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即墨司音醒了過來,嗅到空氣裡的藥香味兒,抬起身子靠著榻柱坐了,朝外面喚了一聲:「雪!」
即墨滄雪很快就端著一碗藥出現在了門口,他大跨著步子走到即墨司音的榻前坐下來:「姐姐,你終於醒了,來,快些喝藥,我剛剛溫過了!」
即墨司音看了一眼那黑糊糊的藥湯,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是些普通的湯藥,哪裡能讓她快速的好起來,若是能去一趟九龍閣就好了,子修在閣子不遠的山谷裡種滿了稀世的好藥材,採一些回來研製成藥丸子……
想到沐久陽,即墨司音的臉上又扶起了一抹哀傷,子修,你在哪裡啊?你……還活著嗎?
「姐姐,你怎麼了?可是覺得這藥太苦,我還給你買了兩顆蜜餞呢!」即墨滄雪攤開另一隻手掌,掌心躺著兩顆乾巴巴的蜜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我買了藥,就剩下一個銀錢,只能買這麼兩顆……」
即墨司音扯了一個笑容在臉上,端起那藥碗將裡面的湯汁喝了乾淨,又伸手將那兩顆蜜餞拿走,丟進了嘴裡,以表達自己對即墨滄雪的肯定。
沒有一點水分的蜜餞,嚼起來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霉味,想必是快要過期了的,即墨司音卻吃得很開心,她知道,這個弟弟,是全新全意待她好的,那千瘡百孔的心,也因此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暖意。
九龍閣,她總有一天會回去的,如今最重要的,是盡快在這即墨府裡立足,然後尋找子修、素琴和白佳倩,再去聯繫山中的福伯等人,卻不知道,她如今這身份這臉,他們還會不會相信她……
「姐姐,我今兒去抓藥,無意中聽見了一件事兒。」猶豫了一下,即墨滄雪還是決定將自己從即墨司春的貼身丫鬟那裡聽到的事情告訴即墨司音,他總覺得這事情,能幫到他和姐姐。
「什麼?你說即墨司春私藏了一個男人?」即墨司音大吃了一驚!之前她說即墨司春深閨寂寞,勾搭男人的話不過是胡說,即墨司春到底是即墨朝烈最看重的女兒,該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將男人帶進府裡?
這個男人是誰?即墨司春的舊戀人?還是剛找的小白臉?即墨司春經常把男人帶進府嗎?
「嗯,那兩個丫鬟是這麼說,也不確定,不過奇怪的,我婉轉的去問了濟世堂的大夫他們抓的是什麼藥,竟敢跟我給姐姐你抓的差不多的!」即墨滄雪補充道,看了看即墨司音的神色,又今兒說的這個事兒可能會使得即墨司春心煩,便又轉移了話題:「姐姐,你好厲害啊,還會醫術呢!」
即墨司音的臉一沉,避輕就重的道:「如此說來,這個男人受了傷!這樣,雪,你去多打探打探關於這個男人的消息,等姐姐的身子好一些,就去那即墨司春的放裡面看看,在沒有查清楚這事情之前,我們先安安穩穩的養著,即墨朝烈不是送來些好東西嗎?都拿來,給姐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