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杭被鄭凱灼灼生輝的大眼看的有些發毛,卻又不忍心看著他受了傷自己也毫無表示,歎了口氣說,「你吃飯了嗎?」
「呵呵,沒有,本來要吃那,卻和那個**無端端打了一架,就忘記了。」鄭凱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說宋玉?」雲杭好笑的看著鄭凱,心想他怎麼會這麼形容。
「不是他還能是誰,你別看他平時懶懶散散很好欺負的樣子,你都不知道他打人多狠。」鄭凱怕雲杭不信,急忙掀起自己的上衣,一個青紫的印跡赫然出現的雲杭面前,雲杭心驚,不想宋玉竟然下手這麼狠。
「很疼吧?」雲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鄭凱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鄭凱急忙搖頭,放下衣角學著鄒飛很灑脫的甩了甩胳膊,「雲杭你別擔心,這傷就是看著嚇人,其實一點也不疼,你也不想想,我比他壯那麼多,怎麼會吃虧。」
「那他傷的重不重?」雲杭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鄭凱打死也不會說自己連衣角也沒碰到對方,如果不是偷襲了那一拳,自己絕對完敗。訕訕地笑了笑,「他是師兄,我還能真跟他打啊。」
雲杭看著憨憨的鄭凱,一張黝黑的臉真誠無比,「你要是身上的傷不疼,我請你去吃宵夜吧。」
鄭凱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別說疼,就是腿瘸了也能立刻站起來,咧著大嘴露出森森的白牙,「我不疼,哈哈,去吃什麼?」
雲杭被他太過期待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紅,「商業街上有家砂鍋米線很好吃,你喜歡吃嗎?」
「喜歡,喜歡,我很喜歡吃米線。」鄭凱深怕雲杭反悔,一副超級歡喜的樣子,就差舉手錶衷心了。
雲杭忍不住笑了起來,細長的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小而精緻的牙齒整齊的露了出來,襯著粉粉的雙唇,讓鄭凱不自主的嚥了下口水。
商業街上依舊人來人往,什麼事情也阻止不了黑暗之中的**流動、夜空之下的繁華如夢。鄭凱和雲杭坐在簡陋的木桌前,剛做好的砂鍋米線冒著熱氣,縈繞在鄭凱和雲杭之間。鄭凱喜歡吃辣,放了辣子的米線讓他吃的稀里嘩啦、熱火朝天。相比之下雲杭吃的就很,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時而抬頭好笑的看著吃的滿頭大喊的鄭凱,一時間只覺得溫暖無比。
突然四周的人群開始騷動,竟都朝著一個方向急急的跑去。遠處傳來幾聲咒罵哀號,似乎有人在爭吵打架。雲杭因為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急忙催促鄭凱快吃。鄭凱不明所以,見雲杭有些著急,呼呼的兩口就把飯吃完了。雲杭結了帳拉著鄭凱的胳膊隨著人群急急的往學校方向走。
鄭凱一頭霧水,隱約卻聽見有人叫鄒飛的名字,忙停下腳步問道:「雲杭,你聽沒聽見有人叫鄒飛?」
「鄒飛?」雲杭一想大吃一驚,回頭望向人群遠離的地方,心道不會這麼巧吧。
鄭凱凝神又聽了一會,一把握住雲杭的胳膊,「是鄒飛,雲杭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說罷鬆開雲杭急急的往回跑,腰上的傷一抽一抽的疼,使得腳步有些踉蹌。雲杭急的想哭,她想叫住鄭凱,卻也知道他不會放著鄒飛不管,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如果真是鄒飛,那八成郭麗也在。
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少,等到鄭凱趕到事發地的時候,就看見鄒飛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一個帶了耳釘的男人一腳踩在鄒飛的背上。
「喂,你們這些混蛋,明目張膽地欺負人,快放開他。」鄭凱環顧四周,撿起半個磚頭死死的握在手裡。地上的鄒飛看見只鄭凱一人,急忙喊道:「黑炭,快去叫人,郭麗被這幫人擄走了。」
鄭凱見鄒飛一隻眼腫的老高,鼻子也破了,嘴角滲著血,心急如焚,哪裡能聽的進去,拿著手裡的磚頭就要救人,卻被剛剛趕到的雲杭死死的拉住,「鄭凱,別打了,快回學校叫人,他們的目的是郭老師,不會對鄒飛怎麼樣的,先回去再想辦法。」
那個帶耳釘的男人正是那日欺負雲杭的刀哥,此時回想起來,大喊一聲:「又是你這個賤人,這次看還有誰能救你。」說罷對著身後幾人使了個眼色,有兩個見過雲杭的小混混,上次還被林濤打了一棍子,新仇舊恨,得了刀哥的命令,抄著手裡的鋼管朝著雲杭跑來。鄭凱一驚,沒想到這些人抓了郭麗還要抓雲杭,急忙拉了雲杭的手回身就跑,怎奈身上的傷疼的他使不上力氣,跑了幾步,一把推開雲杭,急急的喊道:「雲杭快跑,我幫你攔著。」說罷攥著磚頭朝著來人撲了上去。
雲杭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抓自己,一時之間嚇壞了,整個腦袋暈乎乎的,聽著鄭凱催促快跑,不管不顧的撒腿就跑。身後傳來鋼管砸在身體上的悶哼聲,鄭凱低沉的**聲,幾個小混混不耐的咒罵聲。雲杭的眼淚止不住的嘩嘩淌下來,一下子似乎回到那一年,只有12歲的自己看著父母冰冷的身體,那種無助和絕望。腦海之中,隔著砂鍋米線泛起的熱氣,鄭凱模糊難辨卻真誠溫暖的樣子,笑著看向雲杭。雲杭的腦袋一下子冷靜下來,摸了把眼淚,轉身大喊:「你們別打了,我跟你們走就是。」
鄭凱死死的抱著兩個小混混的腿,一頭一臉的鮮血,血水瞇了眼,看不真切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身影,哭了嗎?自己終究保護不了她,就像宋玉說的,廢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