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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懷瑾,我的傷在左臂 文 / 紫瓊兒

    媚惑一笑,端正他的臉,對他輕輕吐氣,「她的命只剩下半盞茶不到,你確定要繼續跟我耗下去嗎?」

    祈天澈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看著,就這般僵著咼。

    漸漸地,瓔珞不禁感到有些無趣。她入這行也不短了,從未見過哪個男人抱著她還能這般泰然自若,清冷如冰的。

    不,不是抱,他的手壓根就沒動過,如此一看全是她自己貼上去的。

    然而,越是這樣,她越發想要看他是否真能對她視而不見到底醣。

    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朝他的臉撫去,「像你這樣的男人,外面冷,裡面……啊!」

    嬌媚的嗓音痛呼出聲,就快要撫上那張俊臉的手猛地被擒住,無半點憐香惜玉。

    「你剩的時辰不多了!」祈天澈將她自腿上扯下,把她丟向床上,冷冽如霜地提醒。

    瓔珞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回頭,媚眼橫生,「我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毒,你就不怕我也對你下毒?」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讓老.鴇進來叫?」老.鴇不過是試毒者!

    瓔珞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輕笑,「只要我想,別人隨時都可以中毒,同樣,只要我不想,別人也甭想沾上半點我的毒,你覺得你方才逃過了嗎?」

    祈天澈無暇去管自己是否有中毒,看著懷瑾手上那點紅的顏色快與前面兩點相同了,眸色一狠,朝外喊,「李培盛!」

    很快,李培盛進來了,手裡還押著個小丫頭,正是瓔珞的丫鬟當歸。

    「小姐……」當歸可憐兮兮地求救。

    瓔珞媚眼一掃,嗤笑,「正好,我嫌這丫鬟有點煩,你幫我解決了也好。」

    「小姐,當歸知錯了,您別這樣對當歸啊。」當歸嚇得魂飛魄散,她家小姐太不仗義了,居然要在這時候撇下她。

    「李培盛,先將她的舌頭割下來。」祈天澈毫不猶豫地下令。

    李培盛手上多了把匕首,掐起當歸的臉,就要動刀。

    「我救!但是,你給我記著!」瓔珞氣狠狠地用手指指他,天生媚人的臉連生起氣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她坐到床前要替懷瑾把脈,然而視線落在懷瑾手腕上已經逐漸轉淡的半點紅時,眼底閃過一抹訝異,再猛地拿起她的左手為她摸脈。

    越摸臉色越凝重,最後,她放下懷瑾的手,搖頭歎息,一臉沒救了的樣子。

    祈天澈眸色猛然一縮,冷冷盯著她要結果。

    「帶回去吧。」瓔珞擺擺手。

    不是她不救,而是沒法救啊。

    「你給她下的毒現在說救不了?」祈天澈的眸光冷若刀刃,心慌得厲害。

    「是你來晚了,她……」

    話音未落,一口血倏地迎面噴來,幸好她閃得快,才沒被噴到。

    「爺!」李培盛閃身上來扶住自家主子,滿臉擔憂。

    祈天澈示意李培盛放開,吐掉嘴裡的血腥味,以指腹抹去嘴上的血漬,抬頭看向瓔珞,冷若刺骨。

    瓔珞頓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竄,這個男人即使臉色蒼白,變得虛弱的樣子,可他的氣勢依然能壓死人。

    半響,祈天澈收回視線,轉身回去抱起床上的女人,從她身上的小布包裡掏出一瓶藥,倒出裡面的藥丸就要餵她吃下。

    瓔珞一眼就認出那是什麼藥,飛快上前阻止,「太浪費了!她還……」

    話此,她看向不小心摸中的脈,微微擰眉。

    祈天澈手腕翻轉,將她推開,繼續餵藥動作,然而——

    咻咻咻——

    箭雨破窗而入,祈天澈忙抱著懷瑾閃避,李培盛與隨來的大內侍衛也連忙趕過來保護。

    瓔珞拖著自己的丫鬟也是東躲**,最後很聰明的躲到祈天澈的保護圈裡。

    「他們要殺的是你,我們是無辜的!」遭瞪視,瓔珞理直氣壯地說。

    箭雨停了,一個個黑衣人翻窗而入。

    李培盛帶人護著主子逃離,瓔珞和當歸緊跟在後。

    然而,才走出門外,走廊又迎來一批,偏偏,原先帶來包圍醉紅樓的官兵已經撤離。

    來的殺手個個出手狠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現在祈天澈又在吐血階段,不能運用內力,再加上暗中的影衛,也是堪堪能護住主子,要突破出去很難。

