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要抱它,想跟它玩,哪知手還沒碰到就被人猛地拉開,直撲入某男懷抱。
「出去!」某男冷聲喝狗。
劈風搖了搖尾巴,看了看男主人,又可憐巴巴地看女主人,見女主人也正在努力逃離魔爪後,哼唧幾聲,乖乖地搖著尾巴出去了圍。
「喂,你的腿坐著硌得慌。」懷瑾出聲提醒,他是故意忘記自己扣押了什麼在腿上的吧?
祈天澈額上冒黑線,鬆開手,淡淡地說,「是忘了。羿」
果然!
色.胚!
懷瑾坐到他對面,隔著一張桌子,足夠安全了,開始進入正題。
「包子已經跟我說了昨日大典上發生的事……」說到一半,她偷瞄他,果然臉色陰了大半,沒辦法,他再怎麼怪她,她也得說完,「我以為不會有事的。」
「你以為?」男人眸光陰冷地射過來,「你想到了方法為何不告訴我?」
為何,選擇一個人去冒險!
懷瑾卻當他是在怪她沒有跟他商量而導致白白錯失了這個本來可以營救出他的嫣兒的機會。
其實,她只是一個人行動慣了,從十歲出道至今,一直都是一個人火裡來水裡去,偶爾受傷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處理。
所以,在想方法的時候也是想的一個人行動的方法。
她真的只是習慣了一個人,不是任性。
「我很抱歉,沒能救出她。」懷瑾抬起頭直視他勇敢地承認自己的失敗。
祈天澈冷冷與她對視,少頃,發出輕歎,「你進去後發生了什麼事?」
懷瑾倒茶的動作頓住,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她沿著螞蟻附著的腳印成功進入後,牆外有牆,扭動開關後再入內便是一個地下小宮殿。
宮殿裡擺放各種奇珍異寶,將屋內映得金碧輝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是太子多年來斂到的寶物。
就在她忙著欣賞奇珍異寶的時候,幽香撲面,抬頭望去,只見一名身著雪白裙紗的女子款款走出,清絕麗,恬靜端莊,就像一朵冰山雪蓮,靜靜地純純地生長,氣質纖塵不染。
那一剎那,連身為女子的她也恍了神。
「你是誰?」
女子輕聲問,連嗓音都彷彿沉澱了千年般乾淨,溫純,通透。
回過神來,懷瑾露出痞痞的笑,摸著臉上的大黑痣上前,這次是真的偷到寶了,這樣的人偷回去每天看上一兩遍找找打擊也是不錯的。
女子見她靠近,花容失色地往後退,「你是如何進來的?」
「走進來的,小美人兒,跟爺走吧。」懷瑾抖肩壞笑,再加上做了如花打扮,看起來更猥.瑣了。
「你不是女子嗎?」女子發出疑惑。
懷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有些後悔自己沒做男子打扮,隨即又笑瞇瞇地逼近,「沒事,爺可男可女,來吧,爺帶你出去逍遙去。」
女子更加驚恐了,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太子的人嗎?」
真是越看越像只小白兔呀!
懷瑾輕笑,「太子是誰?爺不認識,不過,爺倒是認識一個太孫。」
「太孫?皇太孫……」女子呢喃,似是在斟酌其可靠性。
「快跟爺走吧,爺坑誰都不會坑美人!」懷瑾不耐地上前拉她走,時不我待呢。
「等等!我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要帶走。」女子忽然甩開她的手跑回屏風後歇息的床榻拿東西。
懷瑾沒有多疑,反正她也想帶走幾件小寶貝。
很快,她帶好了想帶的東西,女子也拿著小木偶出來了,她瞥了眼她手上的木偶,皺眉。
女子忙解釋,「這是天澈哥,不,是太孫殿下,他當年送給我的。」
原來是情哥哥送的,難怪!
