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從來沒有過的強烈感覺越來越清晰,琉璃鳳染第一次沒有反駁月夜的話,只道:「先去天牢!她已經去了,我擔心她鬧出什麼事。」
兩個男人急急忙忙的感到天牢,卻見到了讓他們此生難忘的一幕。
那鮮紅的血從江浩承的身上流出來,染透了江素昔衣,再順著她的一擺,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江素昔背著江浩承的屍體,走的很慢,很慢很慢,卻走的很穩,每一步都好像帶著比山更重比海更深的恨,每一步都好像踩在琉璃鳳染和月夜的心上。
她一邊走一邊說話,笑著跟背上的死人說話,好似那人真的還能聽見:「爹……爹爹,我還沒有告訴你一件喜事呢,你要當外公了,等再過幾個月啊,我就可以給你生個小傢伙了,到時候就交給你帶好不好,你可不許嫌她愛哭哦,女孩子嘛,小時候都是很愛哭的!」
快走到琉璃鳳染和夜月身邊的時候,江素昔抬了頭,看一眼滿臉悔意的琉璃鳳染,再看一眼滿目深痛的夜月,又是一笑:「你們……來了啊,來來來,幫我背背我爹。【】」
琉璃鳳染沒有動,他死死的盯著江素昔,想要從她的臉上看見傷悲苦痛來,但是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他的身體冰冷的下去,他突然害怕的起來,就在這一刻,那笑得比陽光更燦爛的女人,他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他卻感覺她離她越來越遠,她好像要離開他了,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感覺,是多麼叫他恐慌悲痛……
夜月上前一步,從江素昔那裡將江浩承接了過來,並悄悄的探了探江浩承的脈,沒有觸及一點點生命跡象的時候,他的臉又蒼白了幾分。
「師父,你可得輕點,輕一點,爹爹睡著了,吵醒他了可就不太好了,你知道那牢子裡的壞境差,他昨晚上都沒休息的好……」
「昔兒……」夜月叫出了這個名兒,卻不知道下一句話該怎麼說,江素昔也沒給了他說下一句話的機會,許是再也撐不住了,那前一刻還站立如松的女人下一秒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琉璃鳳染及時的抱住了江素昔,他抬頭去看夜月,夜月卻轉了身:「她沒事,先回去吧!只是,這結果,當真是你想要的嗎?」
夜半時分,江素昔醒了,睜開眼,就聽見簾幕後面,琉璃鳳染和夜月在爭吵。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那是你的孩子,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不是別人的,你竟然要殺死他?你可知,若是落了這胎,她將再不能懷孕!」夜月沒有想到,琉璃鳳染將江浩承的遺體送回左相府後,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求他墮了江素昔肚子裡的孩子。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琉璃鳳染道,那聲音是如此的冰冷,比數九寒天的冰凌還是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