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師,我磐龍山的規矩就是率性而為,無暢享人生。叫弟兄們放開手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太過拘謹!」洪峰意味深長地笑笑。他猛地一拉韁繩。身下的駿馬由於受不得疼痛,長嘶一聲,雙蹄直豎而起。
「魏軍師,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找我的一刀兄弟。駕!」洪峰一磕駿馬,便朝前方疾馳而去。
嘉元縣縣令李方和他的手下終於與磐龍山的強人們短兵相接了。雖然是官對匪,可是這伙強人的凶悍程度卻超乎李方的想像。雖然人數上處於絕對的弱勢,但這些以寡敵眾的賊人,不但毫無畏懼之色。反而將李方一干人等,殺得節節敗退。
而孤身一人直闖大牢的磐龍山大當家洪峰則是一腳踹開地牢的大門,吼道,「一刀兄弟,你在哪?哥哥我來接你了!」回答他的卻不是洪峰熟悉的聲音,而是呼嘯而來的風聲。只見一左一右,倆個衙役揮刀朝洪峰撲來。洪峰已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寒氣和殺氣。可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洪峰卻是不屑地冷笑,他甚至連躲也懶得躲。
洪峰伸出兩個缽大的拳頭,就朝倆人錘去。與此同時,衙役們的刀也到了。『喀喳』聲和『彭』聲幾乎同時響起。洪峰安然無恙,而倆個衙役的臉卻變成了爛西瓜。
「倆個廢物,以為拿著兩塊破銅爛鐵就能傷害我?」望著那兩把被崩斷的腰刀,洪峰鄙夷地說道。洪峰一腳踹開兩具屍體,繼續前行,去尋找自己的一刀兄弟。
「一刀,我的好兄弟,你到底在哪?」洪峰的吼叫之聲在地牢之中迴盪著。
「大哥,我在這,我在這!」聽到異常熟悉的聲音,馬一刀則是欣喜若狂,「弟兄們,聽到了沒有?大哥來接我們了,快走!」
「太好了,大哥來接我們了!」所有的磐龍山強人都狂喜。馬一刀飛起一腳就朝牢門踹過去。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原本結實無比的牢門頓時化作了一堆碎屑。很明顯,馬一刀並沒有說謊,以他的實力,要想走出這座牢房,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好!」看到堅固的地牢之門居然被這個凶悍的傢伙一腳踹開,正龜縮在地牢門邊打盹的衙役看守傻了,他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雜碎,別擋馬爺的路!」馬一刀伸出兩隻蒲扇般的大手就固定住了衙役看守的腦袋,然後就是一腦門。『彭』!腦漿四溢!
「一刀兄弟,太好了,你果然沒事!」看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馬一刀,洪峰狂喜。
「大哥,憑嘉元縣的這些雜碎也想傷害我?真是笑死人了!不過能在這見到大哥,我實在太高興了,不愧是我的好大哥!」馬一刀摸著自己的光頭,哈哈大笑。倆人緊緊地摟抱在一起。
「好兄弟。我洪峰曾經對天發誓,做大哥的永遠也會拋棄自己的兄弟!」激動過後,洪峰笑笑鬆開了馬一刀。可突然他發現在馬一刀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看上去略顯癡傻的陌生年輕人。
「兄弟,這個癡不癡傻不傻的傢伙是誰?」洪峰皺眉。
「他呀,也是被李方那個狗官關在這的囚犯……」馬一刀笑笑。
「什麼?就這種體魄,力氣居然這麼大?」洪峰大吃一驚。洪峰看看倒落在地面的那堆殘垣,再看看身體稍顯瘦弱的蕭晨。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的一個人,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力氣。雖然驚訝歸驚訝,可是洪峰卻知道,自己的兄弟是絕不會騙自己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傢伙很可能是天賦異稟,天生神力。而這種人,正是我們磐龍山所需要的。
「小子,你也是被李方那個狗官抓進來的吧?我看你今後就跟著我們干吧!放心,只要你加入我們,不但能吃香的喝辣的,銀子,女人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洪峰拍拍蕭晨的肩膀,「弟兄們,和我一起出去,讓嘉元縣城的那些蠢貨知道,得罪我磐龍山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好,好!」歡呼聲雷起。
此時,發生在嘉元縣城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熊熊燃燒的烈火,映襯出的不是一張張驚慌失措的面龐,就是一張張興奮無比的臉目。磐龍山的強人由於一來實在太凶悍,二來他們的首領允許他們燒殺搶掠。因此,他們出手再無顧忌,猩紅的地面之上,到處都是一具具面目猙獰,殘缺不全的屍體。
而縣令李方所率領的人雖然戰鬥力不行,但一來貴在人多,二來,這伙強人的殘忍無情斷絕了他們的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只有拚命才能獲得一條活路,投降者必死無疑。這樣一來,雙方便呈現一種膠著狀態。
「所有膽敢反抗之人,給我統統殺光!」磐龍山的狗頭軍師魏忠勇踱著腳吼道。
「弟兄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和他們拼了!」李方沉下了臉。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磐龍山的這伙強人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殺到這來,敢殺到縣城來。更令人氣憤不過的,這夥人居然還嚷著要血洗嘉元城。難道,難道他們以為這個天下就沒有王法了嗎?
