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於小小很是萎靡,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和雲杭一起報的英語四級,眼看就要考試了,一向滿懷理想的於小小蔫了。雲杭有些著急,常拉著於小小去操場散心,她無比想念革命同志於小小。雲杭甚至開始在於小小的身邊背誦毛爺爺語錄,可是背著背著常常被突然哭出來的於小小嚇得手足無措。
「小小,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總是那麼自責。」雲杭無奈的勸道。
「雲杭,你不懂,以前我總是想,以後要做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不要像我那個沒用的爸爸一樣,賭的連家都沒有了,不要像我那個狠心的媽媽一樣,扔下自己的孩子跑了,我要做頂天立地的人,不愧對自己也不愧對別人,可是,雲杭,我害了張明,我怎麼原諒自己,怎麼做以前的於小小。」於小小邊說邊哭,自己無形建立起來的堅強,被擊了個粉碎。
雲杭詫異,她一直以為,堅強樂觀的於小小一定有一個幸福的家,卻不曾想會是這個樣子。雲杭抱了抱她,糯糯的聲音低低的說道:「小小,人,生來不能選擇,一路走下去也不會永不犯錯,別太強迫自己。」
於小小搖了搖頭,說道:「那不是小錯誤,是一條人命,我覺得我比我狠心的媽媽還要可恨,那天看著張明的爸媽哭著收拾遺物,我都很想跪下來狠狠的抽自己幾巴掌。」
雲杭知道,鑽了牛角尖的人是聽不進話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轉移於小小的注意力,等心裡的愧疚小了,雲杭相信,堅強的於小小一定能回來。
「你說什麼?」李睿詫異的看著雲杭,「我沒聽明白,你再說一遍。」
「師兄,我想你幫助小小。」雲杭糯糯的聲音堅定的說:「雖然很無理,但是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她。」
「我不懂。」李睿有些摸不清頭腦,他和於小小的交集很少,除了一次意外的擁抱和莫名其妙的告白。
雲杭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看著李睿,眼神懇求,「李睿師兄,拜託你了,只是讓你抽出幾晚的時間開導一下小小,她很喜歡你,一定聽你的。」
李睿無奈,雲杭是宋玉的女朋友,他不能斷然拒絕,但好不容易可以和季琳走近一些,如果多生事端,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雲杭見李睿為難,低低的哀求著:「師兄,就一星期,好不好,就一星期。以後師兄有什麼事情,雲杭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李睿看著雲杭,噗哧笑了起來,「於小小說這樣的話我不奇怪,怎麼你也說的這麼順口,你以為演三國演義啊。」
雲杭見事情成了,開心的笑道:「以前小小常這麼說,我都被她同化了,哈哈」
李睿想起經常反抽的於小小,經常神采奕奕的臉,笑著點了點頭。晚上九點,李睿果然出現在雲杭的教室,於小小詫異的看著李睿,有些開心,笑了笑喚道,「李睿師兄。」
李睿看著幾天不見憔悴不已的於小小,有些心疼,「小小,我找你有事,走吧。」於小小扭頭看向雲杭,滿臉的不相信,雲杭推了推她,便和孫慧娟一起走了。
李睿陪著於小小走在路上,原本想去操場的,想了想不合適,便領著她去了籃球協會的辦公室。「師兄,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於小小有些忐忑,自從自己稀里糊塗的表了白,就再沒找到機會和李睿單獨相處,此時身處在並不寬敞的辦公室,於小小有絲心喜,又有點慌亂。
「沒什麼大事,上次籃球賽,你們啦啦隊表現很好,我在想給你們什麼獎勵。」李睿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
「哦」於小小有些失望,淡淡的說:「都是為學校出力,不需要什麼獎勵。」李睿看著面前低著腦袋的於小小歎了口氣,說道:「小小,事情我都瞭解了,別再自責了,我們都喜歡以前的於小小。」
「你都知道?」於小小提高了嗓音嚷道,她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是個多麼差勁的人,她想要的愛情,是公平的,相互扶持的,而不是參雜了憐憫的同情。
「小小你別激動。」李睿抬手扶了扶激動不已的於小小,「我知道你怕什麼,你只是害怕自己成為不了自己心中的那個人,你怕你自己不是堅強樂觀的於小小,不能成為頂天立地的於小小,可是,小小,你就是你,生來如此,努力堅強,但偶爾的脆弱沒什麼大不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錯,你自責無用,生命不會重來的。今天不是你說了,明天也會有別人說出來,關鍵不在於說了什麼,而是對方如何看待。張明的選擇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們干涉不來。」
「是嗎?」於小小含了淚的雙眼迷茫的看著李睿,「如果我不說,她不會這麼想不開,被人這麼直白的挑開傷口,是人都受不了的。」
李睿心疼的拍了拍她,他知道,於小小什麼都明白,只是自己無法原諒自己,淡淡的開口,「小小,我們不想了,我帶你去商業街吃宵夜吧,算做對你籃球賽上表現的獎勵。」
李睿笑起來很帥氣,帶著溫爾的氣韻。於小小淚眼婆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李睿抬起手臂,擦了擦於小小哭花的臉蛋,剛想說話,卻聽見一聲涼涼的嘲諷,「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