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回呂布范陽引雕弓
「啊!」
徐勝的聲音突然中止住,他手中的腰刀已然被郝昭劈手奪過,郝昭雙目一睜,手中刀毫不停滯,直直插入了徐勝的腹部,徐勝用意想不到的眼神望著這個部下,他的雙眼發出絕望的神色,舉起一隻手指喃喃道:「汝敢違抗……」還未說完,一隻大腳已向他的胸口蹬將過去,鮮血飛濺之下,徐勝已然死於城樓之上。
「弓箭手,守在城樓見機行事!」郝昭大叫一聲,飛身奔下城去,高聲呼喚部下士兵。眾士兵見到郝昭手刃副將徐勝,奮不顧身前去救援夏侯淵,個個眼內現出敬佩的神情,挺起胸膛,接受郝昭的號令。
城樓下,肋間感覺疼痛萬分的夏侯淵已經難以抵擋高順刺來的大鐵槍,此時刺來的鐵槍顯得如此的沉重,每一次擊打下來都是一次錐心的痛。「哎呀!」夏侯淵大叫一聲,大鐵槍快如閃電般刺中他的左臂,將肩上的鎧甲穿透,鮮血噴湧而出。夏侯淵心道:我如今身上有傷,竟然無力與高順對戰,真是氣煞我也!
手上的傷聯同肋間的箭傷已經令夏侯淵無法再抵擋高順的大鐵槍侵襲,逃生的本能令他狂叫一聲,忍著痛楚奮力揮動大刀,呼呼刀風之下,卻是趁高順招架之時急速撥馬而逃。
前方數十米處,便是我軍的北城門了,城頭上還插著「夏侯」兩個大字的繡旗,在迎風飛舞,城樓上的士兵全部都將身體突出城牆,有數百雙眼睛盯著自己於城下逃生,夏侯淵心內一振:大將軍何懼生死?如若貪生怕死,就算逃得性命,眾軍兵又怎會服我?罷了罷了,就同呂布拚個你死我活,縱然死於他手上亦強於死在高順的手上!
想罷夏侯淵長歎一聲,用力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臂,鮮血已經不斷在滲出,但還能活動。豆大的汗珠從夏侯淵的額頭上滲出來,大滴大滴地滴落到衣甲之上,身體上的衣袍皆被汗水和熱血浸染。
人喊馬嘶中,夏侯淵所率的三千騎兵被高順軍的陷陣營強力衝鋒之下,在城下被分截成數段,每一個騎兵都陷入了各自作戰的局面,夏侯淵身邊擁著數百員騎兵,一齊向城門湧將過去,有軍士高呼教城上放下吊橋。
「快快放下吊橋!」
「放將軍入城!」
「眾將士,我等一齊斷後!」
「喇」吊橋徐徐放下,眾人見到了一線生機,高順手中大鐵槍上下飛舞,縱馬便向著夏侯淵衝去,心道:夏侯淵想逃回城池,要捉住他就難上加難了!
「嗖!」一支大槍從夏侯淵的身側刺將過來,聽得風聲勁響,夏侯淵奮力舉起大刀向上一架,「噹」的一聲,手上傷口和肋間傷口同時發作,只痛得他大叫一聲,手中大刀變得沉重無比,被高順捉緊大鐵槍雙手用力一壓,「光啷!」一聲夏侯淵手中的大刀禁不住高順的那一道大力,跌落於塵土之中。
「嗖!」又一槍疾刺而來,夏侯淵手中已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辦法抵擋,情急之下向側一閃,大槍「呼」的一聲被夏侯淵夾在腰間。夏侯淵心知此時如若被高順抽出槍來自己的性命便會毀於此槍之下,心內大驚之下用盡全力夾住大鐵槍,身子側向腰際。
「起!」高順怒吼一聲,運動全身真力奮起一抽,夏侯淵只覺肋間有如被火焰煎烤一般,鐵槍夾著鎧甲磨得肋間傷口處生痛,鮮血泊泊而出,手一鬆,大鐵槍便被高順抽出,槍尖發出閃閃血光猶如一條嗜血的毒蟲直向著夏侯淵胸口刺將過來。
「呼!」槍尖疾如風刺到,夏侯淵心內一寒,全身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淋至腳底,一雙瞳仁睜得大大的,腦內一片空白。
「噹!」的一聲,一柄大刀從斜刺裡劈下,將高順刺來的大鐵槍擋住。「夏侯將軍快退!」一聲輕呼傳至夏侯淵的耳朵裡面。
又聽得一聲刀槍相交,夏侯淵側頭視之,見到戰馬上一張年輕的臉孔上那一雙興奮得發亮的雙眼,卻是郝昭殺到,奮力擋住高順的大鐵槍。
逃得性命的夏侯淵驚魂未定,便聽得前方數十米靠近城牆處響起無數驚呼聲:「啊!」
「啊!哦!」
「快退!」
「快向後退!」
「呂布!」
「好厲害唷!」
目之所至,方天畫戟如同游龍一般左穿右插,曹兵一碰便亡,靠近呂布的曹兵堆作一團,戰馬踏地,已無法逃竄,一個個如同待屠殺的動物,碰著方天畫戟便亡。身後的呂軍騎兵亦揮刀槍殺入,呂布嫌曹兵阻其去路,心下煩燥:夏侯淵近在眼前,決不能讓他跑掉!手中方天畫戟掃倒幾員曹兵後化作一道旋風,戰馬紛紛倒於旋風之內。
「嘩、呀」前方響起一片慘呼聲,數員曹兵竟然被呂布從馬上挑起來飛跌在空中,呂布挑死馬上士兵又立時挑死戰馬,有擋道的戰馬皆被他一路攪翻,端的是有如狂風驟雨一般殺入。如果不是呂佈於芒碭山身受內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呂布早已催動真氣殺至夏侯淵面前了。
只看得夏侯淵心內大懼,手中又沒有武器,情急之下便縱馬望吊橋上衝去。呂布連挑動十數員曹兵,躍過倒伏於地的屍體和馬匹,見到夏侯淵奔上吊橋,心下大急,掛起方天畫戟,取過雕花弓望夏侯淵的面門射將過去。
「咻!」一支冷箭挾著勁風發出呼呼的破風之聲,二人相距只有數十米,夏侯淵聽得風聲甚急,知道呂布發箭過來,他早已領教過呂布的神箭,嚇得將頭一縮,只覺頭頂的頭盔一震,「噌!」的一聲,頭盔上的紅纓被羽箭射斷,掉落於塵土之中,夏侯淵心下一沉,便聽到第二支冷箭更快地射將過來,疾如閃電。
連珠三箭,呂布從來都是例不虛發,今天亦不會例外,「哦!」夏侯淵藏頭縮耳急閃之下竟然無法躲避,一支冷箭從肩頭插入,直直插入肩胛骨,痛得他大叫一聲,倒翻下馬,跌落於吊橋之上,身體向地上一滾,只覺得插入肩頭的箭鑽心地痛,一觸之下有如電鑽一般絞動著傷口,倒在吊橋上爬不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竟然感到無法靠近,徒勞地伸出一隻手來對著城門張開五指
夏侯淵能否逃出呂布之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