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閣樓上下去,嬸看了我一眼,礙於我在她沒再追問朱醫婆什麼了,只是她冷眼讓我很難過,從朱醫婆家裡出來,我主動和她說,嬸,實在不行你把我送回去吧!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今天
走在我前面的她,聽了我說的話,突然停下腳步,就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我說,你說送回去就送回去,你跟牟結婚都花了家底,送你回去了,以後他上哪兒討媳婦兒呢?
嬸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我心難受的了,我低下頭,沒有勇氣去看她一眼,我唯唯諾諾地說,嬸,是我對不住你們,我也不希望自己有病,你們花的錢等我回去了,就讓我乃子想辦法湊齊了送來給你好嗎?
桑葚,你就這麼想回去?那當時又同意和牟過日子,你這不是耍我們一家人嗎?既然你已經嫁給牟了,你就要和他好好過日子,病也是要治的,只是這個錢得你自己掙,我手上沒有錢給你治了,牟的大哥也有病,這個你也是一清二楚的。
嬸說著說著,剛剛那些冷淡地語氣漸漸消失了,她的話雖然沒有過多的關心和安慰,但比起剛剛,已經讓我心裡好受多了。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她,心裡想著,若是在自己家發現了這病,我乃子肯定著急給我想辦法,可現在,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了依偎她家,我找不到任何辦法。
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我就必須要負責到底,從這一刻開始,我便清楚,無論任何事情,只要是自己決定的,那無論任何結果,自己都要無怨無悔的買單。
跟嬸從鎮上回到她家,牟和金芊都在,金芊看到我們回來了,連忙上前拉著我的手,她問,桑葚,去檢查的結果怎麼樣?醫婆說是什麼問題?
被金芊這麼一問,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應她,說實話,我怕她會疏遠我,在這個家裡,從我和牟的婚禮第二天開始,除了金芊以外,所有人都因為那件事而隔離我,此刻,我害怕,我害怕說了實話就會失去金芊這個唯一的支柱,若是沒有了她對我的好,我怕自己支撐不下去了。
我心裡猶豫著怎麼回答,剛想要出聲,就被嬸的聲音制止住了,嬸烏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金芊,她說,那個女娃兒像你這樣,一天都東問西問的,像個嫁了人的婦女似的,滾進去煮飯。
嬸的話裡,雖然沒有一句是針對我,但她的眼神,讓我感覺到了畏懼。
以前,乃子也會用眼睛瞪著我,可我從不畏懼,只是有些害怕而已,如今嬸的一言一神都讓我難以捉摸,有時候,我甚至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我生怕自己會惹怒她。
金芊被嬸的話趕回了屋裡,剩下我自己單薄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是繼續前進還是站著不動,隔了許久一會兒,嬸才說,進屋跟金芊一起煮飯,明個你跟牟搬去隔壁房住。大家怎麼也不回個話,這叫我情何以堪,寫的是難看嗎?所以各位才一言不發麼,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