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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回笑阿瞞許攸無禮 上黑山呂布躊躇 文 / 偉偉fan

    第四十九回笑阿瞞許攸無禮上黑山呂布躊躇

    袁紹點頭,審配便就榻前寫了遺囑,袁紹望著身邊的三子袁尚,雖口不能言,心中卻滿是欣慰之情,早有廢長立幼之意。

    袁紹把頭轉向窗外,窗外是高高飄蕩的一團團白雲和高遠的藍天,有飛鳥從天邊掠過。

    我能如飛鳥一般展翅飛翔去看看我河北的大好河山,便是多麼的好呀!

    袁紹將肚內陣陣湧動的濃痰用力運氣壓下去,暗暗地想道:現如今只恨那天殺的曹孟德,竟然將我逼到如斯境地!想當年我從渤海起兵,號召天下英雄討伐董卓,被推為十八路諸侯盟主,佔據河北之地,成為群雄之首,曹孟德、公孫瓚、馬騰……天下誰聞我袁紹,誰不知我是佔據半壁江山的漢大將軍?當年那自以為是的公孫瓚,不也是最後被我焚燒於易京樓上?

    袁紹想到公孫瓚的死狀,心中不覺泛起一絲憐意,各人俱為十八路諸侯一員,最後竟然死得屍骨無存,不可謂不慘,袁紹想到如今被曹操逼迫之窘況,翻身大叫一聲,又吐血鬥余而死。

    可憐一代世族豪強,出身於四世三公大氏族的袁紹,就此一命嗚呼,葬身於歷史的茫茫塵埃之中,並為下一代埋下了紛爭的伏線。

    曹軍大帳。

    夜已深,北風勁吹,吹起大帳外的帳幔,從帳內望向帳外會見到兩個曹軍親兵持長槍挺立於寒風之中的背影。

    帳內卻是一片和暖,四角皆點燃了數支燭火,將大帳照得燈火通明,曹操一人於正中倚幾而坐,許褚站在身後按劍而立。

    兩邊列著曹操愛將親信等人,右首依次為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徐晃、張郃、於禁、樂進等將,左首為荀彧、荀攸叔侄、程昱、賈詡、許攸、郭嘉等等官。

    酒過三巡,曹操幽幽道:「驚聞本初已亡,吾深哀之,今其子袁尚為大司馬將軍,領冀、青、幽、並四州牧,我欲急攻之,爾等有何妙策?」

    夏侯惇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高呼道:「我軍當乘勝追擊,務要將袁家兄弟一網打盡,我軍方可安枕無憂。」

    眾將齊聲附和,皆言一鼓作氣攻下冀州。

    「我不這樣認為。」

    席間一人卻持反對態度,眾人視之,卻是司空軍祭酒郭嘉。

    此時的郭嘉神色自若,瘦削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倦容,面有病容。

    郭嘉於席上侃侃而談:「袁紹廢長立幼,其長子袁譚定然與袁尚互不相服,又有郭圖,逢紀這樣的謀臣在當中攙和,二袁必然要反目。不如先南征劉表,靜待其變,變成而後擊之。」

    曹操聽了沉吟半晌,心道:奉孝果然有奇思妙想,其意與我之意暗合,每次奉孝所言旁人皆覺荒誕,但每次皆被其言中,其算無遺策,真的是神鬼莫測呀!心中暗暗讚歎,便問荀彧道:「汝意若何?」

    荀彧正色道:「袁紹已露敗像,如揮軍直取,袁家三子定聯手抗擊我軍。觀其變則事未可測也,望丞相三思!」

    許攸於席上笑指荀彧道:「若所言真是不知所謂,如此何能為阿瞞出謀劃策?哈哈哈!」

    席上眾人皆面露驚愕之色,這個許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仗著是曹操小時之玩伴便膽敢直呼其名,端的是膽大包天了。

    觀曹操臉色,卻是如常。站在曹操身後的許褚已是忍不住「噌」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

    「唉!」曹操把頭向許褚處一晃,許褚知是曹操喝止自己,馬上又「噌」的一聲將佩劍收入鞘中,只是臉上露出氣鼓鼓的神情,怒目而視許攸。

    許攸完全無視許褚的存在,繼續拍手笑道;「阿瞞呀阿瞞!若非我之力,你根本不可能坐於此處飲酒,你可能早已於官渡敗於袁紹手上了,來,上酒!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大帳內的氣氛被許攸此言驚得有如立即蒙上一層冰,寒氣於帳內繚繞,每個人在燈火通明的大帳內都感到了一陣陣寒意。

    從人舉著長長的酒壺不知所措,立於席間望著曹操驚愕當場,不敢上前為許攸斟酒,害怕曹操當場翻臉,曹操可是出了名的多疑,已經不知有多少官武將被其疑心猜忌而送上了斷頭台,包括那天下聞名的孔融,不是也被曹丞相斬了麼!

