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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生計 文 / 偏分少年

    花園裡的石椅上,路芊和凌煜正坐在那裡。中間的石桌上放著已經烤熟的紅薯,遠遠的都能聞到陣陣烤紅薯的味道。

    「怎麼樣,凌哥哥,好吃吧?」

    路芊開心的問道。

    「嗯,味道很不錯。」

    凌煜邊吃邊笑著回答。

    「那是,我烤紅薯的手藝可是一絕。」

    「是我錯了,我之前都沒發現芊芊有這麼一項手藝。」

    凌煜邊剝紅薯的皮,邊看著路芊說道。

    「哼,你現在知道錯了吧?」

    「知道了,我現在知道了芊芊是個多才多藝的人……」

    「那是,我還會爬樹呢,改天咱們去後山摘桔子。」

    路芊滿臉驕傲。

    「好啊。」

    凌煜痛快的回答。自從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凌煜不敢再拒絕路芊。

    「芊芊,你有沒有想過沒有我的日子啊?」

    凌煜忽然間問道。

    「啊?凌哥哥你要去哪裡嗎?什麼時候回來?」

    路芊一臉驚恐。

    「沒有,我沒有要去哪裡。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

    「你幹嘛要離開啊,待在路家不好嗎?我們就像這樣住在路家多好啊……」

    現在的生活夠好的了,路芊完全不理解為何凌煜以後還會離開。

    「芊芊,你要知道,沒有人是能永遠在一起的……」

    看著路芊這個樣子,凌煜有些無奈。

    「凌哥哥,我這個紅薯特別甜,要不要掰一半讓你嘗嘗?」

    路芊沒有接話,而是拿著一個紅薯問凌煜。

    「不用了,我這個也很甜呢。」

    凌煜知道路芊是有意迴避這個問題,便不再說下去。

    「小姐,凌少爺,開飯了……」

    鶯兒跑來叫他們吃飯。

    「嗯,我們馬上就來。」

    凌煜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桌上的紅薯。

    「我們趕緊走啦,這個讓鶯兒收拾就好啦,不然去晚了飯又要被葉曉瑜她們吃完了……」

    看到凌煜還要收拾,路芊便在一旁著急地催他。

    「鶯兒,你把這兒收拾下。」

    路芊對站在一旁的鶯兒說道。

    「是,小姐。」

    鶯兒乖順地走到桌旁開始收拾。

    「走啦走啦……」

    路芊再次催促。

    凌煜就在路芊的催促中來到了飯堂。

    因為花園離飯堂很近,今天他們來的比較早,其他人都還沒有來。

    「芊芊,你看,咱們大可以收拾下紅薯再來的。」

    望著空蕩蕩的飯堂,凌煜對路芊說。

    「哎呀,凌哥哥,如果等我們收拾好的話,他們早就開始吃上了。」

    路芊不以為然的直接坐到椅子上。

    不一會兒,路一守夫婦、路美嬌和葉曉瑜便都到了。

    「人都來齊了吧?咱們開始吃飯吧。」

    路一守笑呵呵的說道。

    「爹,你這麼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啊?」

    看到路一守笑呵呵的樣子,路芊順勢問道。

    「喜事倒沒有,不過有一個消息要宣佈。」

    「什麼消息啊?」

    路芊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不過這個消息,葉曉瑜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路一守請先生過來教他們讀書吧。昨天晚飯的時候,路一守有提過。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這段時間剛好農閒,你們閒著也沒什麼事情,我和你娘合議了一下,打算請個先生過來教你們認幾個字。」

    路一守邊說邊看了一下江萍。

    「嗯,我也覺得老爺這個提議很好,雖然咱是莊稼人,但認幾個字還是要的,凌煜可能已經上過學了,特別是芊兒和曉瑜,雖是女孩子家,識得些字總是沒有壞處的。」

    路江萍不緊不慢地說道。

    「路叔叔的提議很好啊,這段時間沒有下地,我正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呢?」

    如果必須要整天和路芊待在一起的話,凌煜覺得讀書比瞎玩要好的多,至少讀書不用單獨和路芊待在一起。

    「好啊好啊,我也覺得提議很好。」

    本來路芊是堅決反對的,她根本就不想讀書,不然早就去讀了,但聽到凌煜這樣說,她只能假裝積極的附和。

    「曉瑜你呢?有什麼看法沒有?」

    看葉曉瑜一直沉默,路一守便問她。

    「我也覺得很好。由於我家裡的事情,我一直都沒辦法好好的讀書,這次路伯伯肯給我這麼一個機會,我一定會認真地學習的。」

    葉曉瑜抬頭認真的說。

    「喜歡讀書就好,我還有點怕你們不喜歡呢。美嬌啊,晴朗應該沒有問題吧?」

    路一守看著路美嬌問道。

    「他肯定沒有問題,曉瑜說的沒錯,我們都應該好好感謝哥哥你才是。」

    路美嬌表情誇張地說道。

    「沒問題就好,明天先生就會來。學堂我已經叫人去佈置了,就設在漓湘苑。」

    「哇……那不是天天可以去凌哥哥那兒。」

    路芊一臉幸福。

    「芊兒,你是女孩子,能不能矜持點,什麼叫去凌哥哥那兒,你是去讀書。」

    江萍寵溺的看著路芊。

    旁邊的凌煜一臉沉默的在扒飯。

    誒?聽剛才路一守話裡的意思,晴朗好像也要和他們一起讀書,那明天不是就能夠見到那個高冷面癱男了嗎?估計這幾天他是回家去了吧,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一想到晴朗,葉曉瑜就充滿嫌棄。

