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一條寂靜的小道之上,拔腿狂奔的漢子終於支撐不住了,終於氣喘噓噓地停了下來。回頭望去,沒有人追上來,真是太好了!
真他媽的晦氣!老子只是輕輕一推,想不到那老小子就嗝屁了!到底是那老小子太不中用了,還是現在的我越來越厲害了!漢子把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好生端詳。
我想應該是後一種可能性大點!沒錯,一定是了!真是想不到呀,想不到,短短數日的時間,我的實力居然強到這種地步!漢子呵呵地笑了。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脖子後有一陣冷風吹來。漢子的身體猛地一抖,他猛地回頭,身後一個蒙面人正朝著自己哈氣不已。
「你想幹什麼?」漢子身形往後一跳,戒備道。
「沒事,只不過想劫色而已!」蒙面人淡淡說道。
「劫色?」漢子身形一抖。
該死!你胡說什麼呀?我看你是平時想欣兒想得太多了!蒙面人輕輕給了自己一嘴巴子,「說錯了,更正一下,不是劫色,是劫財,是劫財!」
「劫財?哈哈哈!」明白過來的漢子哈哈大笑,就你這種身板,也想劫財?
蒙面人也笑了,已經好久沒有從事這種勾當了,還真是蠻懷念的!
不久之後,小巷之中一陣乒呤乓啷的響起,不時伴有如同少女被蹂躪的哀嚎之聲傳出。
「禽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行如此禽獸勾當?還有沒有王法了?」小巷之外,一個聽到哀嚎之聲的瘦弱的白皙書生樣的年輕人擼起了袖子。
「秦兄,秦兄,稍安莫燥!聽此動靜,裡面的歹人必定是窮凶極惡之人,你我這樣貿然進去,不但救不出那位可憐的姑娘,恐怕還要把我們搭進去!」又一個書生樣的人拉住了自己的同伴。
「那就這樣坐視不理?於兄,你難道忘了聖人之訓了嗎?任憑歹人作惡,置之不理,對得起我們這麼多年讀的聖賢書嗎?」姓秦的一副義憤填膺之色。
「秦兄,煩請息怒。小弟並不是說坐視不理,我等也算飽讀詩書,當謹遵聖人之訓,懲強扶弱。小弟不是不想救那位姑娘,只是充分考慮了雙方實力的對比,你我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論詩,天下恐怕沒有幾個能出我們兄弟左右,但是要和那些窮凶極惡的粗魯莽夫比起論拳腳,小弟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所以,此事小弟竊喜為,此事還是報官更為妥當!」
「於兄高見!是小弟唐突了!」姓秦的書生眼睛一亮,「妙哉!妙哉!如此一來,定能救下那位可憐的姑娘!」
「或許那位得救的姑娘看到你我這種丰神俊朗的樣子,說不定會芳心暗許!到時候,成就一番佳話也不一定!」說完之後,於姓書生從袖中掏出一把折扇,輕輕晃悠起來。
一陣微風拂過,阿啾!
「那於兄,我們還不快到官府去?」秦姓書生急了。
「秦兄請!」
「於兄請!」
由於粗魯漢子的鬧事,茶館之人的人再也無心品茶,紛紛結賬而去,而那位公子哥則是最後一個離去的。但幾經猶豫,他還是折了回來。「大姐,你的那個夥計可真是有趣!今天我可算開眼了!」
「等你和這傢伙相處長了,你就不會覺得有趣,就會覺得厭煩了!」
「其實,大姐,小弟有句話不得不說,在這個世上,雖然那傢伙一副吊兒郎當,一副欠揍的樣子。但我卻知道,他是真心對你好,他是真心在乎你。要知道,天下雖大,宇宙雖渺,但要找到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實在很難。大姐,要珍惜呀!恕小弟多嘴,告辭了!」
「你認為他真的那麼在乎我嗎?」
「前真萬確!不但如此,我認為大姐其實也喜歡他,不信,試想一下,當他不在的時候,大姐的感覺又是如何?」
「這」香芳欣啞口,年輕公子哥含笑而去。
「我是不是真的那麼在乎他?」香芳欣的眼中一片茫然,她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之上。
香芳欣,你在胡想什麼?你難道忘了亡國之恥了嗎?作為一個亡國之人,你不應該有感情,你絕對不能有感情,你最應該做的,就是如何能復我出雲國!
可是,可是我做不到,我只是一個柔弱女子!我做不到,我沒有妹妹她的那份才能,她的那份智慧,她的那份駕馭群雄的能力!可是妹妹她
我不行的!我不行的!父王,母后,你們的在天之靈,請原諒我!女兒無能,女兒不孝!復國這樣的大事,女兒不行的!