    「狗急跳牆嗎?」祈天澈冷眼看著那些殺手,冷笑,再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兒時,目光柔和,連聲音也是輕柔的,「懷瑾,你說的以命相護呢?原來你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小騙子。」

    他希望這樣能激醒她,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別人懷疑她的承諾。

    「這時候還顧兒女私情,不要命了!」瓔珞丟給他們一瓶藥,然後手裡灑出一把藥粉,那群殺上來的殺手瞬間倒地。

    「你們想死就待著吧!」說完,拉著當歸就往出路沖。

    「爺,快走!」李培盛吞下解藥,也喂一顆給主子,急催。

    祈天澈吞下藥,裹緊懷裡的懷瑾,

    在李培盛和侍衛的掩護下成功突圍二樓。

    然而,走到樓梯口,就被瓔珞她們堵住了,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

    樓下,地上早已死了很多無辜的人,屍骸遍地,黑壓壓的黑衣人正等著他們下去受死。

    祈天澈低頭看懷裡沉睡不醒的女人,眼裡閃過一抹狠絕!

    抱著她,拾級而下,每一步都堅定不悔,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冷芒已經蓋過現場的殺氣。

    李培盛知曉爺這是要置死地而後生,然後,只怕不會輕易放過策劃這場謀殺的那個人了。

    若爺懷裡的太孫妃還能醒來還好,若醒不來,這天下,怕是真的要亂了。

    李培盛率人緊跟在周邊保護,樓下的黑衣人見他們居然還敢下樓,為首的那個揮手,上百人一擁而上。

    「砰!」

    千鈞一刻,一抹黑影從天而降,擋在他們身前,手上的利劍所到之處,必死無疑。

    「你來了。」祈天澈淡淡出聲,彷彿不將眼前的危險當回事。

    來的人是斐然,他沒有一絲遲疑地揮劍殺敵,只知道拼了命也得保住這個男人的命,因為他需要皇太孫活著!

    敵人一個個倒下,卻也越來越多,好像怎麼殺也殺不盡。

    瓔珞望著那張冷酷的臉,突然出聲,「跟我來!」

    嬌媚的嗓音正兒八經起來輕柔醉人,斐然一掌擊開殺上來的敵人,回身看了眼聲音的主人,只是匆匆一眼,她卻已轉身帶路。

    在瓔珞的帶領下,他們從醉紅樓的另一個後門走了,只是,醉紅樓外已被殺手包圍,就算他們成功逃出也被逼進另一個茶樓裡。

    然而,他們才踏入茶樓,門立即關上,樓裡,嗖嗖冒出很多黑衣人,分明是早已埋伏好,而外面的人是為了將他們趕進來送死。

    祈天澈卻當那些黑衣人不存在,讓李培盛將桌子上的凳子放下,輕輕將懷中的女人放在上面,然後猛地拽來瓔珞,「不管什麼方法,救她!」

    瓔珞被他攥得手疼,不悅地瞪過去,「她根本沒……你受傷了?」

    他的手臂在流血,他沒感覺嗎?

    李培盛也是這一刻才發現,驚喊,「爺,您受傷了!」

    爺之所以會受傷只怕是為了護住懷裡的人,因為受傷的位置就是緊抱著她的那隻手。

    寧願受傷,也不放手!

    爺這又是何苦,何況,太孫妃極有可能已經……

    「救她!」祈天澈盯著瓔珞執著地要求。

    「沒法救!」瓔珞還是那句話,看了眼持刀逼近的殺手,「現在應該想怎麼自救。」

    「沒法救是嗎?!」祈天澈眼裡起了狠色,伸手快如閃電地朝她的脖子掐去,卻在半空被人擋了下來。

    是斐然。

    「她沒死。」斐然看了眼躺在桌上的懷瑾,冷聲道。

    祈天澈訝然,瓔珞也震驚不已。

    他怎麼會知道?

