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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無奈的離開 文 / 洛水之殤

    「其實這一切也不能完全怪高懿。他錯就錯在明明知道錯了,還不知悔改。」丁恆長歎一聲。他也明白,如果朝廷肯發餉銀,使大家衣食有所依,家人有所養,高懿也不會走上這條斜路,以致越走越遠,最後錯得無法挽回。

    「這…」所有的士卒都不再言語了。他們也都明白,自己這幫人沒有一個沒有受到過高懿的恩惠。而今天看來,這些財物十有**是高懿和磐龍山的賊人交易所得。這樣說來,豈不是所有在場的人都和賊人有所勾結?如果這事傳出去,所有的人都逃不了關係,都逃不了懲罰。

    所有的士卒的目光都不由的轉向丁恆。看來事情已經越來越複雜了。

    「諸位,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大家願不願意聽?」見此情景,丁恆微微一笑。

    「願聞其詳!」事關自己的安危,所有的士卒立刻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

    「諸位,高懿之所以會落到今天的這種下場,固然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與磐龍山的賊人有所交易,也或多或少是為了弟兄們的活路著想,也算情有可原。想必大家也明白,如果這事情據實上報的話,所有的人都脫不了關係,畢竟官匪勾結,這項罪名,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所以呢?」丁恆停頓了一下,看看呆如木雞的士卒,再次說道,「我個人認為高將軍和磐龍山的賊人勾結,這純屬子虛烏有的事。高將軍是為了救全城的百姓,與磐龍山的賊人惡鬥,不幸以身殉職的,他不愧是我們的好將軍。大家說是不是?」

    話畢之後,丁恆平靜地看看士卒。「對對,就是這樣!」短暫的沉寂之後,一個頭腦靈活的士卒立馬叫了起來,「高將軍是為了救全城的百姓,與賊寇惡鬥,不幸殉職的。」

    「是呀,是呀!丁副將,高將軍是與賊寇血拼,不幸以身殉職的,這可是小的親眼所見!」又一個頭腦靈光的士卒叫了起來。

    「沒錯,沒錯!」

    ……

    頃刻之間,所有的人就統一了口徑。丁恆滿意地點點頭,「高將軍殉職是我大燕國官軍的一大損失,但幸虧老天開眼,讓我們全殲賊人,保得黎民安康。高將軍,你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是呀,是呀,高將軍,你安息吧!」此時,所有的士卒都明白了過來。可是就在這麼多人之中,卻還有一個不識趣的。

    「這…這……你們這不是瞎掰嗎?」聽到眾人的話語,蕭晨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好久好久,他才吐出這樣的一句話。霎時,所有的士卒都對蕭晨怒目而視。

    「蕭晨,你明不明白?這樣做,無論是對你,對我,還是對高懿,對於所有的弟兄,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你明白嗎?」丁恆緊緊盯著蕭晨的眼睛。

    「這…這.我明白了!」鎖眉思索了一回蕭晨慢慢點頭。其實蕭晨也是一個非常聰慧的人,面對這樣的事,他唯一欠缺的只是人生的閱歷而已。

    「蕭晨,你還是走吧!離開嘉元縣城,離得越遠越好!」丁恆突然之間沉下了臉,「雖然高懿勾結賊眾,死有餘辜。但他畢竟是一方守將,就算要處置他,至少也要把他交到有司衙門。而你只不過一介平民而已。平民擅殺朝廷將領,可是死罪。蕭晨,我念你救護嘉元縣有功,就不再追究了。為了不要牽連更多的人,你最好還是趕緊離開這!」

    「我明白了,丁副將!」蕭晨低下了頭。丁恆說的一點也沒錯,不管高懿再怎麼該死。也不是自己可以殺的。畢竟。只有執法機構,才有權利去懲凶揚善。

    「蕭晨,你拖住賊人有功,該給你的賞賜絕不會少了你的,這個給你,接著!」丁恆扔過來一個重重的包袱,「這裡裝有一些乾糧和錢物,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謝謝!」蕭晨緊緊攥住手中的包袱。他先看看丁恆,再仰望蒼穹。天際的東方,此時已經開始浮現一絲魚腹白,看樣子,天就要亮了。可是天雖然已經漸漸亮了,可蕭晨的心中卻是越來越陰沉。