懷瑾低頭看手裡的兩個夜光杯,再看向女子腰若約素的身段,然後落在她的胸前。
女子瞧出她的不懷好意,連忙雙手護胸,羞赧難當。
懷瑾見她已經看懂了,將兩個夜光杯遞給她,「放進去,不然爺親自來。」
「你為何不放你自個的?」女子不好意思地偷瞄她大得過分的胸。
「沒辦法,我胸比你大,胸大就能任性。」懷瑾說罷還挺了挺自己的胸。
女子從未見過這麼不知羞恥的人,又氣又怕,小手顫抖地去接杯子。
「就是嘛,聽話的女人,爺最……唔!」
話還未完,臉上笑容戛然而止,昏過去前她只來得及抬手摸上突然刺入頸畔的銀針。
……
唉!什麼叫做只差一步,這就是!
人沒偷出來不說,連精心裝好的寶貝也被收回去了!真特麼不甘心!
「小白又想我了?」
男人清潤磁性的嗓音響起,提醒了懷瑾回歸現實。
她看向他,又順著他火熱的目光低頭一看,
只見自個的手不知何時一直在抓胸。
shi.t!
懷瑾立馬放下手,一定是剛才記憶在腦海裡倒帶的時候,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塞在胸前的寶貝被搜刮走了下意識抓上的,也不知這動作維持多久了,他又欣賞多久了!
小白,明明那麼可愛純潔的名,在他這裡卻變得這麼猥.瑣!
「還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下飯!」懷瑾狠瞪過去,卻不知在某人看來更似嬌嗔。
連放狠話都是吃,虧她說得出來,也不怕噁心了自己。
言歸正傳,懷瑾賊兮兮地笑著朝他挑眉,「老實說,你眼光的確不賴,她就像古墓裡的小龍女,空谷幽蘭,清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
「……還有呢?」他眉峰蹙起,聲音淡淡。
懷瑾知他著急想知道那個女子的狀況,在嫌她廢話。
唉!她也是絞盡腦汁把所有能用的詞都用來形容了耶,知道自己的夢中情人顏值爆表不是該高興、該驕傲嗎?
果然不能拿一般男人跟他比。
「還有,她過得挺好的,雖說暗無天日,但是應有盡有,天天都跟奇珍異寶做伴。」
祈天澈微微訝異,「過得很好?她,身子可有不適?或者……受傷?」
前些日子父王才對她下過手。
「要是她不好,我剛才直接說她是個病西施不就行了?」還需要浪費那麼多腦力幹嘛。
聽完,祈天澈眼中恢復了沉靜,「她,可有說什麼?」
懷瑾想到那女子說的話,似乎也沒什麼重要的,擺擺手,「也沒說什麼,哦,應該說還來不及說什麼。」
「來不及?」眉梢微挑,靜靜看向她。
懷瑾被他看得煩躁,「就那個意思啊。」
她怎麼好意思說她因為太專注於藏寶被暗算了。
不過,這暗算來得有點詭異,毫無預兆,無聲無息。因為她進去時還在外面設了鈴鐺,要是有人來的話一定會踩到鈴鐺的線,除非那人早就知道她在裡面,也因此避過了她的鈴鐺。
祈天澈當然知道她著了別人的道,臉色乍然冷下,「以後不要再胡來!」
想到在千棺塚找她的時候,還是心有餘悸。
「祈天澈,我已經針對我錯失了可以救出她的機會做出道歉了,你還想怎樣?」懷瑾曲解了他的意思,怒然拍案而起,「不就是因此沒救出你的嫣兒嗎?這一次救不出,還有下次,我跟你承諾,無論如何一定救出她可以了吧!」
祈天澈面沉如水,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複雜,然後起身離開。
門開,門外是豎著耳朵偷聽的李培盛和包子,李培盛一見到主子出來,趕忙上前,「爺,前段時間告病的工匠們已經歸來,這牆還要拆嗎?」
「不拆!」懷瑾從屋裡出來,斷然回答了李培盛。
「爺……」李培盛看向自家主子。
「那就不拆吧。」祈天澈淡淡地說,轉身進了書房。
李培盛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回頭瞪懷瑾,「娘娘,也許你只是覺得錯失了
一次機會這麼簡單,可對爺來說已經等了十五年!」
懷瑾怔住。
十五年?