    「若她死了,這位姑娘不會一直跟著我們逃,因為若死了,她

    也知道自己活不成,沒必要跑來送死。」斐然面無表情地說,視線並沒有與瓔珞交接。

    祈天澈只覺滿血復活,仍是不確信地看向瓔珞。

    瓔珞媚笑,又恢復了風塵樣,「這位大爺真懂奴家,奴家接.客那麼久了,卻從未碰到過如此懂奴家的大爺。」說著,扭腰擺臀走上去,偎進他懷裡,「大爺,若以後有機會,讓奴家好好服侍你可好?」

    祈天澈這才相信了,激動地看向桌上還未醒來的女人,伸手撫上她的臉,貼在她耳畔輕聲說,「懷瑾,再不醒來我們可都要死在這裡了,我這個草包還等你救呢。」

    李培盛也是激動得掉淚,嗚嗚,總算老天眷顧,太孫妃沒死!

    只是,她身上的毒是何時解的?難道這瓔珞姑娘下毒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覺,解毒亦是如此?

    斐然冷酷無情地將投懷送抱的女人推開,不發一語。

    「喲!那位爺為心愛的女子守身如玉,你這位爺也有為之守身如玉的女子?」瓔珞柔若無骨的手臂又再纏上去,聲聲酥.骨,叫那些欲下殺手的黑衣人心癢難耐。

    「殺!女的留著享受!」坐在台階那裡為首的人下令。

    祈天澈冷眸微微瞇起,然而,還未等他出手,一張長凳已經從斐然腳底下發出,以極快的速度直擊那人的面門。

    戰鬥一觸即發,就在刀劍相接間,一聲懶懶的哈欠響起,神奇地讓四周靜寂下來。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打出那聲哈欠的人。

    懷瑾打完哈欠,從桌上坐起來,揉揉雙眼,剛睡醒的樣子,有些清新呆萌。

    「醒了?」祈天澈的欣喜全都掩藏在淡笑下,輕聲詢問。

    懷瑾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血腥味令她蹙眉,看到他左手臂上的傷後眉頭皺得更緊,環顧四周,又見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隨時都可能撲上來的架勢。

    「祈天澈,你這是在測我的睡眠質量嗎?」怎麼一覺醒來就在戰鬥現場?

    祈天澈蹙眉看向

    瓔珞。

    「她都沉睡了自然什麼都不知道了。」瓔珞笑著說明。

    祈天澈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她不知道。

    聽到這媚得叫人雞皮疙瘩全起的聲音,懷瑾抬頭望去,頓時一把火熊熊燃燒,跳下桌子大步上前伸手就揪住瓔珞,撩起左手袖子給她看,「這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她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因為她是見了瓔珞後手上才出現這兩抹詭異的紅點的。

    瓔珞嫣然媚笑,「姑娘說什麼呢,奴家又不認得你,若不是那位爺抱你來求奴家救,奴家此刻也不會在這裡等著被殺。唉!求得一.夜露水姻緣又如何,現在,命都要沒了。」

    不認得她才怪!

    懷瑾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祈天澈,該不會是她想的那種狗血劇情吧?

    他為了救她答應獻.身?

    不對呀!這種劇情不是應該女的為了救心愛的男人不得不獻出肉.體嗎?

    怎麼到她這裡就反過來了?

    而且,他不是不行嗎?難道遇到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就可以一桿進洞?

    祈天澈淡淡地迎視她的目光,沒有解釋。

    懷瑾仍是不願相信這個狗血的事實,可她低頭一看,發現手腕上那可疑的紅點不見了,由不得她不信!

    於是,腦海自動腦補出某男在那個狐狸精身上揮汗如雨的畫面,粉拳不知不覺攥得咯咯響!

    「還愣著幹嘛!殺!」黑衣人再度發動攻勢。

    懷瑾收起無比惡俗的思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祈天澈身邊,瞥了眼他手上沒有包紮的傷口,一股毀天滅地的怒氣席捲心頭。

    敢動她的人,找死!

