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森匆匆趕到。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黑髮少年,長得滿清俊的,周延介紹的時候,阮海藍略有些意外,問:「這是誰?」
「這是我的助手。」艾弗森說話的口氣比較僵硬,不過也因為他是外國人,所以說話咬字總是聽起來不那麼順暢醣。
阮海藍不是很確信這個人能達到她想要的那種效果,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周延,周延卻堅持絕對沒有問題,因為這已經是非常權威的心理學博士導師了咼。
不過艾弗森不像某些所謂的導師那樣道貌岸然,他是個行走在黑白兩界的那種人,接的業務自然五花八門,所以這次周延才把艾弗森給請了過來。
艾弗森領著那黑髮少年進了病房,不讓阮海藍和周延進去。這種催眠過程不是別人可以理解的,自然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那助手靠譜嗎?不會傳出去吧?」阮海藍還是不那麼放心。
周延略微僵硬的笑了笑,「你就放心吧。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這件事就算了。」
「不。」阮海藍終於還是妥協,「無論如何總要試試。」
看著阮海藍那麼堅定的神情,周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坐在外面和她一起等了起來。
沒過多久,那黑髮少年沉默著走出來,他站在門邊掃了眼阮海藍和周延,說:「師傅說了,這個人要催眠特別難。尤其是要達到你們說的效果。」
阮海藍愣了下,「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個人意志特別堅定,尤其是他心裡頭的那個女人,要想抹殺基本沒戲。」這少年說話特別的犀利,眸子還似笑非笑的掃了眼阮海藍,「要達到你說的暗示效果,幾乎不大可能。」
「不大可能那還是有可能的對不對?」阮海藍振作問。
少年愣了下,黑眸微微閃動,但他還是點點頭,「師傅尊重客戶的意見,你們如果一定要強行做,那他就做。」
阮海藍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做。必須做。」
少年深沉的看了阮海藍一眼,他又進去了。
但是第二次出來,卻不是那少年,而是艾弗森本人,他的額上好多汗珠,手裡捏著一塊帕子,又再度問阮海藍,「why他的意志力會那麼強,我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難以催眠的角色。」
「這位也是中國國學界一位有名的風水大師,和這有關係嗎?」周延在旁邊問了句,
「當然沒有。」艾弗森從來就不懂風水是什麼,而且意志力是一個人的精神世界,他的催眠術根本難以入侵進去,這是為什麼,「也許,我們應該考慮換個方案。」
阮海藍咬著唇,深蹙著眉頭,她沒想到周少卿居然能抵禦得住這催眠師的暗示,但也許是因為周少卿長年的清心寡慾,而且他們搞風水的人也經常會有一些靜思冥想的日常習慣,會不會和這有點關係?
但阮海藍真的不甘心,都已經將計劃進行到這一步,難道要因為周少卿的個人意志力的問題而退縮?
她嬌笑著起身,走向艾弗森,「艾弗森先生,或許我們的確可以考慮換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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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培培的目光落在門邊,只見穆謹言捧著一束花站在門邊,她靜靜的看著他,忽然間眼淚落了下來。
她還以為是她的小師叔呢。
但可能嗎?小師叔出了車禍,眼下阮海藍還在他身邊,她怎麼可能期待周少卿來到自己身邊呢?
