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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高懿與洪峰 文 / 洛水之殤

    「分出一部分人給我把這伙賊人統統拿下,至於剩餘的人,去撲滅城池的大火,拯救傷者!」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穿銀白色甲冑,細眼微鬚,器宇不凡,而面孔也非常白淨的男子冷冷說道。而就是他,剛才一腳踹翻了洪峰。

    「是!」一大群穿著齊整的士卒衝了上來,將洪峰和剩餘的磐龍山賊人統統摁倒在地。而剩餘的士卒則紛紛朝城四周衝去。在這伙訓練有序的士卒的努力之下,嘉元縣的大火很快就被撲滅了。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一個同樣身著青色甲冑的相貌非常普通的青年男子來到高將軍的身邊,畢恭畢敬地說道,「「稟報高將軍,傷亡已經統計出來了!嘉元縣在這次賊人襲城的動亂之中,包括縣令李方在內,死者高達四百七十五人,而至於傷者,被毀滅的房屋則是數不勝數!」

    「這麼多?」高將軍(也就是那個身穿銀白色甲冑,面孔白淨的男子)倒吸一口涼氣,「洪峰,你好殘忍呀!」

    「將軍,你可要為我爺爺報仇呀!」那個柔弱的美麗少女哭泣著衝了上來。

    「將軍,請你們為我報仇呀!」倖存的嘉元縣民眾也紛紛跪倒在高將軍的面前。

    「大家快起,大家快起,折煞我了!」高將軍慌了,他連忙上前扶起跪倒在地的眾人。

    「將軍,你不為我們報仇,我們就不起來!」眾人高呼道。

    「這個…」高將軍明顯猶豫了。雖然磐龍山的這幫賊徒死有餘辜,但自己畢竟只是一員武將。緝拿賊徒,保民平安,自己責無旁貸。但是究竟如何處置這幫賊人,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力,那得交付有司衙門,讓他們在經過堂審之後再判罰了。

    「將軍,請你為民做主,殺了這些畜生!」磐龍山賊眾的暴行,就連那些普通士卒也看不過去了,他們紛紛跪倒在地。

    「高將軍,民心不可違呀!磐龍山的賊眾,罪孽滔天,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身著青紫色甲冑的相貌平平的男子也顯得義憤填膺。

    「你們…還有你們…還有你丁副將…」高將軍看看跪倒在地的所有人,個個眼中都透露出期盼的目光。高將軍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拒絕這幫人的要求的話,會給他們的心裡造成多大的傷害。

    高將軍沒有再言語,他甚至民心不可違!在沉思了良久之後,高將軍最後咬咬牙,一跺腳,「罷了,罷了!磐龍山的賊人惡行纍纍,實在罪不容誅,本將軍今天就為民請命,寧願冒逾越之罪!來人吶,把這伙賊人統統就地斬首,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

    「多謝將軍!」所有的人聞之大喜。這幫惡貫滿盈的惡徒,終於得到他們應有的下場了。

    「而至於這個領頭的傢伙,由於事關重大。本將軍必須要把他帶回去,聽憑上方發落!」高將軍慢慢踱到洪峰的身旁,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而對此,洪峰則還以冷笑。

    在這些精悍的士卒的幫助之下,磐龍山的這伙賊人紛紛授首,得到了應有的下場。可是更可怕的是,由於憤怒的嘉元縣平民的存在,這些死去傢伙的屍體還遭到了痛毆。這正造應了一句話,善惡終有報。

    由於嘉元縣縣令李方的死亡,這個小縣城變得混亂起來。而在消滅了磐龍山的賊眾之後,高將軍和他所率領的人馬也不得不在嘉元縣暫時駐紮了下來,以維護這裡的秩序。而憑一己之力與磐龍山賊眾游鬥,最後成功支撐到援軍到來的蕭晨則成為了嘉元縣人們眼中的英雄,自然他也引起了高將軍的注意。

    「丁副將,煩請你負責好好招待這位小英雄!」

    「是!」

    嘉元縣的人們終於開始慢慢散去,或安葬自己的親人,或收拾自己早已破碎的家。嘉元縣,今晚,注定將是一個痛苦的不眠之夜。「恩人,你的大恩,小女子柳嵐沒齒難忘,來日一定重重相報!」被蕭晨所救的少女款款一拜,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冰冷的地面之上,自己的爺爺還在一動不動地等著自己。

    「哦!」還沒有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的蕭晨則是漠然地點頭。

    嘉元城的縣衙裡,燈火通明。而身披銀白色鎧甲的高將軍正面無表情地冷冷地看著磐龍山賊眾唯一還活下來的洪峰,不發一語。如果蕭晨還在的話,他可能會注意到,高將軍的眉宇之間,此時也慢慢凸現了一塊塊奇怪的石頭,只不過顏色卻是銀白色的而已。

    當瑩白色的石頭在向外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之後,一股無形的恐怖壓力直朝洪峰覆蓋而去。頓時,洪峰臉色蒼白,雙腿也顯得有些支撐不住。

    「姓高的,仗著你的實力比我高,居然一見面就拿氣勢來碾壓我。我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還是洪峰率先打破了沉寂。

    「洪峰,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嘉元城來燒殺掠奪,害得嘉元縣軍民死傷慘重,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十惡不赦之徒。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此時,高將軍一臉的義憤填膺。