    「那我就告辭了!」蕭晨也不客氣,畢竟出門在外,這些東西是必須的。蕭晨接過那個厚實的包袱,挎到肩頭,逕自向城外走去。蕭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到底要幹什麼,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我叫蕭晨。

    「等一下,蕭晨恩人,請帶上我吧!」就在蕭晨邁出嘉元縣城城門之後,一個如同泉水一樣甘冽可人的聲音在蕭晨的背後響起。蕭晨扭頭一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清麗脫俗,亭亭玉立的少女。蕭晨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這個氣喘吁吁的少女不就是自己昨晚曾經救過的那個叫柳嵐的姑娘嗎?

    「蕭晨恩人,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小女子無以為報,願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蕭公子!」柳嵐面朝救命恩人,款款一拜。這是一個美麗的姑娘,也是一個善良的姑娘,知恩圖報是她固有的善良品德。在處理完爺爺身後事的她在得知蕭晨離開嘉元縣城之後,便慌忙追趕了出來。

    「柳嵐,不,柳姑娘,不要這樣,我昨晚之所以和賊人纏鬥,是被*無奈,我可不是專門為了救你。記住,你不欠我什麼,你根本不用做什麼婢女來報恩,你該幹嘛就幹嘛去!」蕭晨慌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打哪來,到哪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能否獨自一個人生存下去?而這時,突然冒出來一個美麗的少女要做自己的婢女,這哪跟哪呀!

    說完這話之後的蕭晨拔腿就跑,可是柳嵐卻不願就此放過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要跑,趕緊追了上去。

    「恩人,柳嵐爺爺已死,在這個世上,我已經無依無靠。而現在的嘉元縣,已經是我的傷心之地,我不願再留在這。如果恩人你不肯收

    留我,你叫我今後怎麼活下去呢?」柳嵐一邊追著蕭晨,一邊氣喘吁吁地叫道。

    「不行呀,柳姑娘,我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又怎麼能連累你呢?」為了盡快擺脫對方,蕭晨加快了步伐。

    柳嵐急了,她也加快了步伐。可是她畢竟是一柔弱的女子,任憑她如何努力,與與蕭晨的距離卻越拉越開。柳嵐急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掩面,嚶嚶作泣起來。

    「柳姑娘,不要這樣,快起來!」蕭晨慌了,雙腿好像注入了鉛,一樣再也邁不動。短暫的猶豫之後,蕭晨只好折了回來。善良的男人,是永遠也見不得柔弱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哭泣的,況且還是這麼善良美麗的一個女子。

    「恩人,像我這樣柔弱的少女,如果沒人照顧,一定必死無疑。既然恩人你不肯收留我,那我乾脆死了算了。」柳嵐猛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前方,一顆枯死的老樹映入她的眼簾。柳嵐隨之閉上眼晴,一頭朝老樹撞過去。自己唯一的親人爺爺已死,這個看上去質彬彬的俏少年也不願收留自己。萬念俱灰,無所依靠的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意思?乾脆,撞死算了,一了百了。

    前面枯死的老樹,還是歪脖子的?這裡還有一個欲尋短見的女子?這一幕幕加起來,怎麼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蕭晨身體一抖,他突然邁步朝前衝去。

    本以為自己會碰得頭破血流,可柳嵐只覺得自己頭部接觸之處一片鬆軟。她疑惑地抬起頭,發現自己的頭居然埋在一個男人的火熱胸膛之中。「恩人,不要攔我,你讓我去死!」柳嵐掙扎著。

    「柳姑娘,你千萬不要做傻事!」蕭晨慌了。為了不讓對方尋短見,他唯有緊緊地將柳嵐摟在懷裡。

    「恩人。你讓我去死吧,我爺爺死了,你又不肯收留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蕭晨懷裡的柳嵐還在拚命掙扎。

    「柳姑娘,你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未來的道路很長,何苦要自尋短見?」無奈的蕭晨唯有緊緊摟住對方道。

