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覺得很可笑,可惜,她笑不出來。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她冷冷地問,這是她所關心的問題。
然而,他卻沒有回答,只道,「我叫喚月來服侍你。」
說完,逕自走了,獨剩她一人,依然半裸躺在被子裡,望著桌上那碟糖葫蘆,燭光下,透明的糖閃著晶瑩的光……
喚月進來了,福了福,「小姐,需要喚月做什麼?」
上官花逐的目光移到喚月臉上來,見這丫鬟模樣也極是秀麗,尤其一雙眼睛,分外靈泛。
她連帶著也開始討厭喚月,這主人老奸巨猾不知廉恥,想來下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她不需要喚月服侍,只指了指那碟糖葫蘆,「把糖葫蘆給我拿來。」
「是。」喚月將碟子呈上。
她嘗了一顆,又硬又酸,立時吐了,讓喚月把碟子端走。
糖葫蘆的記憶已經停留在不曾成長的上官花逐時期了,此後也再難吃到跟從前一般美味的糖葫蘆,一如,她的親兄長再不會和她的雲哥哥一起買了糖葫蘆回來藏在身後讓她搶……
這一晚發生的事,持續了七天。
在這七天裡,他每晚都會來,喝茶或吃點心,而後給她施針。
掙扎的結果是五花大綁,是以,她不再掙扎,隨他擺弄,原本,這就是他的地盤,滿滿一院都是他的人,她這屋子裡飛出去一隻蒼蠅都會被喚月拍死,她也玩不出什麼計策。
他被她扇過的那邊臉,竟腫了起來,唇角還青紫淤了血,到第七日裡了,還有些痕跡散不去。
他收完最後一針,自動轉過背去,等著她穿衣裳。
如今,她已是完全拒絕了喚月的伺候,穿衣梳頭這般事,全她自己來做。
這頭髮,自是綰不出好髮式來的,她穿上衣裙,簡簡單單綰了個髮髻,看著他的臉不禁嘲諷地笑,「王爺這臉面傷成這樣,可有臉面去上朝啊?在王妃那裡又作何交代?」
七天時間,從最初的暴怒到現在的從容,她終於能忍了,這到底是好事抑或壞事?她自己都覺得甚是寡恥……
他聽了,原本是沉默不語的,可不知為何,在緘默良久後突然說道,「本王自然說是……被山上的猴子給襲擊了。」
「……」這是在罵她呢?她面色微微一凜,已有怒意,可轉念一想,蹙緊的眉頭又鬆弛開來,「是嗎?那皇上可下旨將這隻猴賜死呢?」
他知道她也穿戴妥當,轉過身來,神情嚴肅,卻是言他,「今晚是最後一次,明天便可不用再施針了。」
她情不自禁攏緊了襖衫,抬高了下巴,「那王爺明日可放我回去了?」
「是。」他簡短答道。
「現在王爺可以告訴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嗎?」她該是咬牙切齒的,可偏偏的,也問得雲淡風輕了。
他頓了頓,清晰地說出答案來,「不能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