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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回敗軍將何足言勇 戰勢危勇將斷後 文 / 偉偉fan

    第六十一回敗軍將何足言勇戰勢危勇將斷後

    紀靈心道:夏侯淵便在此處,如若被張燕擒下夏侯淵,豈非自己沒有立功的機會了。想罷急急上前助戰。

    說時遲那時快,羅勇等四員副將在後阻擊臧霸,且戰且走,奔到此處見到夏侯淵被二將圍攻,便一齊揮動手中兵器衝將上來。

    夏侯淵趁勢脫出戰陣,率敗軍落荒而逃。羅勇等將哪敢戀戰,拔馬便隨夏侯淵而逃,卻被紀靈從背後一刀劈翻一將,張燕一箭射倒一將,只餘羅勇和一員副將衝出重圍,跑得慢的曹兵被張燕、紀靈、臧霸三路合圍,統統絞殺於荒野處,只落得個拋屍荒野的悲慘下場。

    夜風勁吹,夏侯淵原先出城時所率萬餘人馬只剩得數千人,馬軍在前簇擁著夏侯淵,步軍在後發足狂奔,只恨爹娘生少了兩隻腳給自己,旌旗倒拖,兵器也棄了一地。

    曹軍跑得幾里,夏侯淵方停下馬來,既休整軍馬又等一下後面不斷跟上來的步卒。

    「羅勇,我已丟鄴城,實無臉回去面見丞相,不若你等先回去丞相處報信,我便回頭與呂布拚個你死我活,方解我心頭之恨!」夏侯淵將大刀用力頓於地上,恨恨地道。

    羅勇跟隨夏侯淵多年,知道他的脾氣暴烈,不禁大呼一聲:「將軍!」,他跪於地上高呼道:「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丞相還有賴夏侯將軍帶兵馳騁沙場,一統中原,何需因一時之失而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呢?」

    羅勇的話一下子說中了夏侯淵的心,令他浮躁的心得以平靜下來,心道:這個羅勇真是一員智將,既能抵擋追兵又心思細密,我一時不察,差點錯怪好人了,如若不是他帶我從北門而出,只怕我此時已喪身於呂布戟下。

    夏侯淵心下一暖,輕聲對羅勇道:「汝確是個人才,我之前錯怪汝,汝莫放在心上。」

    「夏侯將軍,末將不才,得將軍栽培,深感將軍之恩,哪敢不盡綿力?」羅勇將手一拱,從地上站起。

    「嗌!唊、唊……」遠處不斷響起戰馬嘶叫聲。

    夏侯淵心下一慌,忙翻身上馬,從黑暗中向遠處望去,卻見到黑暗中有無數白影於身後飛快奔跑而來,旌旗招展,在夜色中卻不知是何處軍隊。

    未幾,便聽得曹軍陣後傳來眾兵的慘叫聲:「啊!」

    「快跑!」

    「是呂布的軍隊!」

    「弓箭好猛啊!」

    「上呀!啊!」

    陣後的曹兵已有數十人於一息間便倒臥於地,餘人齊聲大呼,向前湧去。

    無數白影飛奔至曹軍之前,馬上各人揮動長刀如同斬瓜切菜一般劈向眾曹兵,曹兵後軍皆是步卒完全無法抵擋,被眾騎沖得東倒西歪紛紛奔逃走避,曹軍隊伍登時大亂。

    為首斬殺曹兵之人乃是張遼,他原率白馬義從眾騎於東門埋伏,卻聽得人報夏侯淵從北門突圍,便率軍前來追擊,卻是正好於此處趕上夏侯淵。

    旌旗招展中,夏侯淵看到一面「張」字大旗,旗下的張遼奮勇殺敵,曹兵無人能當,被他一路殺將入來,身後各騎更是驍勇善戰,邊斬邊射,曹兵皆如同老鼠見貓般望風而逃。

    夏侯淵見到張遼如此威勢,已毫無戰意,把馬一縱便向前衝,眾將急急擁著夏侯淵望大路便逃,急急腳縱馬狂奔。

    只可憐了身後的步卒被張遼眾軍一擁而去,有一副將立馬橫刀便來戰張遼。

    馬聲狂嘶之下,一把青龍鉤鐮刀直劈而下,將那員曹軍副將劈得無還手之力。

    又聽得一聲弦響,從十數米處的葉寬手中發出一支弩箭,那員曹將被一箭射中前胸,大叫一聲,便被張遼一刀劈於馬下。

    數千曹兵只得一半隨夏侯淵衝出戰陣,餘下人等卻被張遼率軍一陣截殺,統統喪於白馬義從的強弓與鐵蹄之下。

    曹兵傷亡慘重,雖遭重擊仍然死戰不已,卻是為著掩護主將夏侯淵突圍。張遼見到此景,亦長歎一聲,心道:夏侯淵乃曹軍偏師統帥,常自領一軍獨自作戰,只看曹軍士兵皆願為其死戰便知其治軍嚴明、深得人心,確是一名將才,只可惜我無法正面截擊他,被他走脫,只能望大路盡處那最後一路伏兵有沒有辦法捉住此人了。

