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迫切的想見見於小小,這個曾經在最初的時候給過自己溫暖如朝陽一般笑容的女孩,曾經執著倔強的告訴自己『我喜歡你』的女生。李睿從未如此渴望、如此虔誠地祈禱上天能夠將時光倒流,那麼,在初見時的那個操場上,迎面撲過來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嘴角若隱若現的梨渦。他一定抱緊她,告訴她,他從來都不願傷害她!
李睿先回了宿舍,換了衣服,洗了頭,在鏡子面前認真地刮了鬍子。
接到李睿的電話,於小小有一瞬間的恍惚,剛剛與常坤的爭吵似乎還響在耳畔,卻覺得那麼遙遠!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約會,或者是單方面的約會,至少在於小小心中,並未把這次邀請當作一個開始!
「小小」李睿的聲音微微透著疲倦,沙啞著,失去了往日清朗的音色,「我很抱歉!」
「你這句話不應該跟我說!」於小小漂亮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果汁,橘黃色的液體在陽光下煞是好看。碎碎的短髮輕輕窩在耳邊,依稀還是那個咋咋呼呼的於小小,卻早已不同。
「是,我應該好好跟雲杭道歉,這一次,是我傷害了她!」
「你最對不起的,不是我,也不是雲杭,是你自己!」於小小看著李睿佈滿血絲的眼睛,嘴角眉梢還未消退的傷痕,心疼地說道,「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還是曾經意氣風發的李睿嗎?為了一個季琳,你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真就值得嗎?」
李睿沒有說話,他無比懷念曾經在自己身邊執著地堅守愛情的於小小。
「愛情,真是世間最毒的藥,讓人脫胎換骨,讓人連自尊自愛都能拋棄。可是最後,愛情卻像個闖了禍轉頭就走的小孩,任你哭喊,撕心裂肺,它都不會回來!」於小小眼眶微紅,低頭喝了一口果汁,橘子參著檸檬,不會太甜,也不會太酸,不讓你膩煩,卻又讓你無法割捨!
「我們小小什麼時候成了愛情專家?」李睿輕聲笑了笑,抽了紙巾遞過去。
於小小微微一怔,接過來擦了嘴角,笑的有些勉強,「人總要長大,難道永遠活在十八歲嗎?老天也不允許啊!」
李睿看著傷感的於小小,眼中疼惜萬分,伸手將桌上的小手握進手心,認真地看著對方,「人,總要長大!小小,回來我身邊吧!我需要你!」
於小小錯愕地看著李睿,想笑,又想哭!
「怎麼,傻了?還是要我再說一邊?」李睿好笑的看著呆萌的於小小,心中一片溫暖。
「你再說一遍,好不好?」於小小呆呆地看著他,大大的眸子裡閃動著淚花。
李睿愧疚難當,曾經的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原本勇敢的女孩變得如此怯懦。
「小小,我需要你,回來我身邊!」
於小小終於笑了起來,嘴角梨渦深陷,大大的眼睛卻裝不下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嘩嘩流了下來。
「李睿,你知不知道,時間最殘忍的是什麼?不是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而是,擦身而過,連開始都沒有,卻在你絕望痛苦的時候,又悄悄地回來,慈愛地說,『孩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tmd,我真想殺了它!」於小小撤回手,又哭又笑。
「還是晚了嗎?」
於小小哭的難以抑制,使勁搖了搖頭,雙手胡亂地擦著眼淚,好半天,終於穩定了情緒,淡淡地接過李睿手裡的紙巾擦了擦臉。
大大的眼睛看著對方,卻沒了一絲笑意,「我不是於小小了!你想找的東西,我身上已經沒有了!而你,也已經不是我心裡的李睿了!我愛不起,你也受不得!」
「我不懂,小小,你這是什麼意思?」
於小小沒有解釋,俯身上前,定定地看著李睿的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她曾經最愛他!
「謝謝你今天的話,我想我再也沒有遺憾了!我走了!」
李睿呆愣地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這是一家小巧溫馨的咖啡店,音樂低沉,陳奕迅的聲音還是那樣,簡單的歌詞把你的心撕扯的支離破碎。
「你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容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
於小小坐在出租車裡,抑制不住嚎啕大哭。司機詫異地看著她,卻沒敢說話,只在心裡感歎,現在的女孩子,當真是嬌弱的受不了半點委屈!
雲杭每日都將手機翻看無數遍,卻再沒收到宋玉的隻字片語。鄭凱依舊每天跟在自己身後,雲杭也會故意放慢了腳步,等他跟上來。鄭凱再沒說任何關於交往的事情,大大的眼睛裡,溫暖如常。雲杭放下戒備,本就有共同話題的二人,慢慢的也相談甚歡。
流言止於智者,八卦很快會被新的消息覆蓋。只是很多人詫異,雲杭沒有選宋玉也沒有選李睿,卻選了個名不見經傳的黑小子!有人感歎,有人可惜,有人心喜!
於小小無數次想開口說聲對不起,卻每次看見雲杭安靜地模樣都梗在喉間。陸璐觀察了幾次,忍不住找了個機會把二人堵在了宿舍裡。
「事情都過去好幾天了,怎麼,你們倆還真的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啊!」陸璐叉著腰,單腿跨在椅子上,將宿舍門堵了個嚴嚴實實,「說吧,今兒這事解決不了,誰也別想出這個門!」
雲杭抬眼看了看陸璐又看了看於小小,糯糯的聲音溫柔動聽,「陸璐,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等小小想通了!」
陸璐轉頭看向於小小,「那你什麼意思?為
為了個臭男人還氣個沒完了?」
「誰氣個沒完了?」於小小臉上微紅,大大額眼睛瞪向陸璐,「你個陸小蹄子,把你的大腿收起來,這裡又沒有男人讓你勾搭!」
「哈哈,這就對了嗎?整天陰著個臉,弄得我連吵架都提不起興趣來!」陸璐大笑著拍了於小小一下。
於小小迅速地反擊了一下,惹得陸璐急忙竄到雲杭身邊!
「我發現你就是個受虐狂,哪天聽不見我罵你,你就渾身不舒服是不是!」於小小笑的開懷,眼神碰到雲杭微微彎著的眉眼,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扯了扯雲杭的頭髮,輕聲說道:「白癡!你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