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要做的事?」一旁的唐詩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個女人實在膽大得讓她心裡暗爽,尤其看到龐婉瑜被欺負。
「有啊,我這次主要是來還這個東西的。」
懷瑾忽然拿出一塊玉珮來,那玉晶瑩剔透,上面的雕刻更是精湛,一看就知道世間少有圍。
龐婉瑜見到玉珮的剎那,臉色大驚,下意識地摸袖袋,居然沒了羿!
她的玉珮怎會在她手裡!
太子一眼就認出那是誰的玉珮,眸子冷冷瞇起。
「太子妃,既然現在我又成了太孫妃,那皇太孫的事就是我的事,這玉珮……他敬您是長輩不知如何處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替他拒了,望您今後送禮前先好好斟酌是否該送,免得讓人誤會就不好了。」
說著,懷瑾把玉珮塞回給她,笑若春風。
一番話卻讓引人無限遐想,一個女人將自己的貼身玉珮送給一個男人代表著什麼?
太子很清楚那塊玉珮對龐婉瑜的重要性,那是洞房花燭夜他就在她身上看到的,當時他還跟她討來玩,她百般不願,最後也不見再掛在脖子上了。
原來,原來是送給了自己的兒子!
原來他的懷疑是真的,這賤女人果然偷偷喜歡自己的兒子!
龐婉瑜捏緊手心裡的玉珮,狠狠看向懷瑾,「你竟敢污蔑我!我何時送過玉珮給皇太孫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是來還玉珮的。」懷瑾無所謂地說,看到太子陰鷙的臉色,暗自得意。
要偷一塊玉珮對她來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尤其現在又有內力傍身,加以利用就更加神不知鬼不覺了。
挑撥離間真是屢試屢爽啊!
想弄死她是嗎?她奉陪到底,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殺了他,而是慢慢玩死他!
「姐姐,原來你真的對皇太孫……」唐詩詩很適時地火上澆油。
「你給本宮閉嘴!信不信本宮撕了你的嘴!」龐婉瑜惱羞成怒。
「殿下,明明是姐姐做錯了事卻要仗勢欺人。」唐詩詩委屈地坐到太子腿上。
太子狠瞪了眼龐婉瑜,現在還不是收拾這賤人的時候,他沒忘記今日叫這丫頭來的目的。
他陰狠地瞇起眼,「太孫妃,你不止對本宮無禮,還詆毀太子妃的名節,本宮饒你不得!孟飛,拿下她!」
龐婉瑜吃驚,沒想到這個一無是處的太子關鍵時候竟然會信她?
不!他不是信她!他只是要借此教訓肖燕!
接到命令的孟飛身形一閃,人已到懷瑾面前,沒出鞘的大刀就往她身上招呼去。
懷瑾收斂氣息,試著駕馭體內那股內力,一個飛燕展翅就退到殿外。
「唐良娣,我教你那些舞讓你討太子的歡心,雖說已經幫回我,但不介意再幫我一次吧,我這還有好多種花樣的舞,咱們可以繼續合作的。」懷瑾清悅的嗓音傳回殿內。
唐詩詩臉色刷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被太子粗魯地從腿上推落在地。
「殿下,臣妾不知太孫妃在說什麼,臣妾那些舞是從書上學來的啊!」唐詩詩急得抱住太子的腿解釋,她也是才知道原來那些圖是出自太孫妃之手。
龐婉瑜樂於見縫扎針,「好你個賤人,說!昨日東宮走水,以及今日她還能好好站在這裡是不是你暗中做的好事!」
龐婉瑜的懷疑讓太子陰狠地瞇起眼,一腳踹開唐詩詩,「原來是你壞了本宮的好事!你這該死的賤人!本宮待你不薄,還讓你父親從守城門調來守宮門,你居然背叛本宮!」