    大路盡處,夜色茫茫,一片漆黑。

    一片寂靜的大道之中便聽到一陣噪雜之聲。

    馬蹄聲、咒罵聲、跑步聲、鐵器與地面的摩擦聲從遠處不斷傳來。

    馬蹄紛亂,神情慌張,旌旗不整,顯示著這是一支敗軍。

    兩邊大道露出道道樹影,林木開始繁雜,風吹起樹影蔢桫,夜色在林木映襯下開始變得愈加迷人。

    夏侯淵縱馬飛奔,兩員副將緊緊相隨,身後只剩下兩、三千騎兵和數百步卒相隨。

    「夏侯將軍,過了此處前方百餘里處便是濮陽城,牛金在此駐守,應能防禦呂軍攻擊。」羅勇在身後大聲道。

    「為防呂軍追兵,眾軍兵不許歇息,前方便是濮陽城!」一將在旁邊高聲呼道。

    此時的夏侯淵已經心如死灰,只牢牢記得曹操那滿懷期待的臉,那雙深沉的眼睛彷彿可以看到人的心底裡面去,如若丞相得知鄴城已失,我便……夏侯淵不敢再想下去,他覺得自己真該死去。

    正胡思亂想間便聽得一聲斷喝:「夏侯淵,老子在此等你多時!快快下馬受擒,哈哈哈哈!」話語粗狂之極,火光之

    中只見一將縱馬而出立於大道中央,手中打橫平舉著一把長刀,卻恰似山賊劫道。

    那將面色黝黑,勾挺的鼻子下面有一張闊嘴,眼神炯炯死死盯著夏侯淵,如同盯緊一隻獵物,此人正是孫觀,鳳雛定下的最後一道伏擊任務便由孫觀來完成。

    黑呼呼的人頭在孫觀身後排成隊列,黑暗中卻是不知有多少人,全部一聲不吭,衣甲皆不盡相同,有些兵卒甚至連頭盔都沒有,但手上的兵器卻是精良。

    「衝過去!」夏侯淵大刀一揮,便一馬當先直衝過去,此時的夏侯淵已是氣急敗壞,他什麼都不想了,只想死戰。身後眾曹兵感到無路可逃,正所謂趕狗入窮巷,人人皆舉起刀槍奮勇衝前,勢必衝出這道樊籠。

    橫刀立馬於道中的孫觀見到夏侯淵率眾軍兵從遠處直衝而前,一百五十米、一百米,戰馬嘶風,風馳電掣般疾馳而來,夏侯淵手中大刀高高揚起,他第一個要劈的人便是立馬於道中的孫觀,誓要將他劈成兩截。

    雙方相距還有八十米時孫觀的左手動了,於馬上緩緩抬起。

    孫觀所率之兵依然肅立,面對疾馳而來的曹軍,毫無反應,一個個似是木頭人。

    夜風吹動眾人靜立的衣衫,夏侯淵心內只得兩個字:找死!

    戰馬嘶風而至,雙方相距五十米時,孫觀方將手舉至最高,前排眾士兵皆伸出長槍向前挺起。

    大手一揮。

    孫觀終於作出了最後的命令。

    火光突然從兩邊密林中現起,無數弓箭手於路邊突起身子。

    「殺呀!」

    「夏侯淵,你跑不掉啦!」

    「什麼狗屁夏侯淵,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射死他,好馬留給老子!」

    「眾兄弟,射準點!」

    「不妙!」夏侯淵心內大叫一聲,他經無數戰陣,心知此時便是敵人強弓呲伏之時最是危險,急將戰馬用力一勒,身後羅勇等兩員副將也同時勒馬,只是身後的眾騎卻是不知深淺,盡皆縱馬而前。