她沒想過這個可能。
「你知道這十五年來爺隱忍得有多艱難嗎?步步如履薄冰,生怕走錯一步,東宮裡的那位就會拿他在意的人開刀。」
「他若想救的話這十五年來一個機會都沒有嗎?」懷瑾疑惑不解,他就像只千年狐狸,沒理由找不到機會下手。
「沒有,十五年來爺從未見過她,也曾想過救她出來,但是那個地方很詭異,每日的陣法都不同,還有,一旦太子發現爺有這個念頭的話就會對她下手作為警告。」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她說那個女子長得多麼美的時候他也沒多大反應,她以為他早已見識過那女子的美麗的,原來是需要親眼見過才能讓他驚艷啊。
到時,若是親眼見到的話,他那雙沉靜的眼一定會翻了浪吧?
她想,會的。
而他不止怪她白白浪費了這麼個好機會,還怪她給了太子對那個女子下手的機會。
討厭!她最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了,無事一身輕多好!多好!
「小姐……,不對,該叫娘娘了。娘娘,您的身子還有些弱,要不,再回去睡會?」包子看到主子在那裡發呆,擔心地上前詢問。
懷瑾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轉身一把將李培盛拎到眼前,「把牆拆了。」
「娘娘?」李培盛很是意外。
「你姑奶奶看它不爽,怎樣?」惡狠狠地丟開他,沒有回似雪院,反而又進了落梅院的書房。
「李公公,不會有事吧?」包子很擔心地問,她其實也想跟進去的。
「都讓拆牆了,你覺得呢?」李培盛露出寬心的笑容,這個母老虎,啊,不是,這個太孫妃看來還蠻適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套的。
書房
一抹倩影毫不客
氣地掀開珠簾直接坐上某人的書案,而某個正在看書的男人頭也未抬,很平靜的傲嬌著。
「我的腰佩,還來!」她伸手,理直氣壯。
男人淡淡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回到書中,「那是我的腰佩。」
「那是你給我作為提條件的信物!」他的回答讓懷瑾毫無心理準備,想到腰佩拿不回來了,心裡莫名很慌。
「我這腰佩不給不懂珍惜它的人,你可以重挑一樣東西作為信物。」
他淡淡地說,依舊不正眼看她。
懷瑾啞然,她哪裡不懂珍惜了,要不是因為這個腰佩可以讓他遲些發現大典上的太孫妃是假冒的,她才不願讓腰佩離身呢。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腰佩每天掛在腰間。
再看根本當她不存在的男人,她輕哼,「不給就不給,我就不信找不到比它好看的來替代!」
聽到『替代』二字,男人低垂的黑眸閃過一抹不快,卻是不動聲色。
懷瑾又看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不甘被無視,又問,「我昨晚到底是在什麼鬼地方?」
一覺醒來後,她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李培盛的聲音好像是很排斥那個地方。
「既是鬼地方,活人就無需過問了。」他很慶幸,她沒看到。
聽這話的意思,懷瑾也猜得到那個地方很糟糕,算了,如果是影響食慾的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好像會你們傳說中的內力?」
醒來後她一直在懷疑這件事,雖然詳細的她記不太清了,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是如何破棺而出的,絕對不是只靠意志力就可以的。
當然,你以為這些夜裡我是在白費功夫?
祈天澈腹誹完,輕輕翻篇,仍是不看她,「你體內的確有內力,只是之前被封住了。」
七根鋼針,也不知是誰因何而封了她的內力。解開她的內力就是恐她有朝一日用得上,果然,這麼快就用上了。
「封住了又怎還能用?」得到證實,懷瑾有些震撼,如果她體內真的有內力,卻被封住了,那
她是不是可以這樣想,那夜在東宮他其實也不知道她是有內力的?
