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和楚歌很快就騎著駿馬飛奔而過,殺手們便又等了一會兒,見後面再沒有人追趕而來,方才現了身子,將馬匹趕出樹林子,準備走另一條小道回鬼蜮城。
正在這時,卻出了狀況,那與江素昔一同被抓的兩個女子中的一個趁著殺手們沒注意,搶了一匹馬就翻身而上,韁繩一勒緊,高大健壯的馬兒便揚起了四蹄往前奔去。
「該死的!你們幾個看著她!六子,七子,十一我們去追!」殺手老大哥砸吧了下嘴巴,怒道:「媽的,一個娘們兒也敢跟我們作對,快,追回來就直接給大家開葷了!」
江素昔看著那三個殺手去追人,有些蒼白的臉上掛著一層冰霜,那黑亮清澈的眼裡亦滑過一些諷刺。對於不知好歹的人,她向來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悲憐,想她江素昔冒著滑胎的危險,保下這這兩個平民女,竟然還有人一心只顧著自己逃跑。
那女人就沒想到,她這一逃,許就激怒了這些個殺手,使得剩下來的人,處境堪憂?
自私又愚蠢的女人!
江素昔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做的更加舒服些,利箭般的目光掃了掃四周,在心中猜測著琉璃鳳染的所在。
江素昔有些想不明白,琉璃鳳染都來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動手呢?難道還有什麼潛在的危險是她沒發現的?所以琉璃鳳染不便草率的出擊?
又或者,琉璃鳳染是在等待著些什麼?難道是為了那塊聖武令?
這麼一想,江素昔的心情就有些不好了,她偏過頭去看哪個剩下的平民女,卻驚奇的發現,那個女人竟然是她昨日兒去醉香樓時,點的歌妓杜鵑。
杜鵑的樣貌雖然不是那種讓人一見驚艷的,卻也耐看的很,她的臉上的皮膚白裡透紅,眉毛彎彎似月牙兒,薄薄的嘴唇像雨後的桃花瓣,嬌艷欲滴,而右嘴角那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又為她整個人增加了一股子媚意。
江素昔昨兒看過她一眼,記住她的樣子,這時候也就認出了她。
杜鵑感覺到了江素昔的目光,抬起頭來,朝江素昔柔柔弱弱的一笑,然後怯生生的看了下距離她最近的那個殺手,見男人沒有阻止她走動的意思,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江素昔的身邊。
「王妃娘娘,您……還好嗎?」矮了身子蹲在江素昔的面前,杜鵑看了看江素昔的肚子,問出聲來。
果然是歌妓的聲音,甜美動聽,好似暖暖的春光,吹過人的心房,很是舒服。
「嗯,我沒事。」江素昔難得就這樣放下了防備,點頭回應。
江素昔想,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紅樓歌舞女,眼下又與她一起是鬼蜮城殺手的人質,自然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威脅,遂將心放在了肚子裡。
「王妃娘娘,您這寶寶多大了?」杜鵑又說了一句話,說完可能覺得這麼問有些唐突,忙解釋道:「王妃娘娘,您別誤會,杜鵑是覺得女人肚子裡有一個寶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你知道我們做妓子的,是不可能……」她低垂下頭,臉上浮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悲傷。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特殊的環境造成的,江素昔這一刻,竟有些不忍心看見杜鵑傷心的模樣,她扯開嘴角一個笑容,耐心的回答杜鵑的問題:「嗯,也有好幾個月了呢,如今剛剛穩了胎。」
見江素昔竟肯回答她的問題,杜鵑有些受寵若驚,她踟躕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那……王妃娘娘……我可以……可以摸摸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