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軒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實在是因為他是真的惱了,當他決定從雲澤國的龍華寺回到烈焰國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這輩子都注定與佛無緣了。
如果這蒼茫的大地是一盤棋,他已經做了下棋人。亂世紛爭避無可避,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他再不可能心無塵埃,簡單乾淨。
可他絕不願,一回來就被脂粉味兒所包圍,他是知道「帝凰天命」花落誰身的第一人,保護那個奇女子是他的責任,就好像那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保護擁有「帝王天命」的雲澤國四王爺琉璃鳳染一樣。
**說,龍鳳同華,不死不休,那麼就讓他來改變這盤棋,將龍鳳分開,以保她一世安穩。
這是一場生死博弈,他無法自信能將琉璃鳳染渡成佛,就只能將自己化身為魔!
聽了烈明軒的話,雲雪瑤偽裝的再好的笑也僵硬了下去,不過也只有一瞬間,在後宮的陰謀算計中滾出來的寵妃又豈是泛泛之輩?
雲雪瑤很快就恢復了笑容可掬的模樣,親親熱熱的去拉烈明軒的手,笑道:「太子殿下這該是累著了,說這些個傻話。」
雲雪瑤的手還沒有摸到烈明軒的衣袖,便被烈明軒瞪了一眼,將身子移開,叫雲雪瑤的手生生停在了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極了。
烈明軒已經邁開了步子,走到那群女子的面前,聲音清亮的道:「倘若你們是衝著本太子來的,那麼本太子今兒把話擱在這兒,本太子別說娶妃,便是納個妾室也是不可能的,你們趁早打消了這份心思,免得他日,怨本太子心狠!」
那些方纔還甜蜜驕傲著自己被賜了金釵的美人們頓時都慘白了臉色,更有幾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啜泣了起來。
反倒是站得離烈明軒最近的劉婉晴將心一橫,咬牙出聲:「太子殿下,您太由著自己的性子了,您當知道,您是太子殿下,是烈焰王朝的太子殿下,是烈焰王朝唯一的皇子,您身上還擔負著延續皇族血脈的重任!您這樣做,是想讓烈焰王朝絕……絕……」
劉婉晴的這幾句話,原是憋不出委屈,熱血衝動下說出的,說到最後,已是心裡發虛,那「絕後」兩個字更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烈明軒卻笑著替她說了下去:「本太子不能讓烈焰絕後,是嗎?」
烈明軒的笑容很暖,這聲音卻冷得很,帶著不容置疑的王者威嚴。他望著面前的清麗佳人,眼裡沒有一絲男女之欲:
「本太子是烈焰國的太子,自會擔起身為太子的責任,護我子民安居樂業!只是國家的繁榮昌盛,又豈是多睡幾個女人,多生幾個孩子便求得來的?」
如此直白的話惹得一些矜持的女子羞紅了臉,卻不得不承認烈明軒的這話是有道理的,便又在心底敲起了小鼓,有些忐忑,有些慚愧,有些慌亂不安。
「雲貴妃,將他們都送回去吧!嫁個好人家的公子,安安穩穩的一輩子,好過在這深宮中虛度了青春年華。」
丟下這句話,烈明軒頭也不回的跨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