    曹操聽了一愣,臉上神色一變,繼而也跟著許攸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侍從見到曹操並無怒意,便輕輕走到許攸席前為其斟酒,座上只得二人的狂笑聲,諸位在座武將官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各人皆是百般滋味上心頭。

    夏侯惇暗裡把牙咬得緊緊,心道:許攸此賊合死,竟然不識好歹,如不是看在曹公面上,我現在便給他當頭一刀,不殺死他,只將他慢慢折磨至死,方解我心頭之恨!

    夏侯淵在席間將雙手垂下兩手握緊拳頭,心中也極憤怒,心道:官渡之戰我軍雖缺糧,卻是靠我軍將士披堅執銳、奮不顧身用意志擊敗袁軍的,你一個小小官就把功勞全部攬去,當真是目中無人!

    曹洪更是盯著曹操的神色,只望曹操面色一變,他便衝上前去將許攸細細的脖子掐住,將他當場掐死在席間,竟敢侮辱曹公,這個混帳東西,就算死十次都不夠死!

    曹操仰天長笑,笑得眼淚水都要流出來,一手撫案,一手舉於頭上大呼道:「哈哈,哈哈,此乃本初之失,非我之力,非我之力呀!」

    荀彧看曹操面色如常,心裡面暗暗喘了一口氣,他深知此時若然曹操面色一沉,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

    洪幾人便會如同群獅衝向羔羊一般衝到許攸身前,一刀劈爛他的碎嘴,再亂刀將其剁成肉醬教他去閻羅王處報到,心道:曹公果然不失奸雄本色,若比作是我在部下丟掉面子定然會勃然大怒,真乃一代梟雄也!

    曹操又問荀彧道:「我軍是北攻袁尚還是南征劉表?」

    未及荀彧答話,一個人又晃著慢悠悠的聲線怪叫起來:「哎呀!阿瞞呀阿瞞,汝腦袋真是愚不可及呀!袁尚如喪家之犬,只需大軍壓境其便望風而逃,先取河北之地可也!」

    「噌、噌噌……」全部武將都同時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唔!」曹操在座上雙手撐在案上雙眼向著座下一掃,目光如炬,將座下所有武將看得全部低下了頭,輕輕將手中佩劍插入鞘中。

    此時的曹操在此間,真有百獸之王之威儀!

    許攸似已半醉,將雙手置於案上,也如曹操一般姿勢,見到眾將收回兵器,禁不住拍手哈哈大笑,狀甚癲狂。

    曹操將身體往椅上靠,面色如常,只是對著許攸頗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口中卻是笑道:「子遠醉了,莫當真,莫當真,哈哈哈,哈哈哈!」

    許攸指著曹操哈哈大笑道:「阿瞞呀阿瞞,我沒醉,我沒醉,是你糊塗呀,哈哈哈,哈哈!」許攸將脖子仰起,笑得有牙無眼。

    在座眾人除曹操外全部都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許攸的碎嘴撕下來,有一個人卻是忍不住了,大聲喝道:「大膽許攸,竟敢當堂侮辱丞相,汝可知罪乎?」

    眾人視之,此人美須輕揚,一手撫鬚,一手戟指許攸,正是程昱。

    許攸淡淡然站起身來,對著程昱顯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道:「我與阿瞞自小便一起玩耍,豈是你等關係可比?是吧!阿瞞。」說完他還對著曹操下巴輕揚打了個眼色。

    曹操深然之,曰:「是呀!我與子遠關係確是非淺,來來來,眾人一起痛飲!」說完便雙手舉杯掩飾臉上的不快。

    「哈哈哈,來,干!」許攸將杯中酒盡飲,還將酒杯反轉過來以示盡乾此杯,面上更是露出得意的笑容。

    眾人紛紛搖頭。

    坐在一旁的郭嘉輕聲道:「此乃自取滅亡之道。」

    許攸聽不清郭嘉說什麼轉身便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哦,沒有,我道汝酒量尚可也。」郭嘉答道。