「可能是你自行衝破了。」某人撒謊不臉紅。
懷瑾將信將疑,忽然笑瞇瞇把腦袋湊上前,順勢伸手壓下那本奪走他全部注意力的書,「有內力是不是代表也會輕功?」
輕功,她最夢寐以求的神器,有了它在這古代便如有神助,以後做啥也不用費力翻牆了。
「……」
她連自己身懷內力都不知道,連自己會不會輕功都不知道,若他還懷疑她是肖燕那他就是傻子了。
「好吧,再換個,我好像看到你飛?」見他沒回答,懷瑾又問。
是幻覺嗎?如果是,那為什麼他翩飛而來伸手將她接入懷中的畫面是那麼逼真?
他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草包嗎?
「你衝力過猛,把我也帶上了。」
事實是如此的二,懷瑾囧了,能不能當她沒問過?
「好吧,不打擾你看書了。」
說完,拉起書擋住他取笑她的目光,輕盈躍下書案,走一步停兩步,掀開珠簾時才下定決心說出本來就是要說的話。
「我想帶她走的時候,滿屋子的奇珍異寶她唯一想帶走的,只有你當年送給她的木偶……」
身後,沒有聲音,她也沒回頭看他的表情,只是繼續道,「我一定會幫你救出她,我不會再一個人行動,因為,我還要靠你幫我保全肖家。」
某人剛騰飛的心又疾速下降,還以為她是明白了他那些話的意思,沒想到只是為了肖家才妥協的。
懷瑾說完,鬆了一口氣,踩著輕快的腳步離去。
這樣,算是道歉了吧,反正在她看來,已經算了。
「李培盛!」
祈天澈放下書籍,叫喚。
李培盛忙不迭進來聽主子吩咐。
「誰讓你在她面前胡說了?」冷冷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李培盛冷汗直冒,又佯裝抽耳刮子,「爺,奴才多嘴,奴才該打!」
「去庫房挑件東西吧。」
李培盛的動作頓時停住,不敢相信的抬頭,是爺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
「爺,是賞,不是罰?」
祈天澈起身,從懷中拿出腰佩,輕笑,「怎麼?你想受罰?」
李培盛連忙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溜煙地往書架後的庫房走去,經過書案時,他居然發現爺方才看的書是論語!
爺打十歲就能背這本書了,那他方才不就是……在裝?
噢!看來爺跟太孫妃之間比都不用比了,勝負已分!
太孫妃再如何聰明、如何彪悍也玩不過爺的。
祈天澈將腰佩收好,嘴角浮現出淺淺笑意,負手走出書房。
她強歸強,但會勇敢承認自己的錯誤,她倔歸倔,但知道自己錯了後會跑來說一大通有的沒的後才彆扭地道歉,雖然聽來不像。
試問,這般有趣可愛的人兒誰不想留在身邊?
※
這邊,懷瑾才回到,要進屋時,忽然停下來,轉身看橫在落梅院與似雪院中間的那面牆,再想起自己有內力的事。
「娘娘,您要做什麼?」包子見到主子突然後退幾步好像要做什麼危險動作的樣子,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試飛。」懷瑾嫣然一笑,當即提氣湧泉穴。
霎時,身子拔地而起,目標飛過那面牆!
還真的成功飛起來了,她咧嘴直樂,但忘了有個詞叫樂極生悲,就在她快飛躍那面足有六米高的牆時,身子不受控地直直往前撞去。
她特麼忘了,這勞什子的輕功,她還不會駕馭啊!
粉綠色的身影就這樣以青蛙的姿態華麗麗地衝出橫在承陽殿中間的那面牆,然後,墜落。
砰!
塵土飛揚。
更可惡的是,還以匍匐的姿態摔在
一個男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