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磨磨蹭蹭的不願進去,剛要開口再說些怎麼,結果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稀疏的腳步聲,嚇得像是受驚的兔子般迅速的串了進去。
李偉進來後,就要下跪行禮,茹趕忙讓小桂子拉住。淺笑道「自家姐弟,不比這般多禮。」
瞧著李偉眼裡掩蓋不了的血絲,恐怕昨夜找了一夜吧!心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對可憐的有情人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拋去腦海裡的浮躁,茹定下神,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看著李偉坐立不安的模樣。茹開口道「你是想來問似月的事,對吧?」
聞言李偉立馬往前傾著身子,神情緊張道「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回來,我昨天找了一夜,也沒」說著心底的酸痛讓他接不下去。不知道似月遇到了什麼難事,還是遭遇了猛地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嗯,今天早上似月已經回來了,現在有些累,就在房間裡休息。勞煩你擔心了。」端著茶杯,茹觀察者李偉的臉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李偉喃喃道。有些魂不守舍。想見她的心情什麼也說不出來。心裡五味陳雜。
「不過啊,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李大娘就沒有給你物色媳婦嗎?」茹受不了李偉的慢性子,直接開炮,主動出擊,話音剛落,就聽到裡屋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了然在心的茹暗笑,就怕你沒動靜啊。
李偉羞紅了臉,「哥哥還沒有娶妻,做弟弟的怎麼能趕在他前面。」聲若蚊蠅,微不可察。
「就你個那個吊兒郎當的德行,不知到猴年馬月才能定下性子,你就不要等他了,想你也是個秀才,等到今秋再考個名次出來,上你家提親的人還不排到猴年馬月裡去了。」
李偉更加害羞了,低著頭喃喃自語不敢大聲說話。
「似月現在年歲也大了,她也就比我下來那麼一歲,我現在都要做娘的人,她也得抓緊找一個嫁了。」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茹低聲說道。
李偉耳朵靈敏的捕捉到似月的名字,立馬立起耳朵仔細聽來。一聽茹要把似月給嫁了,心底一急,再一聽,什麼?羅姐有身子了?轉而又嚇了一大跳。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了。
「你你」結結巴巴不成話的李偉感覺自己瞬間斯巴達了。
「哦!瞧我這記性,倒忘了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了,今個早上太醫診的脈,已經兩個月了,你快有小侄子了。高興吧,回去跟你哥還有你娘也說聲,叫他們也跟著喜慶喜慶。」茹樂的眉開眼笑,臉上全是要做母親的喜悅。
「恭喜姐姐了,有了孩子,你在這府裡的日子也要好過些。」李偉神不守舍的祝福道。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姐,你剛剛說要給似月那丫頭說親,找到合適的人沒有啊?」
「嗨!這個有點難,你也知道,我在這府裡只是個小小的格格,沒什麼身份地位,就只是較為得爺的寵愛,我和似月的出身又是那樣,也找不到什麼好人家,這次又出來這事,嗨!!!為難啊!剛剛似月那丫頭還吵吵著要出家呢。」茹神情低落的坐下,想著似月昨夜遭遇的一切,心底的恨意燒的更加旺盛。
「昨夜「李偉喃喃道,是啊,且不提昨夜似月遭遇到了什麼,單單只是夜不歸宿這一項,就可以讓似月名聲掃地,且李偉向來心細,自打進了門,就瞧見姐貌視高興的眉宇之下潛藏的心憂與傷感。想著,李偉突然起身跪在茹面前,堅定的說道」姐,我求你把似月嫁給我,我喜歡這丫頭。」
李偉的動作嚇了茹一大跳,雖然本來就再算計李偉表露真情的。可是現在見這李偉冷不丁的跪下就要提親。還是嚇了一大跳,手一抖,茶水撒了一身。
手忙腳亂的用帕子擦著水漬,茹神魂不定的看著李偉。「你知道你在說怎麼嗎?你是個有功名的人,說句心厚的話,就是官家小姐你都娶得來。現在你在我面前求似月,你要她去給你做妾嗎?我不允許!而且,你也知道,昨夜大張旗鼓的查找,這似月的名聲已經」說著茹心底堵的更甚。嘴裡的話也再說不出口。