    賈詡在旁邊暗暗頷首微笑不語。

    宴後,謀士程昱來見曹操。程昱說:「丞相,一個人的小名,只有在他未成年的時候才能使用,許攸不過是您的兒時玩伴,卻多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呼丞相小名,這無異於羞辱丞相。您為什麼不怪罪他呢?」

    曹操聽了程昱的話,心中想起從前種種:許攸喜歡叫曹操「阿瞞」,「阿瞞」是曹操的小名。兩人還經常在一起談論志向。許攸說,我想做一名太守,治理好一個州郡。曹操說,我想做一名宰相,治理一個國家。曹操便戲稱許攸為太守,曹操還讓許攸叫他宰相。但許攸還是叫他阿瞞。曹操說,你怎麼不叫我宰相呢?許攸很為難地說,我叫你阿瞞已經叫順嘴了,一時改不了口。曹操笑笑說,那你還叫我阿瞞吧。

    想到此處曹操笑了笑說:「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我怎麼能因為他叫我的小名而治罪於他呢?」

    程昱見曹操無動於衷,繼續說:「您作為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許攸雖然跟您交誼深厚,但他依然只是您的一名下屬,理所當然應該尊重您,而不能隨意冒犯您。」

    曹操臉上笑容漸漸收攏,心道:世上最寶貴的是人心,若我在眾人面前沒有威儀當如何服眾,許攸呀許攸,你莫怪我,你這是自尋死路呀!

    想到此曹操沒有再說什麼,面色如霜,程昱看著曹操的面色一時青一時白,心中嚇了一跳,只好搖搖頭退了出去。

    翌日,曹操聽從郭嘉所言,令曹仁、夏侯淵統兵固守黎陽、鄴城等地,自己便率大軍南征劉表,以觀袁軍之變。

    不道曹操南征劉表,卻說呂布率大軍浩浩蕩蕩向黑山進發,將到山前,呂布命大軍於山前紮下大營。

    歇息一日便召集眾將於大帳聚會。

    呂布端坐帳中問計於眾人道:「如今眭固那廝守住山寨,我們如何擒住眭固?」

    紀靈上前高聲道:「主公,眭固只一介草寇,何勞主公擔憂,我便統軍殺入山寨,將其擒回!」

    陳宮阻道:「非也,山寨於半山險要處駐紮,山中有黑山軍數萬人之多,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若強行攻山,必定傷亡慘重,又何必作此無謂之舉?」

    張燕也接道:「主公,公台所言極是,山寨於半山設重重卡哨,我等大軍定難以攻克!」

    鳳雛問道:「然則汝能否策反眾人?」

    張燕自信地道:「不是我誇口,我當然能夠策反大多數人,不過守衛山道口之人定然全是眭固的親信,我又怎麼能上山去策反眾人呢?」

    大計默然半晌道:「只有從後山小道繞去,但此間山勢險要,眭固會派人堅守,需有輕功極高強之人策應,否則單人匹馬易於被人發現,便難逃出生天!」

    鳳雛接著問道:「我軍輕功高強之人有誰可勝任?」

    張燕想了良久方輕輕道:「後山險峻,看來只有我和主公可以勝任,餘人皆無如此高的輕功。」

    呂布聽

    了,心裡便想:張燕竟然叫我與其同上黑山策反眾賊,如果張燕明裡歸順我,暗地裡與眭固同一鼻孔出氣,我便是送羊入虎口了。想罷呂布便將頭搖得如同鼓浪槌一般,高聲道:「飛燕此計雖妙,卻是破綻百出,容易為賊所識破!」

    張遼上前對張燕道:「我願代主公上山!」

    張燕面露難色,嘿嘿笑道:「遠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功夫我絕對佩服,只是上山需絕頂輕功,你的輕功恐不能勝任矣。」

    呂布心中思想鬥爭了許久,他終是武將思維,心道:張燕此法雖然冒險了一些,想來卻是最絕妙的辦法,偷偷摸上山能盡量減少兩軍交戰的傷亡,現下曹操正得勢,我還要厲兵秣馬救回我的小蟬呢!但若然張燕是故意詐我上山,我便將會死於黑山之上,這便如何是好?

    呂布會否與張燕同上黑山肅清反賊?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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