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雲杭心裡暖暖的,想開了一些事情,發現只要不計較,海市蜃樓也可以是另一種幸福。不求得,便不會被捨。
雲杭發現於小小不太正常,平時自己一回宿舍,肯定會被上了刑具言行逼問,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和誰一起?有沒有被欺負?等等問題,不厭其煩。但是今天的於小小躺在雲杭的床上,呆呆的看著上鋪的床板,嘴咧著,臉微微紅著。
雲杭看向孫慧娟,對方搖頭,一臉茫然不知。雲杭伸手在於小小眼前晃了晃,於小小隨著雲杭的手看向雲杭,呵呵的笑出聲來,「雲杭,呵呵呵。」
雲杭嚇壞了,革命勇士於小小怎麼了,「你白癡啦?」輕輕的回了句於小小常說的話。
「一看就是犯花癡了,還能怎麼了。」陸璐不冷不熱的說道。
於小小本就不喜歡陸璐,此時一聽,滿耳諷刺,立馬坐了起來,回道,「你、你才犯花癡那,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知自愛啊。」
陸璐本就因為林濤消失的事情煩心不已,此時被於小小戳了痛楚,立馬炸了毛,「你說誰那,誰不知自愛?你倒是想不自愛,那得有人願意供你不自愛啊,土包子。」
於小小哪是省油的燈,氣憤的說:「你少瞧不起人了,就你家徐奎,我還看不上那,我喜歡的人,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可不是會掛科的笨蛋。」
徐奎因為上學期一顆心全撲在陸璐身上,考試的時候掛了兩科。陸璐覺得丟了面子,又無從反駁,一張小臉氣的煞白。
張明忙給陸璐端了杯水,轉頭對於小小說:「現在社會,不是看你掛不掛科,而是看你有沒有真本事,這些東西不是一個連社團都進不去的人能理解的。」
張明的話不鹹不淡,堵得於小小伸著手指著她,就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雲杭忙拉了於小小去了陽台,雖然已經立春,但天氣仍然冷的厲害,微微的涼風把於小小昏昏的腦袋吹了個透亮。
於小小瞬間覺得去和陸璐那樣的人吵架簡直是拉低自己的智商,一個人氣呼呼的喘著氣。「你今天怎麼了?李睿是誰?」雲杭問。
「你,你怎麼知道他的?」於小小一張臉紅彤彤的,陡然提高的嗓門掩蓋著心虛。雲杭看著心虛的於小小覺得異常可愛,愈發想逗逗她,不說話,只含著笑**的盯著她。
雲杭的眼睛清亮清亮的,看的於小小紅了臉,最後連耳朵也紅了,第一次心虛的敗下陣來。「他,他不就是籃球協會的會長嘛。」於小小低著頭,看著腳尖兒摩挲著地板。雲杭並不瞭解李睿,只是擔心於小小,就隨口問了宋玉那男生是誰。宋玉對什麼都懶懶散散的不關心,並不完全清楚李睿的為人,只說是籃球協會的會長,打球不錯。
「小小,你不會喜歡他吧。」雲杭糯糯的聲音像一把羽毛扇子,輕輕的刮著於小小的心,又癢又煩亂。
於小小用手撓著自己亂亂的短髮,失了平時張揚的色彩,低低的問:「雲杭,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雲杭喃喃的重複:「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可能就像喝了蜂蜜水,甜甜的,過一會又覺得澀澀的,到最後,反而有點苦苦的,但是卻還是想再喝一次。」
「甜甜的?那心臟會不會跟不是自己的一樣,砰砰的亂跳?」於小小抬頭看著雲杭,眼睛迷茫,帶著驚恐和不可思議。
「小小,你看過張小嫻的書嗎?」雲杭問。
「張小嫻?誰?」於小小不喜歡看感性的字,大大咧咧的性子總做不來傷春悲秋的柔弱樣子。
「我看過她的書,寫的都很好,有一句是這樣的,不知道我記得對不對。」雲杭看著天上的星星,淡淡的開口:「這個世界上,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相遇,已是一場難求的機遇。遇到了的,不一定相愛。相愛了的,不一定能相守。所以,既然愛了,就好好愛吧。若是年輕,就大膽地愛吧。」
於小小張著嘴,似乎在消化雲杭說的話,突然冒出一句:「那後來那,大膽的去愛了,後來那?」
雲杭錯愕,是啊,後來那?
於小小見雲杭似乎也不知道,一臉鄙視,「我就說,少看這些傷春悲秋的字,像我這種有理想、有抱負、有青春、有激情的四有好青年,是不會被這些情情愛愛拖了腳步的。要我說,大膽去愛,就一定要相守到最後的,建立革命般堅固的感情,要不然,勞心傷神,就圖個好玩兒?」
於小小清亮的嗓音,辟里啪啦的說了一通,硬是把雲杭有些傷感的心情打的亂七八糟。雲杭原本還覺得情竇初開的於小小終於女性化了,此時才明白,於小小就是於小小,想法真牛。雲杭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不就是於小小嗎,自己真喜歡她。
於小小看著突然笑起來的雲杭,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白癡啊,白癡。」隨即也跟著咯咯的笑了起來。有個朋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