    「咻咻咻……」弓弦聲不斷從道路兩邊響起,有的更是來自於樹上,居高臨下直射曹軍騎兵。

    十數米寬的道路登時成為了孫觀軍弓箭手的射擊範圍,而曹軍的騎兵皆是戰靶。

    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曹軍齊聲狂呼:「嘩!」

    「啊!」

    「兩邊皆是弓箭!」

    「衝呀!」

    衝在最前的騎兵高聲狂呼,卻被幾支弩箭穿過前胸,狂叫一聲,一頭便栽倒於狂奔的馬下,被後面的戰馬踐踏而死。

    「衝呀!」被弓箭射得無處躲藏的曹軍騎兵鼓起勇氣便向前衝。

    「轟隆」、「轟隆」、「轟隆」連聲巨響傳來,衝在前面有幸沒有被弓箭射中的騎兵卻是感到前方道路突然不見了,腳下一沉,便直接墜落到一個巨大的陷坑裡面。

    原來整條路面都被孫觀挖了個十餘米寬的陷坑,眾騎兵慘叫著一頭縱了進去。

    夏侯淵勒住馬卻是剛好逃得一劫,看著眼前一個個疾馳而去的騎兵馬失前蹄,失陷於陷坑之中,心中一下子急得如同熱窩上的螞蟻,大呼道:「停,停下來!」

    眾軍卻哪裡停得下來,只一直向前衝去,有些勒住馬的騎兵卻是被後面湧上來的騎兵衝撞,亂成一團。

    「殺呀!」

    「活捉夏侯淵!」

    「咻咻……」數支弩箭向著夏侯淵飛射而來。

    射來的弩箭全部來自於最近前的幾棵樹上,因此距離極近。

    夏侯淵只覺右手手臂一麻,已中一支弩箭,忙亂中抽出腰刀,用左手揮舞擋格。

    孫觀副將吳敦率眾呂軍從兩邊衝將上來,各人皆手持長兵器刺將過來,樹上的弓箭手此時便成了最佳射手,每每有騎兵抵擋便成為他們的箭靶被箭於馬下。

    孫觀繞著陷坑率軍殺將入來,眾軍三面合圍過來,將曹軍團團圍住。

    「咻咻!」一將連發兩箭,箭不虛發,將樹上二人射將下來,夏侯淵視之,正是副將羅勇奔至眼前。

    「將軍,此刻勢危,望將軍先走,我願為將軍斷後!」羅勇掛好弓揮動手中長槍沉著地對夏侯淵道。

    「丷?我豈能一走了之?」夏侯淵心裡面湧起一股熱血,縱然戰死亦不能離開自己的軍隊呀!

    「既如此,便請將軍率眾軍向後撤退,再尋路往濮陽,我於此斷後!」羅勇急道:「將軍快走,曹公不可無將軍輔助。」

    夏侯淵只覺手臂疼痛提刀也覺吃力,他深深望了一眼羅勇,這個忠心耿耿的部下,此時他真的感受到對方的忠肝義膽,如若有幸再聚,一定會將此人當作親兄弟一般對待。

    夏侯淵不再說話,把手一揮,眾騎兵便緊緊跟隨著夏侯淵的戰馬向後急退,人馬嘶叫,夏侯淵回頭看時,火光中見到羅勇已經與孫觀戰在一處。

    風吹動馬鬃毛,揚起絲絲鬃毛,此時的夏侯淵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敗軍之將,何足言勇,失敗的滋味雖然對於久經戰陣的夏侯淵來說不是未曾嘗過,但此番慘敗,卻是夏侯淵從未經歷過的一次。

    身後傳來無

    數喊殺聲,皆已漸行漸遠,曹軍只衝出了數百騎精銳,餘下人等被孫觀率部重重圍住,已經困在核心。

    身陷重圍的羅勇還在拚力死戰,對手是以彪悍著稱,出身於泰山的賊寇孫觀,羅勇雖久歷戰陣,卻是不敵孫觀的長刀,手中槍招數漸亂。

    「咻,咻!」兩聲弦響。

    兩支箭從兩棵樹上分別射向羅勇。

    箭勢如電,只一霎,羅勇揮動長槍的手臂已然中了一箭,又覺後肩一麻,一支弩箭插入了後肩的肩胛。

    「呼」刀影閃成一片弧光,閃得羅勇的雙眼都亮得暈了方向,他只覺得眼前刀光一片,手中槍已無力提起,眼前卻是現出曹軍大大的一面「曹」字大旗,這面旗佔據了他的全部視線,羅勇只覺勁風襲面,口中哽咽著道:「只恨不能跟夏侯將軍……」

    「彭」的一聲,長槍應聲而跌落馬下,羅勇也從戰馬上一頭栽到地上,被呂軍亂刀斬成肉醬。

    被圍在核心的曹軍無了主將統領,有些膽小的已經丟了武器,口中高呼投降。

    吳敦大喝道:「快快下馬投降!」

    眾呂軍齊呼:「殺!殺!殺!殺……」

    孫觀把手中閃著寒光的長刀一揮,那刀刃上的鮮血便飛濺而出,部下眾人全部收聲。

    「全部不許動,願降的人全部跪於地上,否則格殺勿論!」孫觀氣勢洶洶的發話了。

    所有曹兵見到眼前孫觀那張凶狠異常的臉,卻是欲逃無路,已被呂軍團團圍在核心,有騎兵想要抵抗,卻早被樹上的弓箭手射翻在地,於是眾曹兵皆擲武器於地,跪伏於地上。

    呂布輕取鄴城,有何舉動?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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