「殿下,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您別信她一派胡言啊!」唐詩詩知道若非自己有幾分姿色憑自己的出身根本入不了太子的眼,因為她爹只是一個守城門的小兵。
「你的意思是殿下還冤枉你了不成?殿下,讓人去搜一下她的房間,若真搜出證據來看她還如何狡辯!」好不容易逮到這個可以置她於死地的機會,龐婉瑜又怎會放過。
太子一聽,立即讓王安帶人去搜。
殿外,懷瑾幾個來回竟已無師自通,將體內那股內力駕馭得輕鬆自如,身輕如燕地躲過孟飛致
命的襲擊。
可憐的劈風拚命地追,身姿雖然矯健,但怎追得上兩個飛來飛去的人。
包子快要急哭了,跑到宮門外去看皇太孫來了沒有,再不來她主子可要沒命了。
這時,孟飛似乎看緊追不捨的劈風不爽,忽然轉身目露殺氣,一掌就劈向劈風。
懷瑾心兒一緊,一個飛身上前抱起劈風躲過那奪命的掌風,一人一狗滾在地上。
「劈風,你胖死了!」她埋怨,真的好重。
孟飛見機不可失,凝聚八層內力對她狠狠劈下。
就在這時,及時趕到的李培盛一掌擊上,孟飛急忙收掌,翻身穩穩落地。
「李培盛,你這個神一樣的奴才果然不是當假的。」懷瑾起身,笑著拍拍李培盛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誇讚。
李培盛嘴角抽搐了下,這時,太子等人從殿內出來興師問罪。
「李培盛,你
膽敢阻撓本宮教訓這逆媳!」太子陰狠地道。
李培盛行了個禮,而後挺直腰桿子,大聲道,「傳皇上口諭,太孫妃因受傷心情煩悶,朕允她玩個夠!」
「噗!」
懷瑾很不嚴謹的笑了,皇帝老頭居然下這樣的口諭?祈天澈是怎麼辦到的?
太子等人均傻眼了,皇上怎會下這種荒誕的口諭?
「太子殿下,您方才可是在阻止太孫妃玩?」李培盛哈腰笑問。
太子震驚得忘了作答,玩?她在他的地盤上如此囂張還叫玩?
李培盛又笑瞇瞇地轉向懷瑾,「娘娘,您玩歸玩,可別又受傷了。」
「我相信他們會好好配合我玩的,對吧,太子?」懷瑾得意地挑眉問。
「李培盛,皇上怎會下這樣的口諭,你膽敢假傳!」太子不願相信。
李培盛依然恭敬地躬身,「回太子殿下,太孫殿下正在鳳鸞宮陪皇上下棋,相信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吧?」
若非如此,皇貴妃又怎會好端端地讓人來請皇太孫過去,分明是想支開皇太孫。
只是他們似乎還不覺悟,而今的這位太孫妃也不是好惹的。
太子無話可說,因為的確是他讓母妃想法子支開那小子的,只是沒想到那小子就算人不在居然還有本事保她!
上次讓他殺她他不肯,讓他帶來東宮給他們解氣,他人是帶來了卻暗著保她,還讓她將東宮大鬧一場,而今,他居然有本事將她神不知鬼覺地從千棺塚救回來。
的確是他低估了他的能耐,但是他手上無兵無人,除了李培盛,是怎麼辦到的?
他也查過了,昨日的刺客全是宮外收買來的人。雖然承陽殿已不容人輕易靠近,但他一直有暗中留意,那小子不可能有機會培養自己人,換句話說,除了他皇爺爺的寵愛,他根本什麼都沒有,只要那老頭一死,他什麼都不是!
所以,當真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是嗎?
很好!他倒要看看是否真的不在乎了!
懷瑾看到太子眼裡傳遞出的陰毒,她忽然想起李培盛說的,這十五年來祈天澈碌碌無為、如履薄冰就是為了保禁地裡的女子,稍有不慎太子就會拿那女子開刀。
既然如此,今日之事祈天澈為何還要管?當不知道不就行了嗎?反正她有的是辦法全身而退,難道他就不怕太子拿他在意的人出氣嗎?
唉!
她,是不是闖禍了?
她,是不是不該率性而為?
