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江素昔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也是唯一一個想法是:去找琉璃鳳染。
琉璃鳳染是她的夫君,她信任他;琉璃鳳染是她的愛人,她依賴他;琉璃鳳染是她的合作夥伴,她……
如若,這世上當真有後悔藥可以吃,江素昔一定會選擇在去找琉璃鳳染之前吞下一整瓶,如若,江素昔可以預見將要發生的事情,她一定不會踏進這修羅王府裡,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院子。
當富麗奢華的寢房裡,寬大柔軟的榻上,她深愛的男人摟著別的女人安穩而眠,兩個人俱是一絲不掛的呈現子她的面前的時候,江素昔一直引以為傲的自信,一直執著堅守的信念,轟然倒塌了……
那如魔咒一般的諷刺聲再次迴盪在她的耳畔:
想滾就滾!
「你懷孕了?那不能做了,你也看見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既然你不能做了,就別妨礙我逍遙快活……」
「明白了說吧,我看上的就是你家的錢和你的身體,現在,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吧……」
前世今生,此情此景,是那麼的鮮明刺目,是那麼的噁心齷齪,這世上多的是癡情女兒絕情男呵,可男人,何必如此殘忍?如若不喜,離棄便罷,為何總要在女人辛辛苦苦為他育子之時去偷吃?將那一把銳利的刀扎進那柔軟的心窩?
可男人,何必如此的薄情?非要口口聲聲承諾給女人安穩幸福之後,轉身就將溫柔甜蜜給了別人?將那滿腔的熱情都凍結成寒冰?
可男人啊,何必如此殘忍?做不到心是乾淨的,連身體的乾淨也做不到的時候,就不要再欺騙了吧?將那比海更深的希望變成了比火更烈的絕望?霍格沃茨一段往事
慘白了那如花的容顏,麻木了那輕盈的靈魂,只消一刻,只消一眼,就足以讓江素昔對琉璃鳳染僅剩的執戀和期待支離破碎。她分明看見烈紅衣眼裡那得意的目光,就好似當初那濃妝艷抹的女人一樣,將那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對愛情的信任,全然粉碎!
「你怎麼來了?」琉璃鳳染坐起身子,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是僵了僵的,亦警告似的瞪了烈紅衣一眼,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可以算計到他琉璃鳳染,他與烈紅衣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切只是個假象。
之所以讓江素昔看到這個假象,是因為他知道江素昔為何來找他,江浩承的事情,是那人的一個圈套,他不可能乖乖入套,那麼就只能犧牲掉這個餌!殷少,別太無恥!
對琉璃鳳染來說,他只是不想救江素昔的父親,那個原來江素昔的父親,他的妻子是另一個靈魂,她與江浩臣沒有關係,他沒有必要為了江浩臣勞心勞力。
可琉璃鳳染不知道,即便只是身體裡流著江浩臣的血,也足以讓身為女兒的江素昔為江浩臣奔走,更何況事實是,江素昔早已經將自己對現代父親的所有感情全都轉移到了江浩臣的身上,那是她的父親,她會捨命相救!
可琉璃鳳染不知道,即便是他不想插手營救江浩臣,也不該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將江素昔逼退,當一個懷著孩子的母親焦急的向孩子的父親求救,求他救一救孩子的外公,卻發現孩子的父親和別的女人滾在了一起,那女人肚子裡或許可能有了另一個孩子,這是何等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