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蝶放出信鴿之後,就待在自己的屋子裡焦急的等待著,她早見識過江素昔的聰慧,知道留在府裡的時間越久越危險,然而她更清楚,那人比江素昔更危險,不!是可怕!他太可怕了,他要她陷害自己的父親,用她的性命和她美麗的臉來逼迫於她!
她只是個柔弱的女人,她惜命,她不要一輩子就躲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裡,她還想嫁人,她不想殘了容顏,而江浩辰,說起來待她也沒有多好……所以,她親手將那所謂的罪證放進了父親的臥室,她害死了自己的的親生父親,不能說是心安理得,卻也並不覺有愧!
她想逃走,她早已收拾好了幾件隨身的衣物和一些細軟,就藏在那床百花撲蝶的錦被下面,她更清楚,時至今日,只有那人能安排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皇城。
她緊張而耐心的等著,卻等來了她最不想等到的人。
江素昔回來了。
在吩咐好程翌、楚歌去做一些隱秘的事之後,江素昔帶著素琴和白佳倩跨進了江彩蝶的院子。
江素昔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她進了屋,白佳倩已經將暖裘鋪在了一張軟椅上面,江素昔坐了下來,安靜的看著江彩蝶,自然她不說話,江彩蝶也不敢先說了話,做賊心虛的人總擔心自己會洩了嘴。
過了好一會兒,江素昔還是開了口:「江彩蝶,你還記得,當日在皇宮之中,你求我救你時,你自說的話嗎?」
江彩蝶的心裡「咯登」的一下,江素昔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不可能的吧,這麼短的時間,她就能查出來?她又不是未僕先知的神人!
這麼一想,江彩蝶的心微微寬鬆了一些,恭敬的答道:「彩蝶不知,請大小姐示下!」
「呵……」江素昔輕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字清晰無比的道:「江彩蝶,你是真不記得呢還是與我這裡裝傻呢?不過……我還是告訴你吧,當日,褚浩天欲殺你,你求救於我,親口與我承諾,回家之後,定當安分守已,孝敬老父,且終生不在嫁,絕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妄想!可是如此?」
「這……」江彩蝶的臉色白了白,怕江素昔看出什麼,忙垂了頭,道:「是,是的,大小姐!彩蝶就是這麼想的。」
「你是這樣的想的,可你卻不是這樣做的!」江素昔突然猛地一拍桌面,揚聲怒斥:「江彩蝶,捏造罪證,昧心賣父,蓄謀逃家,你便是這般安分守己的,便是這般孝敬老父的?」
江彩蝶,他好歹是給了你血肉之軀的親生父親,就算他待你算不得有多好,可他身為一國丞相,自小了錦衣玉食,往大了陪嫁添妝又哪裡委屈過你?可你卻親手害死了他!對於漠視血親的人,我江素昔再也不會心慈手軟!再也不會!
那麼,江彩蝶,你現在可以預見到自己的下場了嗎?當你已經站在地獄邊緣的時候……
她,知道了!
江彩蝶驚訝瞪圓了眼睛,江素昔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
下一秒,江彩蝶卻突然大笑了起來,瘋子一般的指著江素昔:「是我,就是我幹的,就是我幹的又怎樣?你敢殺我嗎?你知道是誰要殺他嗎?你以為你鬥得過他嗎?不!你鬥不過的,琉璃鳳染也不能!不能!我是他的人……」
「他的人?是嗎?」江素昔的眼睛瞇了瞇,語氣平緩的道:「我看,是他的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