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長安棄馬朝她飛撲過來,於此同時,另一名侍衛離她更近些,先長安一步到達她身邊,一劍正中黑衣人咽喉……
血,帶著腥味兒和熱氣噴到上官花逐臉上,甚至,有幾滴濺入她眼睛裡。
「危險!」長安大喊。
馬車壁已破,帶著火的箭紛紛射過來,侍衛和御林軍已經在抵擋,長安則緊守馬車邊,擋在她身前。
還是有箭射在馬車邊緣,木製的框被點燃,侍衛猛地將她提起,躍上了一匹馬的馬背。
那馬不知為何受了驚嚇,也和之前那馬兒一樣開始橫衝直撞。
「下馬!」她大聲喊。再不下馬,這侍衛又控制不住,馬兒非衝向懸崖不可。
然而,侍衛卻不聽她的,在瘋癲的馬背上,按著她隨馬顛簸。
「聽見沒有!快下馬!」她自己想跳下去,卻完全掙不脫他。忍不住回看,後面一團混亂,更看不清誰在什麼地方……
她還欲再掙扎,卻被此侍衛用什麼東西一罩,後頸一痛,竟自暈了過去。
醒來時,頸上依舊疼痛,睜眼,發現自己在一完全陌生之處。
柔軟的絲被,很是舒適,蛋清色紗帳,黃花梨的床,如此盛夏,卻有著清幽幽,涼颼颼之感,想是主人在屋裡擺放了好些冰塊。
她起身,身上所著繁瑣的衣裝均已褪去,頭髮也垂散下來,如此看來,這主人一定是知曉她身份的。
她回想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事情,只記得那侍衛十分可疑了……
除了脖子痛,並無其它不適,她便自己動手穿上了幾上擱著的衣物,素色襖裙,卻是上等絲綢。
打量這房間,一桌一椅,皆黃梨木,桌上筆墨硯台,亦都不凡,牆上所掛字畫,雖非名家之作,但造詣均在上層,而這屋子的四角,的確是放置了冰,才使得這屋裡如此涼快。
可見,這家主人絕非尋常人家。
她移步外出,才揭開簾子,便看見立在門口打盹的丫鬟。
聲響驚動了丫鬟,忙給她失禮,「小姐,您醒了。」
「這裡是……」她放目望去,入目一片花園,假山石橋,十分漂亮。
「小姐,這是我家主人的別院。」丫鬟回道。
「那你家主人是……」真是太奇怪了,她被侍衛打暈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丫鬟卻笑道,「我家主人就是我家主人啊。」
這話完全等於沒說……
「那……是你家主人救了我?他什麼時候會來呢?」既然是別院,肯定不會經常來,她腦中這一團迷糊怎麼解得開?
丫鬟還是笑瞇瞇的,「小姐,主人的事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呢,這裡只是別院,主人也不常來。」
果然如此……
這丫鬟還一直叫著她小姐,難道從她的服飾,看不出她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