    「對了,還有個事情要和你們大家說下。」

    路一守好像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

    「我從明天開始要出去一趟,可能到年前才能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裡有什麼事情你們去問江萍就行了,還有,因為江萍一個人,事情又多,忙不過來,所以在我回來之前廚房就不做飯了,大家每個院子各顧各的,自己拿了食材去廚房自己做。我已經交代下去了,柳媽會給你們每個人準備一個鍋的。」

    自己做飯?那不是以後都不用和路芊一起坐在桌上吃飯了?這簡直是天大的喜訊,葉曉瑜心裡笑開了花。此時的葉曉瑜不知道,她艱難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好麻煩,還要自己做……凌哥哥,你要和我一起嗎?」

    路芊一臉期待的問凌煜。

    「呃,芊芊,我覺得路叔叔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分擔嬸嬸的壓力,還是為了鍛煉我們,所以我覺得還是聽叔叔的話比較好。」

    凌煜說的很委婉。

    「是啊,芊芊,你不能壞了規矩。」

    路一守無奈。

    「好了好了,反正我叫鶯兒負責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路芊一臉不爽。

    因為心情好,葉曉瑜覺得今天的飯菜特別的香,吃完了飯,葉曉瑜閒來無事,便走去花園逛逛。

    悠悠蕩蕩,邊走邊欣賞冬日花園的景色,忽然,在拐角處,她看到好多小丫頭聚集在那兒,紅兒也在那裡。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在干針線活。

    「你們這是為誰做的呀?大中午的都不休息……」

    葉曉瑜走過去,笑著說道。

    「小姐,你吃完飯了?」

    紅兒一看到葉曉瑜,便跑過來。

    「嗯,吃完了。這個是做給誰的?」

    「小姐,這不是為誰做的,這個是我們自己的私活。」

    紅兒神秘的把葉曉瑜拉到一旁。

    「私活?」

    「是啊,路家雖然說是大戶,但每個月給我們的工錢卻不是很多,為了維持生計,我們就接些私活來幹幹。」

    「你們不是吃住都在路家嗎?」

    「吃住是在路家沒錯,像我這樣的孤兒倒還好,但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是有父母在家裡的,家裡每月還盼著他們拿錢回家呢。」

    「老爺夫人知道這事嗎?」

    「知道啊,可能是他們也覺得工錢有點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管我們,隨便我們接私活。不然,這大白天的,我們哪裡敢在花園繡這個啊。」

    紅兒笑著回答。

    看著她們小小年紀便要負擔起生活的重擔,葉曉瑜百感交集。

    富人的生活各有精彩,但窮人的生活在各個時空都是如此的相似,如今的葉曉瑜也不會比他們富裕到哪裡去,雖說路家每月有拿些小碎錢給她,但這些小錢,做一套像樣的衣服就沒有了,生活拮据到不行。

    「紅兒,你們這些訂單是哪裡來的?」

    想到自己的窘迫,葉曉瑜覺得自己也可以接些這種活來幹幹。

    「啊?」

    紅兒沒有聽懂葉曉瑜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們做完之後是自己拿去賣還是托別人賣?」

    葉曉瑜詳細地再說了一遍。

    「哦,我們都是在村頭的林嬸那裡拿的布料,他兒子在京城,她會定期去看望她兒子,順便把我們秀好的東西帶去賣。」

    「那價錢如何呀?」

    「繡花的手絹是一條5錢,大點的絲巾是10錢。但扣除了布料的錢,林嬸每條帕子只給我們2錢,絲巾給4。」

    紅兒說的有些無奈。

    我去……這可是超級大暴利啊

    啊,這個林嬸賺的也太多了吧。這種繡花的手絹和絲巾,拿到京城去肯定不止賣這個錢,就算是賣這個錢,那她給紅兒她們的也太少了。

    其實,這也算是一項活計啊,這兒離京城又不遠,既然林嬸可以這樣做,她葉曉瑜也可以。

    「紅兒,咱們村裡有人賣布吧?」

    葉曉瑜向紅兒問道。

    「有是有,不過就是貴了些,像林嬸就有賣。」

    泉秀村離京城不遠,所以稍微有些錢的村民都會自己去京城——越京的布市去買布,如果沒有急用,一般不會在村子裡買,因為村裡的布料是又貴花色質地又不夠好。

    「紅兒,你慢慢玩兒,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出去買點東西。」

    葉曉瑜交代完後,就匆匆的走了。

    有些事情說幹就幹的效果往往比拖延的要好的多。葉曉瑜現在心裡有一個小小的計劃,這個小計劃如果實施的順利的話,自己這種拮据的生活可能會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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