    「高懿,我要喝茶!」面對對方的暴怒,洪峰卻顯得非常平靜。

    「你說什麼?我是保護百姓安全的官軍,而你是為四處非作歹,人人得而誅之的賊徒,你居然敢和我如此說話?」憤怒之極的高懿*近了洪峰的臉。作為賊眾,你也太囂張了。

    「高懿,給我鬆綁!」洪峰面無表情。

    「放肆!」

    「給我鬆綁!」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高懿,我再說一次,給我鬆綁!」

    「洪峰,我宰了你!」再也無法忍受的高懿一掌就對

    對洪峰劈去。可是即使在這生死攸關之際,洪峰也沒有顯出一點恐懼的樣子,他依舊是冷笑不已。

    可是高懿高舉的手臂在即將劈到洪峰的腦門的時候,卻突然朝一邊滑落而去。『刺啦』一聲,綁縛住洪峰的繩索就這樣斷了。

    「高懿小子,我現在想喝茶!」洪峰活動著自己有點酸麻的胳膊。

    「你…」高懿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的,可想而知他的憤怒到底有多深。可是洪峰的狂妄舉動卻還沒有完,他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手放在高懿的肩膀之上。

    「老高,不要老這樣板著臉嘛!給我倒杯茶嘛!」洪峰笑嘻嘻地說道,可是更令人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洪峰老弟,你早這樣說話不就得了?咱哥倆誰跟誰呀?」高懿笑嘻嘻地端過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雙手奉上。而洪峰則當仁不讓地接住。如果蕭晨在場,一定會大吃一驚。而蕭晨的腦中一定會冒出四個大字,官匪勾結。不錯,就是官匪勾結!

    「高懿,你好狠的心。居然把我所有的兄弟統統殺死。」看著高懿那張笑嘻嘻的臉,洪峰恨不得在那張可憎的臉上,來上那麼一下子。要知道,經過今晚這一役,磐龍山是徹底完了。可是洪峰更明白,這種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就憑自己曜石武者的實力想要找身為曜石武尊的高懿拚命,那就是找虐。

    「洪峰老弟,你也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我也是身不由己呀!」高懿乾笑著,搓巴著手,「老弟,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那玩意交出來,我待會就偷偷地放了你!」

    「把那東西交出來,我還會有命在嗎?」洪峰冷笑不已。他當然知道高懿嘴裡所說的到底是什麼。雖然磐龍山的匪眾凶悍異常,但這個世上也是有能夠對付他們的存在的。例如離磐龍山最近的一個軍營,駐紮著以高將軍為首的一夥軍卒。

    可是奇怪的是,磐龍山的賊眾始終沒有和這伙軍卒對上。也曾數次有軍卒提出為民除害,消滅磐龍山的賊眾的提議,可都被高將軍以時機尚未成熟推脫了。可除了高將軍和洪峰,誰也不知道,這倆人之間已經達成了共識:高將軍制止自己手下之人找磐龍山的麻煩,而作為報答,洪峰把每次掠奪來的財富,分出一大部分給高將軍。

    可是高懿萬萬沒有想到,該死的洪峰,居然把倆人的每一次的交易時間,交易地點和交易數量都偷偷記在了一個小賬本上。當然這是洪峰在某一次喝醉了之後無意透露的。當時,高懿就怒髮衝冠,恨不得當場格斃了這小子。可是洪峰的一句話卻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

    「高懿老弟,那玩意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它放在我一個最為信任的人那,我告訴他,只要我一有意外,就把那玩意呈交給州縣有司衙門!」當時的洪峰洋洋地說道。

    「但只要你高將軍一直把洪峰當做朋友的話,那本賬本也只就是一堆廢紙而已!」當時的高懿雖然惱怒異常,但卻無可奈何。

    而現在,在機緣巧合之下,洪峰終於落在了高懿的手上。高懿於是乘此機會,提出放對方一條生路,希望對方能把自己的把柄交出來。可是高懿卻再一次失望了。

    「交出來,交出來,我還會有命在嗎?」洪峰冷笑,「姓高的,咱們之間,明人不說暗話,我如果是你,拿到賬本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滅口。對不對?」

    「姓洪的,你不要*我,莫說你現在已經受傷。就算你沒有受傷,憑你區區一個曜石武者根本不是我曜石武尊的對手!」被看穿想法的高懿陰沉著臉,一股無形的殺氣蔓延而來。

    「姓高的,不要*我,我早就告訴你,賬本不在我的身上。如果你要玩絕的話,那麼大家就同歸於盡好了!」洪峰也同樣陰沉著臉。洪峰他豁出去了,他明白,如果不交出賬本,自己或許還能保留一條小命。但是一旦交出去,自己則必死無疑。

    高懿,洪峰倆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彼此,一語不發。無形的電花在四目交接中閃爍,現場的氣氛顯得極為凝重,一場大戰眼看就要一促即發。

    可就在這時,洪峰和高懿都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好兄弟!」

    「好兄弟!」倆人再次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一旦有機會,就宰了這個混蛋!」這是倆人心**同的想法。

    「高懿老弟,那麼我就告辭了!」洪峰咬牙切齒。

    「洪峰老弟,我好歹救了你一命。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表示表示?」高懿依舊不放棄緊緊拉住的手。

    「表示表示?我呸。我那麼多弟兄的生命還不夠?」洪峰瞧向高懿的眼睛充滿了怒火,「還有,我磐龍山與李方那個狗官激戰也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你的軍營離這也不遠,以你高總兵的能耐,也早該出現了。可為什麼等嘉元縣城的人都死了大半的時候,你才姍姍來遲?」

    「這」

    「不要再狡辯了,高懿,你的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在李方死後,在嘉元縣城的人差不多絕望的時候,你高總兵不慌不忙地出現,不能但讓你的損失降到最低,而且讓你的聲望到達了巔峰,更者,接手無人管理的嘉元縣,也就成為了順利成章的事。嘉元縣雖說是一個小縣城,但勉強也算物富民豐。高將軍,端的好算計。」

    「洪峰,果然是一個聰明人,而聰明人之間,就不用拐彎抹角了,。」高懿也是冷笑不已,「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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