「姐,我知道你不會讓似月給人做小妾的,我也是真心迎娶似月為正室,絕不存玷污之心。你就把她嫁給我吧!我不怕,我只是想和似月一起安心的過日子,語氣娶個大家小姐回來讓母親受氣,還不如娶個知心人,母親平日裡也很喜歡似月的。」
李大娘喜歡似月,那是因為似月手腳勤快,又是我的貼身丫頭,可是,如果似月作為你的妻子的話,李大娘是絕對不會滿意的。茹心底清楚。看著李偉,再想想似月的情況,只有嫁個知心人,真心疼愛她,才能撫平她心中的傷痛。歎了口氣,茹決定把話說清楚。抬頭示意李偉起來。見他還是一臉的堅決。心底更加氣憤。你這強驢。索性不管他。開口直接說道「雖說這話不該跟你說。可是你真心實意的想娶她,那我就直接說了。昨夜似月是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在我心底,她依舊是妹妹一般的存在,我覺不允許有人欺負她。你和她聊聊,如果她同意了,我就不反對你們倆的事,可是還有一點,她的事情你不可以瞞著大娘,現在不說,以後再被抖落出來,似月更是沒有退路。並且,她不是非嫁你不可,比起你來,我更想她嫁給我手底下的奴才,畢竟,這樣有事情我還可以為她撐腰。」
見李偉依舊一臉的堅定,歎了口氣。高聲喚道「似月!」
不一會,就見似月雙眼通紅的從裡屋走了出來,瞧都不瞧李偉一眼,跪在茹的面前。
茹歎了口氣道「我是不會同意你出家的,你和李偉下去商量商量,同意就嫁給他,不同意我就幫你找一個嫁了,反正就這倆選擇,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換來含香,腐殖質往榻上走去。跟李偉這二愣子說了這麼一
番話,早就身心疲憊了。這會子,剛剛粘枕頭就睡著了。
李偉和似月來到碧綠的櫻花樹下,雖然現在早就沒有開花了,可是濃密的樹葉綠的叫人心曠神心意。
兩人現在都沒有這個心情去欣賞。李偉瞧著似月紅腫的眼睛,臉上遺留著昨夜被毆打的痕跡,心疼的伸出手,還沒碰到似月,就被似月閃身躲開。摸著粗糙的樹幹,似月幽幽的開口道「二哥,你走吧,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之前,我配不上你。現在卻更配不上。」
「配不配的上,是我說了算。你說的不做數。」李偉難得堅定的說道。定定的看著這個消瘦的身影。
「你知道昨夜發生了怎麼嗎?」似月轉頭雙眼通紅的看著李偉,為了打消他的念頭,似月不惜再次剖開心底的傷痛。癡癡的呢喃道「昨夜,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他們他們」想到昨夜那群人對自己的殘忍,自己拚命哭泣著求情,換來的卻是更加殘暴的對待。那一雙雙醃髒的手,撕破自己的衣裳。自己拚命躲閃卻無法躲開他們,昨夜的驚恐與害怕慢慢襲上心頭,渾身僵硬冰冷,似月雙眼通紅,抱頭蹲在地上驚恐的叫著。
李偉下了一大跳,趕忙上前緊緊的抱住這個瘦弱的身影,心底開始憎恨那群惡徒,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刻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
「不怕!不怕!二哥在這呢,乖!二哥保護你」微小卻堅定的聲音不斷的傳入驚恐萬分的似月的耳中。慢慢的,似月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回暖,心底的感動快要溢出來。可是心底卻更加堅定了起來。自己這種不潔之人,一定不能玷污了二哥。
感覺渾身的自覺回籠後,似月用力抹乾臉上的淚水,堅定的推開李偉,「你走吧,我是如何都不會嫁給你的。」說完飛快的轉身跑開了。
李偉看著似月遠去的背影,心底暗下決心,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平日裡溫儒的李偉這時渾身散發著難以掩蓋的陰暗光芒。第一次有了志在必得的決心。第一次有了害人之心。
李偉心計城府都不比小霸王李衛少,只是平日裡家人對他太過保護,李偉不想家裡人知道自己內心的黑暗面,也樂的輕鬆。李衛雖然腦子靈活,可是終究書讀的不多,見識還是少了點,也多虧了李偉平日裡在李衛的耳邊再三提點。這才慢慢的開闊了眼界的。而平日不顯山不漏水的李偉,才是全家最腹黑的一隻。
有句話說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化。李偉書讀的夠多,心也狠,現在為了似月,李偉把自己以前信奉的那一套中庸的理論全都給丟掉了。開始了一段新的人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