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小翻來覆去睡的不踏實,腦海裡宋玉的影子一直揮之不去。還不到六點就從床上爬起來了,誰想正好看見在鏡子面前專心打扮的陸璐。於小小撇了撇嘴,昨晚雲杭回來的時候於小小也沒注意看,如果知道陸璐打了雲杭一巴掌,現在非鬧翻天不可。
陸璐自從昨晚接到林濤的電話,這幾天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晴朗的不行,見了於小小竟然燦爛地打了聲招呼。於小小一愣,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傻啦?大早晨起來就在這兒描啊化啊的,昨天不還神經兮兮的嗎?怎麼,男朋友又吃回頭草了?」
陸璐懶得搭理於小小的冷嘲熱諷,嘴角含笑,眉眼如畫,撩了一下長長的頭髮,嫵媚的拋了個媚眼過去。於小小瞬間被雷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擺了擺手說:「哎呀,你哪天不噁心一下我你是不是過不去啊。」
「對啊對啊,你不是也一樣嗎?哪天不和我吵兩句渾身都癢癢是吧?」陸璐淺笑著反唇相譏。
於小小挑了挑眉毛,大大的眼睛蓬鬆的頭髮,加上亂糟糟的睡衣,讓陸璐禁不住搖了搖頭,「我一直奇怪,究竟是誰能看上你?你看看,渾身沒有一點女人味,簡直,簡直就是」
「就是什麼?」於小小用手撓了撓頭皮,本就蓬亂的短髮瞬間成了雞窩。
「就是一朵奇葩!」陸璐盯著於小小的頭髮,忍住伸手的衝動,轉眼看向鏡子裡自己完美的妝容,心情變得極好。
「奇葩?」於小小正思量著這句話究竟是褒義還是貶義,卻聽雲杭糯糯的聲音響起,「我也覺得小小是朵奇葩!」
於小小轉頭看向雲杭,對方剛剛睡醒,長髮散亂地披在臉上,一時也沒有注意到一側臉已經腫起來了。
「你醒了,雲杭!」陸璐轉身走到雲杭床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昨天,我、對不起啊!」
雲杭看了於小小一眼,急忙搖了搖頭,笑著問道:「看你這身打扮,林濤有消息了?」
「是啊,昨晚凌晨打過電話來了,說傷了腿,電話也丟了,不過我聽聲音應該沒事了,我今天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來?」陸璐一提到林濤,整個人神采奕奕的,更加光彩照人。
「傷了腿?嚴不嚴重?」
「還不知道那,今天去看了就知道了。」陸璐臉上也有些擔憂,很快就被即將看見林濤的喜悅所覆蓋。雲杭從包包裡拿出錢包抽出兩張一百的遞給陸璐,陸璐急忙推開,有些不解地說道:「雲杭,你幹嘛?」
「我不方便去看他,你幫我買個果籃吧。」雲杭微笑著,眉眼彎彎,伸著手舉著兩張鈔票看著陸璐。
「雲杭,陸小蹄子的男朋友病了,你跟著操什麼心啊?」於小小走過來看著雲杭和陸璐,疑惑地說道:「莫非你們有什麼秘密我不知道?」
雲杭急忙看了陸璐一眼,陸璐一把將錢接過來,沒好氣地說:「雲杭是我好朋友,關心我不行嗎?哪像你,二不拉幾的,再不好好打扮一下,明兒你男人就跟別人跑了!」
於小小一聽大怒,伸手就往陸璐身上打,陸璐那會吃虧,拎起包踩著高跟鞋咯登咯登地跑了,臨出門還得瑟地說道:「你有能耐就頂著你的雞窩頭下樓追我啊!」
於小小拽下拖鞋砸了過去,卻被門板擋住,「砰」的一聲把宿舍裡其他的人都嚇了一跳。於小小氣的呼哧呼哧亂喘,跳著過去把鞋穿上,走到穿衣鏡前面盯著裡面的女生,蓬亂的短髮,惺忪的雙眼,大大的黑眼圈,當真沒點女人味。於小小挫敗地耷拉著腦袋看向雲杭,雲杭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郭麗收拾妥當,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包裹著完美的身材,長長的頭髮挽了起來,露出形狀美好的脖子,一塊天藍色的絲帕遮住還沒有消退的情愛痕跡。郭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深吸一口氣,自己還是那個自信美麗的大學輔導員郭麗!
當郭麗看見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鄒飛時,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瞬間瓦解。
郭麗本想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讓鄒飛回去,可惜看見他臉上還沒有消退的傷疤,心有不忍,開口問道:「你好些了?」
鄒飛宿醉剛醒,嗓子乾啞,神情憔悴,只一雙眼睛灼灼地看著郭麗,也不說話。郭麗怕同事看見,急忙開開門拉了鄒飛進來,關上門還未轉身就被擁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鄒飛從身後緊緊地抱著郭麗,帶著鬍渣的下巴擱在郭麗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摩挲。
「鄒飛,你不要這樣,這是我工作的地方!」郭麗並未掙扎,只是話裡卻多了一絲嚴肅。
「就是在這個地方,你第一次吻我!」鄒飛沙啞的聲音低低地響在耳畔。郭麗一怔,眼神有些不忍,抿了抿嘴唇伸手將環在腰間的手掰開。郭麗不敢看鄒飛,將包掛在衣架上,整個身子陷進椅子裡。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安全回來的?」郭麗冷冷地說道,鄒飛依舊愣在門旁,背對著郭麗。
「我不想知道,你回來就好!」鄒飛緊握著拳頭,雙眼盯著門板,不願回頭去看郭麗。
「我想宋玉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只是你自己不想接受罷了!」郭麗的聲音依舊毫無感情,鄒飛突然一拳砸在硬硬的門板上,一雙眼睛通紅地轉身瞪著郭麗,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郭麗心中一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壓抑住要逃跑的衝動。
「為什麼?為什麼不和雲杭一起回來?他那麼傷害你,為什麼你還要和他,和他」
「和他怎樣?」郭麗心裡也不好受,自己拚命掙扎活到現在,那些人依舊不放過自己。想到這裡眼裡也有了淚花,有些自嘲
地說道:「和他上床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想宋玉說的應該比著更精彩吧!」
鄒飛見郭麗如此不知自愛,竟然能將那麼淫穢的事情說的那麼隨意,心中酸楚,剛才的憤怒卻煙消雲散,喃喃自語:「為什麼啊,我對你不好嗎?」
郭麗眼睛有些濕潤,嗓子眼想被什麼堵住一般,心中難受的緊,急忙扭頭不去看鄒飛。薄薄的紗巾掩不住情愛的深紫,鄒飛雙眼死死地盯著郭麗脖子上深淺不一的痕跡,心如刀割。
「他對你不好,就不要強迫自己。如果他對你很好,那我、」鄒飛轉身朝著門口走起,沙啞的聲音輕輕地說道,「我祝福你!」開門關門,一切又歸於平靜,只留下壓抑的哭聲低低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