穆謹言看見她眸子裡原本閃耀的光芒赫然間又湮滅下去,不覺唇邊浮起一絲苦笑,說老實話,當初礙於情面他最終還是選擇遠離了顧培培,甚至於和周少卿之間的聯繫都越來越少。
原因無他,他知道周少卿和顧培培在一起,他如果還和周少卿維持以前的關係,就必須要和顧培培見面。
實際上他即便答應了周少卿和顧培培不再見,卻也有時候控制不住。
他發覺自己的腦子裡經常會出現顧培培那雙靈動的眸子,和熱情的舞姿,似乎原本空寂寂寞的靈魂都被她那股子勁點燃。
顧培培真的是一個會吸引人墮落下去的精靈,穆謹言覺著自己這樣的壞人,都被顧培培勾搭住。
他知道周少卿手術已經轉
危為安,所以特地過來看看顧培培,沒想到那雙眼睛居然已經失去了靈光。
顧佳期和裴莫行沒有進來,而是將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穆謹言問:「怎麼樣?聽說你發了一次高燒,身體還扛得住?」
顧培培的手死死抓著面前的床單,良久她才輕聲說:「穆謹言,你能不能幫幫我。」
「……」
「你幫幫我好嗎?我想去小師叔那裡。」顧培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著,似是這輩子都沒有哭成這樣求人,其實她很清楚她不應該找穆謹言求助,可她發現這個時候她除了這個人暫時找不到其他人。
「只要你答應我,以後我也會答應你一個條件。」顧培培強忍著心酸,她必須要去到周少卿那裡,她這輩子還沒有輸得這樣慘過,她絕對不認賬!!!
穆謹言眸中滑過一絲興味,他發現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小姑娘,明明年紀很小,可身上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只是那雙眼睛便會給人無窮的想像力。明知道她
她一心一意只為了周少卿,他也願意幫她。
他不想看見這麼倔強的女孩突然間失去希望,變成一潭死水。
穆謹言取出自己的手機,遞到顧培培的唇邊,「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顧培培微微一怔,她眼睛還有些模糊,可是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正經卻又這麼溫柔的穆謹言,那聲音聽起來都仿若春風,讓她內心的那些枯草都漸漸復甦,他願意幫她!!
顧培培的眸子瞬間亮了,她接過手機,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只要你答應我,幫我去到小師叔身邊,我以後也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穆謹言收回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出去,「喂?喬喬吧?你現在上來十層樓這邊,我在2012病房,外面的裴伯父和顧伯母,你無論如何想辦法在五分鐘之內用調虎離山的辦法引走。」
那邊似乎愣了好半天,但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顧培培有些意外穆謹言居然是要用這個辦法,她緊張的問:「可是這樣爸爸媽媽不就馬上能發現我不見了?」
「你不就是想最快的速度去見周少卿?」穆謹言勾唇笑了笑,「五分鐘,是我能馬上帶你去的,你自己考慮清楚。」
顧培培幾乎沒有再考慮,她很清楚如果讓穆謹言去斡旋,恐怕就不止五分鐘,而事實確實如他所說的,她要最快的時間趕到周少卿身邊。
阮海藍那個女人,只要讓她見到她,她一定想辦法扒了她的皮!!
顧培培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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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以後。
那個叫喬喬的順利完成任務,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裴莫行和顧佳期邀請到別的地方,顧培培則趕緊下床,跟在穆謹言身後慢慢的走著。
她高燒剛退,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整個人走路都有點腿打顫的感覺,見她那麼虛弱,穆謹言一回身便將她攔腰抱起。
顧培培差點驚呼出聲,而後瞪眼看著穆謹言,「你這樣不嫌累嗎?」
穆謹言笑了笑,「你這速度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會走出去,我這是在幫你懂麼?你這次欠我的人情大了。」
顧培培臉微微一熱,她以前是真的很討厭穆謹言這個人,可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心裡頭所有的厭倦都盡數消去。
可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行事作風,但穆謹言從頭到尾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直到走到門口,顧培培才輕聲說了句:「真的對不起。我為以前和你說的話,向你道歉。」
ps: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你們認為我在寫番外。我從來沒有把顧培培裴柔柔的故事當成番外,因為在我的心裡,她們的故事才是蜜戰真正的完結,因為顧佳期的故事完結在周周離開,顧培培裴柔柔的故事是開始在周周歸來,任何一段恩怨的開始和了結,才是這篇的完整表述。
如果真的是番外,我可能就一天3000的更新了,正因為我一直是將它當成蜜戰的第二卷在寫,試圖將這個故事的完結點寫的更加完整,才日更六千必要的時候加更一萬。
番外是二沈的故事,這是一早就定下的。就這樣哈,我去趕第二更