「弟兄們,城裡之人都是我們的親人和朋友。作為官差,保護他們是我們的使命。」李方吼道,「只要能消滅這伙賊人,老爺我重重有賞!」
「大家明白了嗎?只要消滅這伙賊人,老爺重重有賞!」由於平時深受縣令李方大恩,王班頭覺得該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王班頭大吼一聲,率先擎刀衝了過去。你也別說,王班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時之間,兇惡的強人居然被神勇無比的王班頭殺得連連後退。
而見自己的老大如此神勇,再加上金錢的刺激。那些衙役,兵勇頓時膽氣大增。大伙紛紛向前,頓時,形勢隱隱有被扭轉的趨勢。魏忠勇手下的那伙賊人漸漸有些吃不消了。
「你們這群廢物,連這些草
包也對付不了,簡直就是丟我的臉上,丟我磐龍山的臉!」手下之人的表現,使得軍師魏忠勇的臉都氣綠了。可魏忠勇的嘶喊卻終於引起了王班頭的注意。他明白,只要殺了這個帶頭之人,賊人或許就會不戰自敗。
打定主意的王班頭大吼一聲,連連揮出幾刀,將自己身邊的賊人*退,然後直奔魏忠勇撲去。而魏忠勇,別看他貴為磐龍山的軍師,表面看上去凶悍無比,但其實卻是一個色厲內荏的傢伙。「我的媽呀!」看著殺氣騰騰,直朝自己撲來的王班頭,魏忠勇嚇得屁滾尿流,他掉頭就朝後跑去。
可是魏忠勇由於實在太過驚慌,一個不留神,腳下一袢,便摔倒在地。而就在這時,王班頭三步並成兩步,追了上來。看著地上體若篩糠的魏忠勇,王班頭冷笑一聲,狠狠地一刀當頭劈下。
「完了!」魏忠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轟』的一聲巨響。等等,刀劈入人體不應該是這種聲音呀?況且自己怎麼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疑惑萬分的魏忠勇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那個兇惡的傢伙依舊持刀作著劈人的動作,只是他身體卻僵持在那,一動也不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自量力的東西!」看著王班頭凹陷的胸膛,馬一刀滿意地收回自己長滿粗毛的碩大拳頭。而此時,一縷烏黑的鮮血也沿著王班頭的嘴角慢慢滲出,失去控制的身軀轟然一聲倒下。
「敢得罪我磐龍山之人,就是這樣的下場!」一拳擊殺王班頭的馬一刀一聲大吼,「弟兄們,和我一起,把這些膽敢反抗的蠢貨統統殺光!」
「好!」二當家的神勇表現使得磐龍山的賊人們膽氣倍增。他們惡狠狠地朝衙役和兵勇們撲去。尤其是馬一刀,彷彿是羊群中的一隻餓狼,一條猛虎。每一次的舉手投足,就有幾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此逝去。而反觀李方這邊,看到武藝最高的王班頭居然被賊人一拳打死,所有的衙役和兵士都面如灰土。好恐怖,好強悍的賊人!
一方是氣勢如虹,一方則是心驚膽顫,其實這樣的戰鬥早已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這已經演變成一場磐龍山的賊人對嘉元縣官兵的一場一邊倒的大屠殺。
而對於此,磐龍山的老大洪峰則含笑點頭,自己的這個兄弟果然厲害,現在的情況是根本用不著自己出手了。而一旁旁觀的蕭晨則驚呆了,這就是殺戮,貨真價實的殺戮,殘忍血腥的殺戮。那遍地的殘肢斷臂,那依舊涓涓流淌不已的殷紅鮮血,強烈地刺激著他脆弱的視覺神經。尤其是那腥臭的刺鼻味道使得他忍不住有了一種嘔吐的衝動。而按照通俗狗血劇情的描寫,正義感十足的主角蕭晨應該怒斥一聲,然後大展身手,擊殺這些凶殘的賊人,拯救這些可憐的民眾,尤其要拯救一個或者幾個可憐的柔弱美麗少女,最後上演一場唯美淒婉的……
等等,這些都是通俗的狗血劇情,只能存在幻想之中。蕭晨可不是腦殘,雖然被封印了部分的記憶。但人的本能讓他明白,這麼多的凶殘之人,可沒有一個是吃素的。現在的自己上去就是一盤讓人切的菜。這裡對自己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要想活得久一點,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必須能躲則躲,能逃則逃。打定主意的蕭晨偷偷地朝後退去:可憐的人們,抱歉,我沒那個本事救你們!所以,對不住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站住,小兄弟,你要去哪呀?」一直沒有出手的洪峰笑嘻嘻地攔住了蕭晨的去路。
「這位大…大哥,我家中還有事,我想先告辭了!」蕭晨強忍著嘔吐的感覺,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洪峰突然問道。
「我…我叫蕭晨!」遲疑了一會,蕭晨答道。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來這幹什麼。但是自己的名字卻沒有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