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昔這話說的涼,卻也是事實,夜月心裡堵了堵,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便又聽得江素昔道:「師父,你回去告訴他,他想做什麼,可以直接來與我說,不用這般藏著掖著的,他想要算計我,就明著來算計,別在暗裡面給我下絆子,我最受不住的,就是我愛的,我信任的人,在背後刺我的冷刀子!」
言罷,江素昔突然想起來什麼似得,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著夜月:「師父,關於『神女天外客』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吧?」
夜月的身子一震,望著江素昔那明亮的眼睛,心中刺痛,卻只是幽幽一歎,無力的道:「我……知道!」
「從一開始就知道?」江素昔追問:「沐子修也知道,對不對?你們是一夥兒的?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有那勞什子帝凰天命?讓我想一想……是因為我在龍華寺抽的那一支奇怪的簽?
當時那守著簽桶的年輕和尚是如今烈焰國的太子烈明軒,所以那個時候子修去烈焰國何談才談的那麼順利,是因為你們都知道我的秘密,所以你們有著共同的利益?」
「昔兒,這個事情……」夜月被江素昔問的羞愧極了,卻又翻不出半句可以反駁她的話來,急急的想要開口安慰她。
可江素昔並沒有給了夜月說話的機會,她冷魅的笑了笑,道:「師父,這個事情,我想了好幾日,我想通了,橫豎作為琉璃鳳染的王妃,作為你夜月的徒兒,作為沐子修的好友,為了你們共同的天下大計,我江素昔是該做出些犧牲的,犧牲就犧牲了吧。
你們欺騙了我,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你們終究是欺騙了我,可我不計較了,我原諒你們了,這事情也就過去了,以後你們要用我這所謂『神女』的身份做什麼,提前與我知會一聲也就是了。
師父,我現在只問你,你還有事情騙著我嗎?或者說,你以後,還會有事情騙著我嗎?」
大雨初歇,陽光破開雲層照下來,那被雨水打得低垂了頭的花兒又紛紛打開了瓣兒,花香浮動,沁人心脾。
可在江素昔灼灼的視線逼迫下,夜月卻看不見那爭妍斗媚的百花,也聞不到那甜舒爽的靜香,他回望著江素昔,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維持了面上的無波無瀾。
「昔兒,我是你的師父,我怎麼會誆騙你呢?」夜月輕輕柔柔的道。
這話,像極了一個肯定句,卻依然還是一個疑問句。
江素昔也只將眸子沉了沉,道:「師父,昔兒信你,可若是昔兒哪天發現師父欺騙昔兒,利用昔兒,昔兒也會決了與師父之間的情誼,不是昔兒不尊師重教,驕揚跋扈,而是昔兒最受不住的,便是背叛和欺騙!」
這天夜裡,江素昔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就坐了起來。她剛坐起來,床榻前的地板向下凹了下去,琉璃鳳染手裡拿著一顆夜明珠沿著那石階走了上來。
男人一抬頭,就對上榻上女人冷冰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