    「一個無依無靠的柔弱女子,談什麼未來?放手,讓我去死!」

    「我不放手,你不打消尋死的念頭,我說什麼也不放手!」

    「你不能收留我,那就讓我去死!」

    ……

    有趣的一幕發生了。一個俏麗的少女在一個俊朗的小伙懷裡拚命掙扎。而那個俊小伙則拚命摟住少女,嘴裡還在念叨什麼。乍一看上去,還真讓人浮想翩翩。

    「好了,好了,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吧.算我怕你了!」被吵得頭都大了的蕭晨終於敗下陣來。

    「真的?」柳嵐慢慢停止了掙扎,哭泣聲也慢慢消失了。

    「我蕭晨還不至於騙你一個女孩子!」此時的蕭晨唯有苦笑不已。

    「哦!」柳嵐低下了頭,聲音也變得低不可聞,掙扎也慢慢停止了,「恩人,你能鬆開我嗎?」平靜下來的柳嵐這才發覺自己和蕭晨的姿勢是何等的曖昧,自打自己從小到大,還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柳嵐的臉紅了,而當蕭晨身上那重重的雄性激素的氣味傳到她的鼻子裡,美麗的少女臉頰之上泛起一片紅暈,她更顯得慌了。

    「對不起。」蕭晨慌忙道歉。蕭晨也發覺了不對勁,他趕緊鬆開了自己的手。蕭晨那完全稱得上俊郎的面龐也同樣泛紅,貌似心中好像還有一條小鹿在撲通撲通直跳。

    倆人都不再言語,就這樣傻傻地站著,誰也不敢看對方一眼。良久的沉默,寂靜的好像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那麼,柳姑娘。我們該上路了。」最先開口的是蕭晨。

    「是,恩人!」美麗的少女紅著臉,柔聲說道。

    「柳姑娘,你還是叫我蕭晨吧,恩人,恩人的,叫得我渾身感到不自在。」蕭晨苦笑。

    「那你也不許叫我柳姑娘,就直接叫我柳嵐好了!」柳嵐眨巴著她那雙美麗而又明亮的大眼晴。

    「好吧,柳嵐!」蕭晨笑笑。其實自己也是感覺到直呼其名比較自然。

    「對了,蕭晨。你是哪的人,你要去哪?」心情大好的少女的聲音無比嫵媚。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苦苦思索了一會的蕭晨搖搖頭。畢竟從地府出來的時候,崔判官已經用一罐孟婆涼茶封印了蕭晨的部分記憶。

    「什麼?蕭晨,你失去記憶了?」柳嵐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該死?自己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這會勾起對方痛苦的回憶的。

    「也許吧!」蕭晨故作輕鬆地笑笑。其實自己的內心也非常渴望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自己又要幹什麼去。

    「對不起!」柳嵐的聲音越發變得低不可聞。

    「無所謂了,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來的,而在這之前,就一切隨緣吧!」蕭晨無所謂地聳聳肩,「柳嵐,我們還是上路吧!」

    「對了,蕭晨,這個給你!」柳嵐朝蕭晨遞過來一個小紙卷。

    「這是什麼?」蕭晨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

    「蕭晨,想必你還在為我將你強行趕離嘉元縣城還耿耿於懷吧?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我也希望蕭晨兄弟你能理解我的苦衷,高懿雖然罪孽滔天,死有餘辜。但你也要知道,高懿與磐龍山賊人勾結,所獲得的財物,並不是都裝進了他一人的腰包。他的手下,人人幾乎都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好處。姑不論,這些人是否知情。我別的不明白,但我知道一點。自古以來,官匪不兩立。如果這件事一旦追究起來,恐怕這些人絕討不了好下場,甚

    甚至還要連累他們的家人。」

    「為一人而牽連到許多士卒和他們的家人,善良的你,恐怕也不願看到這樣的事發生吧?蕭晨兄弟,你也應該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的悄然離去。這樣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兄弟,我只想讓你知道,這件事是我欠你的,等過幾天,這件事稍微平息之後,你再偷偷回嘉元縣城來找我,放心,到時我一定會重重補償你的。」

    「原來如此!」蕭晨豁達地笑了,壓在心頭的陰霾在此刻,終於散去了。至於幾天之後,再次回嘉元縣,接受丁恆的補償?還是算了吧,那種地方我再也不願回去了。蕭晨把手中的紙片搓成一團,隨手一扔,任其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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