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久陽,你為何選擇了我呢?」日,西下,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他白衣美好的模樣,給人一些不真實的感覺。
「你可以叫我子修嗎?」沐久陽沒有回答江素昔的疑問,轉過了身子,望著她,目光中帶著期許:「子修,這是我另一個的名字,屬於我的,乾淨的名字,沐子修。」
一室,安靜。
「子修,我並不是個好人,而且,我是六王爺褚雲逸的未婚妻,我還與四王爺琉璃鳳染、九龍閣閣主龍夜天關係匪淺。所以……」江素昔拿出那塊小巧玲瓏的美玉,道:「這莊主令牌,你還是收回去吧!」
「有的人,遇上了,就是緣,我選擇你,是我的心想要選擇你,是我的心自私了,若是我不在這世上選一個我可以去守護的人,我真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麼,」沐久陽抬頭微笑,暖暖的含著苦澀的笑,扯動了江素昔的心,生痛生痛。
「莊主令牌,送了你,便是你的,我不會收回來,我不想再苦苦尋覓,下一個守護的選擇。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想要做什麼,請給我活下去的意義,直到你死了,或者,我死了。」
很輕的聲音,很沉重的話,很昂貴的選擇,很純澈的請求,很奇怪的承諾,很悲傷的他。
江素昔拿著玉牌的手就那樣收了回來,與袖袍之下,握緊。
她以為她的命,很苦了。卻也不過一場骯髒的背叛。
可他比她還苦,他連出生都是骯髒的,找不到扎根的土壤,走過了那條黑暗曲折的路,也無法再回頭。在他血洗了母親的仇人之後,只剩下罪惡的痛,通過他聰慧的腦,轉變成千千萬萬的金銀。
她以為她很孤獨,在這異世裡漂泊著,似滄海一粟,無姓無名。
可他和她一樣孤獨,沒有人守護他,他也不需要守護任何人,只剩下空虛的靈魂,不知愛與恨。
然後,他選擇了她,與恩怨情仇無關,與風花雪月無關,與陰謀算計無關,與付出擁有無關,只是作為一種寄托,活下去的寄托。
「子修,那江州沐家的人……」沉默了很久,江素昔終於平定好自己的情緒,微笑著望向沐久陽,淡淡的問。
「都餓死了。」
「子修,我今晚要進宮,我們先一起去用晚飯如何?」
「好!」
江素昔剛將沐久陽送出左相府的大門,逸王府的馬車就到了,四匹駿馬拉著,趕車的是個一臉諂媚的中年男人。
江素昔悶悶的瞧了一眼那趕車的男人,也不想再回去做什麼打扮,就穿著那一身淺綠色的素淨衣裙,上了馬車。
馬車很寬大,褚雲逸端端正正的坐在中央,見江素昔如此素淨的模樣,愣了一下,面色黑了黑:「怎麼,左相府的大小姐,連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嗎?」
「衣裳,不過是一樣修飾,並非穿著華麗衣裳,就能成為金貴的人。」江素昔自己尋了個地方坐下,冷冷清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