    他們全都靠攏在一起,也都看到懷瑾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不敢置信上一刻還慵懶無謂的女人此刻變成女閻羅般可怕。

    黑衣人越逼越近,斐然和李培盛率先禦敵,瓔珞拽著當歸使勁往懷瑾這邊擠,祈天澈對她有防備,將懷瑾從這邊換到那邊,不讓瓔珞再有機會對她下毒。

    此舉卻讓懷瑾惱火,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跟這狐狸

    精膩歪在一起是嗎?那他就抱著狐狸精死在這裡好了!

    想是這樣想,卻又沒法離開他身邊半步,就怕這一走,他這草包就被砍死了。

    懷瑾掃了眼緊閉的門窗,氣氣地問,「外面什麼地形?」

    祈天澈把地形跟她說了一遍,懷瑾將他說的地形在腦海過了一遍,又問,「樓外面有沒有沙土,或者灰燼之類的東西?」

    「茶樓外正好有一堆沙土。」祈天澈略微想了下,篤定地道。

    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小東西又想出什麼妙計退敵。

    她的小腦袋裡永遠都裝著讓人驚奇的東西。

    懷瑾勾唇,臉上露出自信奪目光彩,上前,右手鐲子,左手天蠶絲,所到之處,無人不死。

    「待會機靈點。」她對斐然道,這個冷酷的男人殺起人來一點都不手軟,很有同行的味道。

    斐然還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就見她對他挑眉一笑,回到祈天澈身邊,腳尖撩起一張凳子,用力砸向緊閉的門。

    砰!

    門,鬆動了,搖搖晃晃,下一刻,被外面的猛力衝開。

    狂風席捲著沙土湧入,吹得屋裡的東西東倒西歪,連人都沒法站穩。

    「快!把門關上!」

    「留意,別讓他們跑了!」

    狂風沙暴中中傳來敵人的聲音。

    但是門怎麼也關不上,太猛,人一到風口就被吹開。

    為首的黑衣人似乎領悟了什麼,隨手撿起凳子砸向窗口,一把接一把,一扇扇砸開,分散風力。

    等風力漸弱,他們緩過神來,想殺的人已經不在!

    「他們不是還在樓裡,就是沒跑遠!給我追!」

    ……

    成功逃脫,天已大亮。

    一天之內經歷了兩次掃蕩的醉紅樓此時狼藉得不堪入目。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們暫時撤回了這裡,等人來接。

    飛仙閣,懷瑾第二次來很討厭這個地方,不,應該說是第三次了,如果算上祈天澈帶她來的那次的話。

    看向那張華麗的床她就忍不住聯想到那種畫面。

    李培盛去聯絡馬車了,斐然在門外戒備,所以屋裡只有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狐狸精和她的丫鬟,還有她和祈天澈。

    此時,狐狸精瓔珞拿來包紮工具,似是打算要替祈天澈包紮,而祈天澈從安全逃出來到現在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麼,臉色陰沉得有些嚇人。

    眼看狐狸精瓔珞伸出那塗了紅蔻丹的手去碰他,懷瑾不知哪來的衝動,閃身上前奪過她手上的工具,重重放在桌上表明自己的不爽。

    「爺,人家也想好好服侍您的。」瓔珞依依不捨地拋媚眼。

    祈天澈冷冷抬眸,那一眼冷銳逼人。

    瓔珞知他趕人的意

    思,笑吟吟地帶當歸退了出去。

    唉!明明是她的房間卻要被人趕,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懷瑾看著門關上,回頭,手上的剪刀當著祈天澈的面卡嚓卡嚓地響,很瘆人。

    祈天澈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清淺而笑,「懷瑾,我的傷在左臂,不是在那裡。」

    若不出聲,他真怕她會一怒之下往他的命根子剪下去。

    她,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懷瑾冷哼,對著空氣又狠狠地剪了一刀子,怒瞪他一眼,才蹲下身輕輕剪開他的袖子。

    他的傷口其實不是很深,只是沒來得及包紮,一直都在流血,染紅了衣服,看起來很觸目驚心。

    祈天澈低頭看著她嫻熟利落的包紮動作,無論是清洗傷口還是上藥,或是包紮都熟練得驚人,讓他忍不住懷疑她過去是否也沒少受傷?

    她的過去像一團謎,一團越滾越大的謎!

    就比如方才用那個精妙的方法使他們成功逃脫。

    當她拿凳子砸向門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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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謝謝的荷包!謝謝的鮮花!麼麼噠(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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