若她忍下這口氣,太子就不會遷怒到禁地裡的那隻小白兔上。
可是,二十年來從來沒有人欺了她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她向來是有仇報仇,誰惹了她都別想好過。
「娘娘,您沒事吧?」見主子晃神,包子這時才敢弱弱地上前來關心。
「不玩了!不玩了!」懷瑾煩躁地擺擺手,「劈風,走了。」
反正點的這兩把火也夠了,不出所料的話,唐詩詩會被廢,龐婉瑜……雖說太子還要借她爹的那股勢力穩住太子的位子,但是對她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去了,尤其她戀上的還是太子
最痛恨的兒子。
痛恨啊!這世上父親痛恨自己的親生兒是件多可笑的事。
祈天澈除了有個寵他的皇爺爺,還有誰真正對他好?皇貴妃明明也是他的奶奶,卻幫著自己的兒子害孫子。
相比起來,生下來就被遺棄的她幸福多了,至少她有三個養父,還一身本領,至少她活得自由自在。
所以,皇宮真是個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地方,千萬不能待!
「殿下,找到了!」這時,王安真的將唐詩詩跟她合作的證據找出來了,是那幾張教程圖。
唐詩詩被拖走的時候,經過她身邊時,問她,「你為什麼要害我?!」
懷瑾懶懶一笑,上前對她低聲說,「因為,太子妃告訴我,你仗著受寵對太子諫言要對肖將軍下手,你覺得我這是不是好心遭雷劈?」
唐詩詩愕然不已,原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原來是龐婉瑜害了她!
這一刻,唐詩詩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厲害,她回頭看向龐婉瑜忽然瘋狂大笑,「哈哈……龐婉瑜,你鬥不過她的,太孫妃永遠輪不到你當!我會等著看你怎麼死!」
這句話,懷瑾聽過,就在她穿越過來的那一刻,那個死前還想掐死她的瘋婆子說,
懷瑾勾唇,看向站在太子身邊的龐婉瑜,鬥不過嗎?若她想鬥的話會鬥不過嗎!
龐婉瑜端著王者姿態般看著唐詩詩落敗,看向懷瑾的眼是帶著嘲笑的感激。
若非她,她也無法這麼快就除去這個妄想搶她位子的女人。
讓太子不相信她又能如何?只要宰相這股勢力不倒,太子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娘娘,真的不玩了?」李培盛有些意外懷瑾的突然收手。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皇上下親口讓她玩個夠,這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了。
懷瑾懶懶的
目光掃過王安,輕笑,「本來是還想玩的,不過,還是等下次好了,下次連本帶利地玩回來!」
王安心尖一顫,還以為自己躲過一劫了,沒想到只是她暫時不想玩了而已,看那唐良娣就知道這女人的手段有多高了,他期盼太子快些除去她,也省得他寢食難安。
「劈風,本來想這次給你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的,下次吧,咱回去把本事練好再來。」懷瑾揉著劈風的腦袋,說完,特意看了眼王安。
王安險些嚇尿,若不是她就此打住,那她接下來是打算讓這條狗對付他?
懷瑾一走,龐婉瑜也懶得再討好太子了,轉身就走。
「賤人!」太子一把拉住她,揚起手。
龐婉瑜有恃無恐地抬高臉,「太子殿下,別忘了而今只有我爹才能鞏固你的位子,現在,我要回去看望我爹,這一巴掌,你還要打嗎?」
太子怒得面目猙獰,不得不收手,一把推開她,「別以為這樣本宮就對付不了你!」
「既然今日我豁出去了,我也不怕!何況,太子能對付我的那一日也只有兩個可能,一,已經登基為帝;二,我爹垮台,當然,恐怕您也不是太子了。」龐婉瑜高傲地譏笑。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迎合這個廢物!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就乾脆撕破臉吧。
「賤人!賤人!你給本宮滾!滾!」太子怒摔。
龐婉瑜卻更加看不起他,一個整日只會擺架子的算什麼太子,他根本不算是個男人!
