾落了一地的碎石路,偶爾每隔一段路程還有幾棵原始老樹遮擋著直射的太陽,免去了我們被暴曬的危險。我快速走到tiger身邊,和他一道並肩往前走,我一副無所謂的隨口問道:「前面有什麼危險嗎?」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盯著前方,乾笑兩聲:「我又不是預言家怎麼知道?」我挑眉,故意的繼續說道:「哦,是嗎?我怎麼聽說你有很強的心電感應術,能夠觸碰相關物品就能知道所發生的事。別驚訝,方才下懸崖的時候就看到你摸著岩石,緊閉雙眼彷彿在冥想什麼,待到睜眼之時有兩秒的時間分明是白眼球,想必你已經知道前方會有什麼了吧?」
見到被拆穿的如此露骨,他放倒是輕鬆不少,沒有太多辯駁只是微微一笑:「你說的沒錯,我是經過培訓後練就了心電感應之術,準確的說並不是看到而是感受到,只能感受到零星點點的畫面而已。」他沒有直說,只是解釋了一下,我也沒再多問,淡淡的說著最後一句:「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你。」便緊追著最前面的阿凱跑去。tiger眼底漸漸瀰漫著一層白霧,分辨不清是何種表情,唯獨能夠確定的是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相信。
我們穿過這條碎石路已有將近個把小時了,這條路小路眾多有好幾次差點就要迷失,幸好及時對照地圖分析後還是沿著一條直線行走。二狗有點不耐煩,好不容易安靜了一下又開始問了:「還有多久啊,人都快走廢了。」阿凱往後看了一眼停下腳步等著他,看著他瘸著拖著走的樣子調侃道:「真像個男人。」聲音極小,幸好沒有聽到不然一番大吵鐵定躲不過。
我站在阿凱旁,左右瞄了一圈詫異的問道:「等等,老陳呢?」說到此處的時候,我們仨和tiger都停下了腳步向周圍望去,眼前除了幾排樹之外沒有任何身影。所有人心裡一咯登有種不祥之感襲來,似乎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侏儒人!侏儒人!」在碎石路左側的兩排樹後面,樹葉湧動了一下,老陳歇斯底里地驚呼聲響起。我們幾人神經一緊,趕緊拔腿就往聲音的方向跑去,剛進入大樹後,兩個綠色黑影一閃而過,接著便是老陳緊跟在後面停下來喘息的身影。我只感到身旁有兩道風襲來,阿凱和tiger早已隨著黑影追去。
老陳撐著雙膝,吞嚥了幾口水斷斷續續的說道:「兩個…。兩個侏儒人!」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侏儒人?我覺得好奇異常,這個詞彙已不止一次的在老陳身上聽到,究竟他和這些人又有什麼關聯呢?
突然,二狗扯住了我的衣袖,右手掏出一個肉色人皮面具輕聲說:「剛才在那棵樹下找到的。」我定眼一看,花容失色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這…這不是李煙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