將手中沉重的錢袋輕輕地拋起,再輕輕接住,再輕輕拋起,再輕輕接住。收穫甚豐的南宮雲搖頭晃腦,今後,好一段時日就不用那麼拮据了。
正欲跨進大門的南宮雲突然之間停住了,因為他清楚地聽到了裡面傳來的香芳欣的抽泣之聲。這南宮雲雖然看上去嘻嘻哈哈,但是其實人卻非常聰明。他清楚地知道,香芳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曜石武尊。
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傷害到她!她之所以這樣,十有bajiu是想起傷心的往事了。欣兒,其實我也知道,你是已經不復存在的出雲國的大公主,一個可憐的亡國之人。而我南宮雲之所以沒皮沒臉地總跟在你的身邊,一是我真的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
二是,我非常想從你這得
得知我那倆位可憐的兄長的下落,十五年了,已經整整十五年了,我的那倆位可憐的兄長依舊音訊全無。有誰能夠知道我的痛苦!
笑容從南宮雲的臉上消失了,他閉上了眼晴,疲憊地斜靠在牆壁之上。也許,唯一的線索,只有你這個昔日的出雲國的公主才知道。
可是可是如果你知道,支手滅掉你們出雲國的那個人類的究極強者,曜石武聖南宮猛是我的父親的時候
我實在沒有勇氣面對知道真相的你的仇恨的目光。
倆個心力交疲的人就這樣,一個在裡,一個在外,一動也不動。
極寒之地,天神的屬地。探望水晶棺柩之中的二位,以及打探蕭晨的狀況,已經成為了天神宋承每天必修的功課。而和蕭晨一樣,昔日同是地府使者,而如今卻是天神大人的神使的燦,武梓,每天也要做著同樣的事情。
深在地下的冰冷地牢之中,依舊骯髒凌亂,依舊充盈著惡臭之味道。「二位!你們想好了嗎?願不願意臣服於天神大人?」燦再一次重複著這句不知道已經被說過多少次的話語。
「我呸!絕不!在我二人的心目之中,只有偉大的二位先賢才是值得我們尊敬的,其他的人都不配!」一個蓬頭垢面的赤裸漢子罵道。
「十五年了,都已經十五年了,這樣的問答還是一成不變,你們煩不煩?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先賢已經被天神大人封印在冰柩之中,再也醒不過來了!你們為什麼還是這麼執著?為什麼還不死心?」武梓搖頭歎息。
「胡說,先賢大人一定會再次甦醒過來的,一定會的。我皇甫壽一直相信,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另一個蓬頭垢面的赤裸漢子。
「我拓跋遠也是一樣!」先前的赤裸漢子語氣更是無比的堅定。
「那就慢慢等吧!反正我們有時間!武梓,我們走!」燦聳聳肩。
可是等燦,武梓離開之後,這倆個被綁縛在冰柱之上十五年的赤裸漢子卻沉默了。良久之後,其中的一個低語道,「大哥,先賢他們真的會甦醒過來嗎?」
「二弟,說真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另一位的聲音更是輕微無比。十五年了,已經整整十五年了,再心智堅強之輩,在這漫長的時間裡,也會變得迷茫,也會變得惆悵。
「已經十五年了,十五年沒有見到自己的老父,自己的孩子,真是想念呀!」痛苦的搖頭。
「不要灰心,二弟,我想他們沒有忘記我們,一直在盡心盡力找尋我們!」
「可是已經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誰能夠有這麼好的耐性?恐怕他們早就忘記了我們的存在!「一副淒然之色。」不,也許其他的人能夠忘記,但有一個人,絕不會。不要說十五年,就算二十五年,三十五年,他也不會忘記的!」語氣顯得激動無比。
「對!以三弟的個性,他是絕不會放棄的!」希望再次燃起
「看什麼?蟲子鑽到你的眼裡,你不會流淚呀!」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宮雲,香芳欣擦擦眼角的淚水。
「我明白,我明白!」南宮雲尷尬地笑笑。他恨不得立刻就將使得自己痛苦了十五年的問題提出來,可是在看到香芳欣痛苦萬分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這件事,還是再等等吧!大哥,二哥,三弟無能,請你們原諒我!
「對了!兀那混蛋!你手中拿的是什麼?」正擦拭眼淚的香芳欣一眼就看到了南宮雲手中的錢袋。
「沒什麼!沒什麼!」南宮雲慌忙朝後藏去,可是已經太遲了。
「給我拿來!」香芳欣一把就奪了過來,「這麼多錢?你打劫那個白癡了?」
「我」
「想我香芳欣一向為人光明磊落,卻萬萬沒想到會碰上你這樣的雞鳴狗盜之徒!沒收!統統沒收!」
「別呀!欣兒!」南宮雲慌了,「你看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好歹你給我留點,讓我買點東西,好好補補!」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香芳欣點點頭。
「還是欣兒對我好!」南宮雲大喜。
「給你!」一物飛去。
「這」接住的南宮雲傻了,看著手中的那枚大錢,有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不滿意?」香芳欣蹙起了眉頭。
「怎麼敢呢?」回過神來的南宮雲再次笑容可掬,「那個那個欣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個欣兒!」南宮雲鼓足了勇氣,「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膽小,剛才你也看到了,我被嚇得不輕,我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
「欣兒,我想說的是,今晚休息的時候,我能不能和你共處一室!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怕了!」
「給我滾!」一個茶盞就朝著南宮雲那張猥瑣的臉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