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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不行也得行 文 / 九分書生

    當藍逸醒來的時候,偌大的演武場上已經空無一人,平民與比賽選手的入場通道和貴族們的並不是一個,所以當演武場外悄無聲息的暗殺演變成明火執仗的叛亂時,那些早已被看台上變故驚呆了的平民紛紛四散逃跑。鮮血與屍體讓這些一直過著安逸生活的人如同受驚的小魚,四散逃跑。

    「薇兒!」甦醒過來的藍逸一眼便看到了萎頓在一旁的精靈女孩。曾經靚麗不俗的精靈女孩此時趴伏在遍佈碎石的場地上,看上去生死不明,那只黑色的小獸「喵嗚喵嗚」的守在邊上,小小的舌頭不時的舔著薇兒的臉頰,顯得十分無助,塵埃蹭髒了她的裙角,卻難以掩蓋她的動人。藍逸心頭一慌。

    藍逸大步衝了過去,輕輕的扶起她嬌弱的身子,用力搖晃起來。

    因為太過慌亂,藍逸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薇兒,薇兒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你醒醒,不要嚇我!」

    「喂,鬆手啦,我還沒死呢!」正當藍逸的眼淚已經掛在眼角時,宛如天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啊,你還好嗎?」看到薇兒無恙,藍逸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只是魔力用的有些多,不要緊了,不過你確實恢復好了?」薇兒仔細地打量著藍逸,似乎在看他有沒有事情一樣。

    藍逸注意到薇兒的眼神,拍拍胸脯大聲道:「放心好了,我已經沒問題了。不過黛呢?」

    「黛?」提到黛,薇兒的聲音不由低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了下去,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幾日,但是這個有禮而又勇敢的水族公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看見摩德管家把她抱走了,大概是把她安葬了吧。」

    「這樣嗎。」藍逸的聲音有些低落,他努力把心中的悲傷感壓抑下去,對於黛替自己擋下的那一劍對藍逸的震動那是相當之大。她為什麼會這麼做,藍逸做出種種猜測,但哪一種又都被推翻,雖然他心裡仍有一個猜測,卻怎樣都不敢相信。那真的有可能嗎?

    他抬頭看看四周卻發現周圍一片狼藉,四面看台上的觀眾早已跑的不見蹤影,而貴族呆的那片看台上卻看似擠滿了人,亂糟糟的。

    藍逸被魔力之繭包圍住後就失去了意識,周圍發生的事情便一無所知了,「這是怎麼了?人都哪裡去了。」

    「誰知道呢,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對於這些薇兒不甚關心。「既然好了,那就走吧。」

    「走?」藍逸直起身子遙遙地望向遠處的高台,高台之上血色瀰漫。「自然不能這麼走了,有人做錯了事,那麼他就要付出代價。這不光是為我,還是為你,為黛。更是為了時間的道理。」

    「道理?」薇兒驚訝的看著藍逸,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是啊,道理。」藍逸又「噗嗤」一笑,笑聲苦澀。彷彿是自嘲似的喃喃低語「這話聽著太藝,不過總歸要做些什麼,不然良心難安啊。」

    「可是,你行嗎?」不知道是否是薇兒魔力枯竭十分虛弱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那樣的嬌弱無力。

    「應該是行的吧。」說著藍逸向薇兒開口一笑堵住她接下來的話「在我的故鄉有一句話叫『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大概就是用在這時候吧。」

    「好了,我先把你帶到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行了,不用你看著了,我這還有小黑呢。」說著,薇兒抱起了一旁「喵喵」做聲的小黑貓,對著藍逸做出「你好囉嗦」的表情。

    藍逸看看四周,這裡空無一人,而且距離出口也不算太遠,看台上的爭鬥應該波及不到這裡,所以其實這裡也是蠻安全的。既然如此,便讓薇兒在這裡也是無礙地。

    「那好,你就先在這休息,我去去就回。」說著藍逸頭也不會的大步離去。那身影竟是有著幾分灑脫。

    薇兒看著藍逸遠去的背影慢慢的怔住了,「這樣看起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咦?剛才沒注意,他似乎突破了?」

    「你還要堅持麼?」萊弗斯大公看著摩爾斯特四世的眼睛裡透著憐憫,似乎是在看著一隻垂死掙扎的老獸。

    「堅持?」摩爾斯特四世咳嗽了幾聲卻似乎在笑著。「你以為就憑這幾人就能奪得王位?」

    「當然不是,我豈能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

    「哦?你竟然知道?」萊弗斯大公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你派人帶兵突破了海之護壁了吧。雖然不知道你是怎樣辦到的,不過我想帶兵的是雷雷阿特吧。」

    「哦?你竟然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你為什麼不早做準備。」

    「誰告訴你我沒做準備呢。」摩爾斯特四世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你聽。」

    「哦?」萊弗斯大公閉目傾聽,隱隱間海邊傳來兵戈廝殺聲,良久之後復又睜開眼睛,露出一絲瞭然。「看來你是早有準備了。不過究竟是誰竟能阻擋住雷雷阿特的鋒芒。」

    摩爾斯特每句話似乎都在竭盡所能,他被海皇殿所強制灌注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流失,他面色複雜的看著萊弗斯大公說道:「哈里,帶的自然是瀚海衛。」