……
鳳鸞宮,祖孫倆這盤棋也下完了,老皇帝知道孫子讓了自己,而且還讓得不動聲色。
「皇爺爺,孫兒有話要問您。」走出鳳鸞宮後,祈天澈忽然轉道陪老皇帝一塊走。
「哦?」老皇帝訝異地挑眉。
「當日您要懷……燕兒對孫兒以命相護,您可是還答應了她其他要求?」
聞言,老皇帝眼底閃爍,極快,隨即道,「就是讓她自己查明真相還自個的清白,她挾持當今皇太孫,還想多提條件!哼!」
「皇爺爺,據孫兒所知,她是從不吃虧的人,挾持孫兒也是您逼的,而且她本
來就是清白的,所以,她不可能輕易就答應以命相護這個要求,除非……」
「皇爺爺的話你還不信?」老皇帝不悅地反問。
「皇爺爺,孫兒不是這個意思。」皇爺爺的反應更讓他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確還提了別的要求。
「她現在又是你的太孫妃了,早些圓房,興許皇爺爺還看得到曾孫!」老皇帝笑吟吟地拍拍孫子的肩膀,拂袖而去。
祈天澈站在原地,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什麼。
「爺,娘娘已經從東宮回來了。」剛從承陽殿趕過來的李培盛稟報道。
祈天澈訝然挑眉,「回來了?」
「是,奴才才宣了皇上的口諭,她忽然就罷手了,不過奴才去的時候正巧看到孟飛對她大打出手,娘娘為了護住劈風險些遭毒手。」
李培盛才說完,祈天澈眼底閃過一抹肅殺之色。他當然相信她是真心喜愛劈風的,不然劈風也不會那麼喜歡她,但是他沒想過她會為了護住劈風而讓自己陷入險地。
「李培盛,你覺不覺得劈風最近有些不妥?」他轉身往承陽殿走去。
「有嗎?」李培盛緊跟在身後。
「你不覺得它該換個地方住嗎?譬如,冷宮?」
李培盛驚愕的停了下來,望著優前行的主子,好半響才意會過來,不由得掩嘴竊笑。
爺居然連劈風的醋都吃,太好笑了!
笑歸笑,他還是有重要消息要稟報,趕忙飛身追上去。
「爺,剛斐公子來信了,說是他的人在酒肆醉酒時說漏了嘴,傳到太子耳裡才反過來被他們設了局,斐公子希望能見您一面,應是想當面同您賠罪。」
祈天澈斂眉,「本宮新婚燕爾,哪有那個閒工夫?」
李培盛嘴角抽搐,哪來的新婚燕爾,大典沒成,頂多就是太孫妃正式回到原位了而已。
※
回到承陽殿,遠遠地就看到似雪院的屋頂上躺著一抹白,翹著腿好不愜意。
祈天澈差點就忘了自己草包的身份,想飛身落到她身邊了。
看著屋頂的人兒,又看向那棵桂花樹,想起她對吳小人說過的每一句話,想起她總喜歡仰望天空的樣子,忽然明白——她,想家了。
她的家不在將軍府,因為她不是肖燕!
「喂!祈天澈,接住我啊!」
似雪院的屋頂上傳來嬌嫩的嗓音,祈天澈回神望去,只見她笑顏如花,翩然飛身而來,那一剎那,他彷彿看到一個墜入人間的仙子。
他毫不猶豫地笑著張開雙臂等她入懷。
「走!」
懷瑾沒有入懷,而是拎起他轉身飛回原位,但只堪堪站穩,幸好有人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腰。
「奇怪,你怎麼站得比我還穩?」她疑惑地問。
「……帶我上來做什麼?」他
直接迴避這個問題。
「哦,試試能不能帶人飛。」她回答得很隨便。
祈天澈臉黑黑,只是試一試帶人飛的感覺?他是她能試的對象嗎?就沒想過若是帶到半空摔下去呢?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懂得駕馭自身的輕功了,果然聰明得很。
暖暖的秋光下
她坐下,他也跟著坐下,她躺下,他也跟著躺下,然後,他擺直她的腿再一次不經允許地躺在她腿上。
豎躺的懷瑾有些炸毛,「祈天澈,你當我的腿是什麼?」
「女人的腿能做什麼?」橫躺的他反問。
「……」懷瑾語塞。
「不知道?」他看向她,笑得有點壞,忽然一個翻身湊近她耳畔,「我告訴你,女人的腿最大的用處就是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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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的鮮花,麼麼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