    「瀚海衛嗎?」萊弗斯大公面色有些複雜,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看著場上的對戰有些走神,希爾與隆美爾正打的難解難分,劍光迸射,力紋飛舞;而塞黑對亞格圖卻已逐漸佔據上風。

    沒過多久,萊弗斯大公就從回憶中回過神,他開始有些不耐

    煩,他揮了揮手說道:「好了,比勒爾。你果然是老了,開始回憶那些無聊的舊事了。」他看了一眼被甘度攙扶住的老人,最終歎了口氣。「你真的以為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嗎?」

    「怎麼?還有我不知道的嗎?」

    「那是自然,嗯?」萊弗斯大公才要說話,卻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疑惑的向遠處的天空望去。

    遙遠的空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後那個黑點急速的放大,很快就來到了高台的上空。這時高台上仍然活著的人終於看清了來人。

    那是一個老人,很老很老,看上去比摩爾斯特四世都老。他有著銳利的眼睛,和一個巨大的鷹勾鼻子,他嘴角緊緊地抿著,顯得十分嚴肅。他的頜下留著一縷長鬚飄蕩在胸前。他做著典型的法師裝扮,消瘦的身子套著一件寬大的灰色法袍,他帶著一個高高的尖頂帽,遮住了光線,平添一股神秘感。他就是王國法師達拉.莫德賽斯。

    「莫德賽斯大師!」

    「竟然是莫德賽斯大師,我們有救了。」

    「大師,萊弗斯大公意圖謀反,篡奪王位!」

    「大師,快出手解決掉這些叛逆。」

    看到來人竟是王國法師,高台上的那些貴族彷彿看到了救世主一樣,哭喊著希望莫德賽斯**師救他們脫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然而莫德賽斯並沒有理會這些只會聒噪的貴族。他看了一眼塞黑與亞格圖的膠著,手中法杖隨意一指,一根綠色的籐蔓「破土而出」,一下子縛住正與塞黑顫抖得亞格圖。塞黑看準機會,手起戟落,終於手刃了這個為害一方的匪盜。

    法師看了一眼亞格圖,那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屠夫便命喪當場。他又看了一眼正與隆美爾比拚劍法的希爾。

    這時的希爾已經不復之前的瀟灑,身上的白袍凝著片片冰霜,帶著道道破口,只是他神情依然平靜,不過如果仔細的看去,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中卻露出一股狂熱的鬥志。

    依舊是籐蔓,依舊破土而出。只是有一點略有不同,那根籐蔓上長滿了細小的尖刺,這些尖刺在陽光的照射下竟反射出紅色的光亮。

    那白衣希爾畢竟要強於亞格圖,地面才有波動,他就立馬跳開,讓那偷襲的籐蔓或者說是荊棘去而無功。

    看到荊棘無功,莫得塞斯法師毫不驚訝,手中法杖連連頓地。更多的荊棘從地面破出,密密麻麻地舞動著。似乎是報應一樣,之前希薇的血色項鏈讓塞黑步履難行,讓隆美爾心煩意亂,而現在輪到希爾感受一下步步緊逼的痛苦了。

    希爾步伐輕盈,身體如同化成風中精靈。然而即便希爾的步伐再靈活,都無法躲過那越來越繁茂的荊棘。「撕拉撕拉」希爾的袍角被撕爛,他已經退無可退。

    「死亡之花」希爾一聲呼喝,三個力紋隨即成品字形浮現在身前,而手中細劍再次出擊,以力紋為花萼以劍刃做花瓣對上荊棘之林。沒有聲音,彷彿一幕靜劇。銀花與荊棘之林便就這樣相抵而消了。

    「呼…呼…」這一擊似乎消耗了希爾不少力氣他劇烈的喘著氣,露出狼狽的樣子,剛才的那招耗費了他全部心神。

    然而對於莫德賽斯**師來說,這只是信手施為。

    荊棘彷彿無窮無盡,如鞭子般抽擊在希爾身上,只片刻希爾便傷痕纍纍,鞭痕交錯。隆美爾看著希爾狼狽的樣子並沒有多猶豫便收回了湧璃之劍,他略整衣襟對莫德賽斯的援手欠了欠身子算作致謝。

    對於隆美爾的致謝,默塞德斯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是王國法師,他比任何人都老,他老到沒人能清楚地記得他的年紀。

    「比勒爾,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默塞德斯法師走到摩爾斯特四世面前,聲音嚴厲似乎是在批評他的狼狽。

    「大師教訓的是。」面對法師的教訓,摩爾斯特四世不以為杵,反而虛心的接受了,因為法師雖然不是他的老師,卻是他父親的老師。

    一道藍色的光柱自雲端落下,正打在摩爾斯特四世的身上。水乃是生命之源,任何生命都誕生與水中。而那道光柱上蘊含著強烈的水元素魔力,帶來一股強烈的生機,「海洋護佑」五環水系治療魔法。

    被「海洋護佑」治療的摩爾斯特四世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了活力,雖然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但似乎好了許多。

    看到摩爾斯特四世無恙,默塞德斯法師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子,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萊弗斯大公說道:「好了,現在到你了,埃裡諾,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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